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秘书，麻烦冲杯咖啡。”他脸色平淡，说话时仍旧看着韩耀，“这么早来，看来韩总准备的很充分。”
“我刚刚跟韩总聊过，他今天来只是简单碰个头，了解下我们的想法。”温泠走去咖啡机旁，自然的将他话茬接过。
韩耀顺势道，“对，严总不在京州，前期的沟通跟策划他是交给你们这边来对接的。”
大家是合作方，自然在一个地方的人联络起来更方便。
贺知川做出手势，“坐。”
两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落座，韩耀这次表现的还真蛮客气，把手上的包子放到茶几上，“你们吃了吗？我买了很多。”
伍恬恬见状，笑出声来，“表哥，温秘书好细致，连买早点这种事都帮你想到了。”她句句在夸温泠，句句也刺激贺知川。
“我可不敢揽韩总的功，不过买个早点顺手的事伍经理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温泠端着咖啡，笑眯眯的走来。
毕竟在公司，又在贺知川面前，伍恬恬不可能还怼下去，也就顺势收尾，“表哥，那你真是买多了，我跟贺总吃过饭了。”
听这话，温泠才注意到办公桌上那份自制便当。
“那行，我饿了我先吃啊。”韩耀大咧咧道。
伍恬恬对韩耀毕竟没恶意，见状，便还是给面子的伸手去袋里，“这么多不吃也浪费，要不我拿个奶黄的吧。”
话音才落，温泠却忽然伸手把袋子拎走，从容道，“奶黄是我的。”
“那流沙... ...”
温泠也拿走，“流沙也是我要的，还有两素的，吃吗伍经理？”
伍恬恬眉眼一沉，径直甩开手，“不吃了，你们先聊，我走了。”她说完转向贺知川，倒是又挤出笑容，“有事发薇信，下班了我等你噢。”
这话哪里是说给贺知川听的，分明是故意做戏给温泠看的。
温泠见惯了风浪，便这么一件小事自然撑得住面色，只不过心里确实翻江倒海。
一边的韩耀察觉她微微失神，于是拿胳膊戳她一下，“吃啊温秘书。”
他两的互动确实自然，说亲密吧谈不上，但也没什么距离感。
贺知川端起杯子，示意韩耀，“你坐我对面去，温秘书坐这儿方便记录。”
他们坐在桌子两侧，温泠在顶端，谁也不挨着。
“张文斌跟广城两边的新文化项目都做的不错，很多地方都跟咱们发出邀请，合作方多的数不过来，”温泠把整个项目概况简单介绍，随后打开电脑，“不过江海市情况特殊，其实不适合这个项目。”
碍着是严敏开口，所以温泠肯定得认真对待，但实际上她不支持严敏的想法。
韩耀对新文化项目确实一窍不通，属于被齐丽华赶鸭，子上架，所以基本温泠怎么说，他就怎么听。
说是碰头，基本上就是温泠跟贺知川商讨罢了。
“广城的项目赚了口碑跟流量，严敏眼红这点。”男人谈正事时眼神专注，眉心微微拧紧的模样很吸引人的注意。
温泠刻意不去看他，“但广城本身就是旅游城市，氛围好，商业化程度很低，江海市可不一样，前期它走的就是赚快钱的路子，这会要吹底蕴是很难的。”
“严敏跟我们是合作方，项目如果起来，赚的是一样的钱。”他端起杯子，抿一口，“韩总怎么想的？”
韩耀抓了抓脑袋，“你们项目的大方向我不管吧... ...我只是宣传做的不错，严总想让我们公司接手前期宣传的事。”
“宣传就要了解方向，你当然要有想法。”贺知川跟他其实是平等地位，今天很罕见的这样逼迫韩耀。
韩耀一时愣住。
温泠见状，马上接话，“我们今天就是来聊想法的... ...”
不等她说完，贺知川径直将她打断，“我在跟韩总说话。”
他们两人对话时都没看着彼此，愣是搞得边上的韩耀一头雾水，“那聊呗，我说说我的看法？”
最终，韩耀也没说出什么看法来。
而温泠感觉到贺知川情绪不佳，也明白自己屡次插嘴确实显得不懂事，所以后面便很低调，极少发表意见。
这次碰头只是把严总的意思做了沟通，却并没得出最后的结论。
讨论结束后，温泠起身送韩耀，可走到门口却又被贺知川喊住，“温秘书留步。”
她便让韩耀在外面稍等，自己则转过身，也懒得进屋，“您说，贺总。”
“晚上有空没？”就这么一句没情绪的话，温泠听不出他有公事还是私事，于是笑道，“我有，但您晚上有安排的。”
贺知川抬眸，“？”没做声，但眼神就这个意思。
她敛起笑容，“伍经理跟你有约。”
“九点以后，你有空没？”他似想起确有其事，于是明确了一下时间段。
这男人真忙。
敢情还想九点之前约一个，九点之后约一个。
温泠眼皮垂下，“好的贺总，那就公司见吧。”
出于对上司身份的尊重，她无法拒绝贺知川要见面的要求，但至少地点上可以做出限制。
男人敛眸，“九点，来我办公室。”
这便算是约下了。
温泠带上门出去，脸色没来得及调整便被韩耀看见。
他啧啧嘴，“你两这天天见多尴尬，还加上我妹在里头掺和，就没考虑换个地方吗温秘书？”
换？要是能换她还会等到现在？
温泠心里有点烦，胡诌道，“他给的多。”
“具体的数？”
她比出一只手。
客观来看，贺氏在京州的地位没有别的集团能比，温泠做到如今这个位置，真要是平级跳确实不容易，同样水平的岗位她真找不着。
韩耀显然了解这点，“明面上这个薪资水平的秘书岗确实不好找，这个位置大家都要熟人。”
电梯缓缓下行，他继续，“但抛开明面上的数... ...”
不等他说完，温泠冷冷打断，“背地里他给的更多，”两人走出电梯，她算是一句话封死这个话题的去向，“况且谁请我还需要背地里支付报酬？那算是几个意思？”
韩耀听完，便把话吞回肚子里。
送走他，温泠转身回去，刚好撞见在等电梯的刘闻。
两人寒暄几句，刘闻抱怨又要加班，她便说自己也一样。
“但你跟贺总那也不完全算加班。”他打趣道。
温泠苦笑一下，不打算继续瞒着刘闻，便直言，“我跟他断了，刘助理，以后这玩笑开不得了。”
刘闻怔了下，还没等想到回答，刚好电梯门开，展恒从里面抱着笔记本电脑走出来。
大家互相点个头，气氛诡异的安静。
温泠神思不定的走进电梯，没等几秒，忽然一条信息跳出来。
来自展恒，“晚上有空吗温秘书，我这儿有两张朋友送的电影券。”
她猜想，方才的话应该被展恒听了去，所以马上有动作了。
犹豫一会，温泠走出电梯，手指翻飞的戳在屏幕上，回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