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决定重新恢复关系,所以贺知川才善心大发带她出门。
也就是因为太珍惜,温泠才失控了。
她眼睛都急红了,“能看出来是我们吗?”
“你跟在贺总后头上过财经专访的啊!”刘闻着急,语气都不友善了,“贺总在听吗?”
贺知川微敛着眉,伸手顺着她后背安抚她冷静,整个人看上去比两人从容许多。
“压不住?”类似的事以前遇到过,男人的第一选择都是压下去。
顺势公开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刘闻犹豫着,“压是压了,但是现在自媒体很多,一定有泄露的,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传播起来。”
热度这事说不准,有时候费力推的没有水花,人家的私生活就一个镜头却能被群众尖锐的眼睛盯得死死。
“贺总?”温泠心里很担忧。
这股舆论炒起来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他承认自己,要么他跟她划清界限永不来往。
总之必须给出解释的。
毕竟他跟伍家的联姻已经有苗头在外面传了,不可能任由豢养金丝雀的风头败坏名声。
贺知川面色淡定,轻轻摸了摸她脑袋,视线垂在屏幕,“你尽力去压,其余的再看。”
“万一... ...”
“万一了也有解决办法。”他打断刘闻,又将电话挂断。
随即启动车子,“你怕什么?”
温泠睁着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怕你不要我了。”
她舍不得眼前人。
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被人崇拜,全身心爱慕?
贺知川对她的怜惜自然也多几分,“没事,”他虚踩刹车,偏过脑袋亲她脸颊,像是安慰,“闹不到那个地步。”
轻描淡写一句话的后背是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
他散出去的钱够买几个顶流的大新闻了,却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完完全全控制住。
再有个别的漏网之鱼恐怕也掀不起风浪。
这件事没有影响他们原定的计划,周三时,一行四人分了两辆车出发。
除却司机,贺知川那辆只带了伍恬恬。
这边是刘闻开车,温泠无精打采的坐在副驾驶。
“本来想换你中途开的,”刘闻也打着哈欠,“看在你这几天比我更惨的份上,我今天辛苦点。”
她跟刘闻倒是挺有革命情谊,互帮互助一路走来,几乎没什么秘密,尤其在关于贺知川的事上。
“你知道他要订婚的事吗?”作为他的首席助理,刘闻知道的也许比她还多。
这事敏,感,刘闻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为难道,“你都知道的事何必问,”随即又补充安慰,“但暂时没谈成。”
“迟早的事。”那天是意外,搅黄了局,但双方家长一冷静,还是要继续沟通的。
温泠知道时间紧迫,但是她往常耍的都是小手段,要做笔大的,她心慌。
只是贺浔那边隔三差五催一次,让她整日心神不宁,这才想找人聊聊。
“你知道就好,”刘闻语重心长,“车里就咱两,我给你透个底吧。”
温泠竖起耳朵。
刘闻罕见的严肃起来,“伍恬恬跟贺总不光是家族间的联系太密,他们早就认识,他们圈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贺总的白月光。”
“我听说过。”温泠不以为然。
“温秘,贺总的性格你应该了解,他真正喜欢的想要的,其实都会很尊重,像是对伍恬恬那样处处照顾,但不会越界太早。”类似的话,其实韩耀也说过,但她听不进去。
刘闻侧过脑袋认真跟她道,“昨天私定送来了一套粉钻首饰,超大克拉,你看他会送给谁吧。”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温泠满不在乎的笑笑,侧过脑袋,“我睡会,辛苦你了。”
长头发遮住她脸颊,阴影下的双眼却睁的大大。
刘闻那番话叫她心里的唯一的底气也丧失,还没到揭晓答案的那一刻,她已经想举白旗投降。
车开了一路,傍晚时在收费站稍作休息。
前面的车上只下来司机一人,手上端了三盒饭回去。
温泠跟刘闻倒是随意,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吃的挺欢。
也没有打搅前车人的想法。
不多时,前车门开,贺知川出来,经过两人时只略点头示意,随后又提了一盒沙拉往回走。
温泠忽然放下筷子,“贺总!”
他回头。
这是在人前,大家做事都有分寸。
“是不够吃吗?我跟刘闻这里还有一份多的。”温泠抬眼扫过半开的车窗,看到伍恬恬靠在后座,一副虚弱模样。
她跟贺知川坐一排的,好亲密!
“不用,我们吃过了,”他倒是面色寻常,“伍经理吃不惯盒饭。”
“劳你大驾亲自去买,”温泠笑的挺难看,“司机不能去吗?”
贺知川听出了她失控的醋意。
但显然不喜欢她这样。
他眉目冷淡,端着上司的态度,“还有事吗?温秘。”
静默了两秒,温泠忍着心酸苦笑,“打扰了,贺总。”
回到车上,她回忆这两天的事,发现他真的太会装。
私下里明明也对她好,可是到了外面又变样。
让她一颗心悬上悬下,简直窒息。
车子开起后再也没停,夜里十点抵达深城。
酒店是提前定好的,全部是一人一间。
他们住在一层,这样联络也方便。
进到房间略做收拾,温泠换了个衣服,敲响了贺知川的房门。
她没有刻意躲着谁,倒是偏偏这会大家都安静,没人注意到她去了贺知川房间。
尤其是伍恬恬那里,安静的要命。
门开,贺知川见到她也不意外。
当下没人,温泠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就被他缠住,抵在门上亲了好久。
他一出差就这样,不知道是环境刺激还是解压,总归特别兴奋。
没摸几下就来了反应。
男人声音沙哑,“晚上住我这?”
温泠的内心却毫无波动,“我不想凌晨跑来跑去。”做贼心虚的真烦,人多一起出差的时候她很不愿意这样。
“那晚点走,”他不愿松手,“一次?”
看吧,男人的目的性很明确。
跟她和好就是为了这个。
而女人是情绪动物,想要的是他的在乎。
温泠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但脸上没表现,她习惯在他面前卑微,不敢扫他的兴,“你先洗个澡,好不好?”
他身上的味道是撩人又浓烈的,木质的淡香和男人本身的味道。
凌冽勾人。
但温泠有别的想法,她也不是任由他欺负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贺知川答应着,狠狠咬一口她的唇,转身进了浴室。
温泠便把视线投在了桌上径直的粉丝绒盒子上。
好甜美精致的包装,谁看了不少女心泛滥啊。
定制的,肯定有名字。
她瞄一眼浴室,小心翼翼的拆开盒子。
里面的首饰果然精美,是一套组合。
温泠拿起项链,翻到铂金链子的内里,果然见到一个镂刻,“W”。
她心如死灰。
这真的是送给伍恬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