“行。”他一个字，敲槌落音。
温泠仰起下巴，满脸都是自信，“这件事办成了算谁的业绩呢？”
照理来讲，肯定还是算负责人伍恬恬的，公司就是这个规定，至于她愿不愿意帮忙，那都是她个人意愿。
果然，贺知川眼皮都懒得抬，“温秘，按流程来。”
“算她的也行，我权当是帮贺总带新人了。”这一语双关，说的自然还是他枕边人换新的事情。
但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好似没听懂一般，只抬了抬手指，示意她离开。
温泠出来之后深呼吸一口气，侧眸看着电梯楼层停在了伍恬恬所在招商部那层，眼神稍稍黯淡几分。
她又不是圣母，怎么会平白帮伍恬恬积累业绩？毕竟公司上下这么多人又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谁的功劳，让伍恬恬在集团做出了威望对自己可没有一点好处。
即便能由此换取随他出差的机会，但不足够抵消她心里的不甘。
还得多要点什么，最好能让她在公司重新立威。
温泠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她先回到办公室给张文斌打了个电话，沟通了两小时，把事情敲定，随后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时给食堂那边打了个电话，让预留个卡座。
贺氏总部很大，片区的写字楼跟底街都是他们的物业。
连食堂都好几个，有些连温泠都没去过。
毕竟高管有专门的餐厅，而且她经常应酬，没什么机会跟下属同乐。
可这一次她是故意选在人多的食堂大厅，卡座虽然有分区，但都是玻璃墙，里面的场景外面人都能看到。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温泠到了卡座，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她虽然在贺知川面前有点儿卑微，但在集团来说她地位非常高，很多新人都把她当榜样，很乐意学习她稳准狠的行事风格。
见到许多人跟她预想的一样注意到自己，温泠挑了挑眉，拨出一个电话，“到了没？”
“马上了大秘书！”是韩耀。
在这里跟贺知川的死对头一起吃饭，必然要引起众议。
如她所料，韩耀一来，就有人开始拍照。
人们交头接耳还在讨论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等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大家都顾不上社交礼仪，直接把卡座围住，有些甚至拍起了视频。
温泠很有耐性的给他们拍了一会，然后把里面的百叶帘放下。
世界又恢复安静。
韩耀见状，啧啧了好几声，“还是你狠，我怎么就没想这样气他呢？”
“我不是为了气他，”毕竟忍恼贺知川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只是希望大家看清楚我跟谁在一起，把注意力从我跟贺知川的事情上挪开。”
八卦就是这样，一阵新过一阵，现在大家只会好奇她跟韩耀的关系，就不会去讨论她跟伍恬恬还有贺知川之间的事了。
韩耀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随便戳着盘子里的嫩牛肉，“看来你还是挺需要我的啊温秘书。”
温泠端着碗吸溜吸溜的喝着鱼丸汤，“互相利用吧韩总，别把话说的那么亲热。”
除了贺知川，她在谁面前都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态度。
韩耀切了一声，把餐盘推去一边，“我大老远的来，可不是光为了陪你演戏的。”
“我知道，”温泠这会是真饿，一口一个香芋蒸排骨，吃了个半饱才继续，“你跟贺总那些个合作该怎么办还没出结果吧？”
“没呢，”韩耀说起这个就急得直抓头皮，“妈的，停工大家都有损失，大不了一起亏！反正我老子已经对我失望了！”
“两败俱伤不划算的韩总，”温泠擦擦嘴，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贺总这个人从来吃软不吃硬，你亏不过他，倒不如早点讲和。”
韩耀没做声。
他是纨绔，但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只是要他低头把那块地皮让出去，他又觉得憋屈。
“温秘书，你有什么办法没？”韩耀难得展露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温泠也很意外他能平和的想着解决问题，于是放软语气，“有，但是没那么容易。”
她掀开百叶帘一角，看到围观的人潮已经散去，便示意韩耀跟她出去，“你待会直接去访客室跟贺总联系下，他晚上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开个碰头会。”
“我们三？”韩耀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温泠笑笑，眼里藏锋，“我们四个。”
给韩耀交代完之后，她回到办公室开始会前准备工作。
照理，在中午的轩然风波之后，贺知川又见到韩耀来访，那肯定要找她了解下情况的。
但这个男人有时候行事也确实出人意料。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温泠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竟然也没接到他一个通知。
她有点熬不住了，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半小时，还是忍不住去了贺知川的办公室。
没办法，谁让他是BOSS。
温泠这次没忘敲门，但几声过后里面毫无回应。
她将门轻轻推开，却发现他不在里面。
“贺总？”温泠走进去，打量一圈，正奇怪的想要退出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沉稳，从容，熟悉的要命。
她心头一跳，马上转身，“贺总。”
贺知川刚刚进门，差点被要出去的她撞个满怀。
两人拥挤在门口，他身体抵着门，低眸细细的打量着她因紧张而忽然泛红的小脸，然后视线不自觉的下滑，落在她若隐若现的两处饱满上。
那条缝隙很明显，随她呼吸起伏有种随时要跳出来的感觉。
“你胆子越来越大，”贺知川伸出手虚挡在她身前，示意温泠往后退两步，好叫两人可以平视，“我不在的时候你也随便进出这里？”
他不在的时候别人确实不能来他办公室。
但温泠不一样啊，她困惑的抬起头，“可我是秘书啊。”
“秘书也不行。”贺知川眉眼一沉，从她身边走过，“以后我不在不许进来。”
行吧，讲究隐私也是应该的。
温泠规矩道，“知道了，贺总。”
她站着没动。
贺知川在落地窗前站着，散漫的打量着远处风景，“你找我是为了打听韩耀的事？”
“嗯，我想说晚上的会议定在七点... ...”
“晚上什么会？”温泠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贺知川垂着眼角，漫不经心的扫她一眼，“晚上我有事，”他侧身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光，不过几步距离，却叫温泠觉着他似乎远不可攀，“跟韩耀有关的一切事情都轮不到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