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她低垂着眼帘走入电梯。
这一幕当然也被展恒看在眼底,但或许出于身份的关系,他没有开口询问。
两人到食堂找了个卡座,温泠说自己的卡很少用,于是她来请,展恒笑呵呵的点点头,也没推却。
公司的食堂很大,种类丰富,不多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小碟子小碗。
“温秘书,你没有忌口吧?我觉得好吃的我都打来了。”
“谢谢。”温泠拿起筷子擦了擦,先吃了一块油炸银丝卷,“说吧,工作上的问题我或许能帮帮你。”
“别的没啥,主要还是江海市项目的杂活太多,我有点应接不暇了。”原来裴乐悠离开之后在严敏那边还是负责对接这头的业务,而她觉得跟熟人更好沟通,便表示出想跟展恒做联络的意思。
巧的是,刘闻本身就一直在带展恒,而且又是江海市项目的监督人,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直接就把这活交给了展恒。
温泠了解情况后笑了,“新来的都怕多做事,其实熬一熬就好了,这是你的机会。”
“我知道,”展恒这几天可能真的累着了,吃起面来嗦嗦嗦一大碗没了,还怪不好意思的捧起第二碗,“只是我感觉手里活儿太乱,而且刘助理最近确实辛苦,我上次客气句,说我可以分担点,结果他真的又塞给我好多事。”
虽都是杂活,但忙起来一样分人神,确实累。
温泠毕竟过来人,也知道他所言不假,便问,“刘助理可不是爱推却的人,给你安排的应该都是合理工作任务。”
“刘助理也不是推却,只是他也分不过身来了,周末他加班,连着半个月没见女朋友了,所以特意调休几天要我们下面的人都帮着把事分担开。”
“周末加班?”温泠只知道刘闻周六是在忙组装乐高的事,当时她还感慨过贺知川的资本家劣性。
展恒也不确定刘闻具体情况,只模棱两可的猜,“应该是贺总私事,我听刘助理说过一嘴,他周末两天都在忙什么玩具... ...”
大概因为“玩具”这个词太匪夷所思,展恒便没在说下去。
可温泠心中已经了然。
她针对展恒的工作给出合理性的建议,吃完饭后左思右想觉得刘闻周末加班也有自己的原因,于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了解情况。
两人寒暄诉苦好半会,刘闻说的跟展恒说的倒是差不太多,话到末了,刘闻忽然支支吾吾的,“温秘书,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本来也想找你的呢。”
“你还忽然客气起来了。”温泠笑笑,“有话直说吧。”
刘闻便松口气,“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明天调休,但是刚临时接了个任务,你看你能不能帮我顶一下?”
“小事,你把内容发给我就行。”
“就是个应酬,在咱酒店,你都熟的,”刘闻一顿,嘿嘿笑了两声,“不过这次的客户来头挺大,得喝点。”
温泠之前挺拼命的,后面胃不好,喝的就很少了。
贺知川现在几乎不带她去任何酒局,如果要喝也一定有人顶,总归在这方面算是保护她的,所以刘闻才很不好意思提出这个请求。
可不过一顿而已,她也没多想,“没事的刘助理,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帮我不少,这都是应该的。”
刘闻一叠声感激,这事就算敲定。
第二天早上,温泠就收到了晚上这场应酬的时间跟地址。
好在西园酒店她熟的很,不需特别准备,只要在八点前抵达包厢,注意换个衣服化个妆便成。
温泠对待客户向来是上心的,所以今天也确实费力去打扮了。
七点半的时候她从家里收拾好回来,准时等在了包厢里。
不多一会儿功夫,外边的助理就小跑过来,通知着,“人到了!”
温泠马上露出职业假笑,不慌不忙的迎出去。
可才到门口,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她没有想到,贺知川是跟客户一起来的!
刘闻可能以为强调了这是重要客户,她便知道贺知川也在,所以没有刻意再说一遍己方人员!
但都这个时候了,温泠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招呼,一通寒暄过后大家纷纷落座。
她坐在贺知川右手边,心里咯噔打鼓。
方才两人虽只对了半秒眼神,但她从男人眼里也看到一丝诧异,显然,刘闻急着放假,工作安排确实出了纰漏。
“你还带了谁来?”贺知川面上不动声色,同大家有说有笑,间隙里给温泠抛了这么一句话来。
温泠不懂他的意思,拧起眉头道,“我没带人,刘闻说他都安排好了。”
“这局要喝点。”商场有商场的规矩,该给的面子自然要给,喝酒是应酬里最小的付出了,温泠自然懂。
她没有半分犹豫,“我可以的。”她向来不娇贵。
贺知川顾大局,见她笃定便没在说话。
席间话题聊开,温泠将气氛带的很热,自然也少不了推杯换盏。
她是秘书,能代表贺知川跟其他人喝酒就算是很尊重对方。
至于贺知川,他几乎不在应酬局喝酒,这也是众人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一场下来,她应付的没有任何问题。
大家喝的到位,感情联络的也好,散场时便已快要十一点。
温泠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是被男人抱上车的。
她一个人躺在后座,任由窗户开着,吹了会闷闷的夜风倒是清醒了不少,于是爬起来将脑袋搭在前座靠背,透着两座的间隙看向贺知川,“等会可以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吗?我想喝点汤。”
“给你带了。”男人眼角余光扫向副驾驶的打包盒。
温泠瞄了一眼,忽然很娇气的笑起来,“你好贴心。”
贺知川没理会她的玩笑话,而是一路沉默着把她送到了家。
见温泠下车还能自己走,他表情稍微松缓点,却依旧没有离开,反是提了打包盒一路送她进屋。
看到男人在门口换了鞋子,温泠有点儿懵懂的打量他,“你不走吗?”
“等你收拾完再走。”他也算是负责,总不能扔下喝多了的女下属一走了之。
但客观来看,帮喝多了的女下属换衣服洗澡也不是很君子... ...
温泠开始有点儿懵,直到被放进浴缸时才忽然双手捂胸,小脸烧的通红的瞪着他,“你这样我不好意思的!”
“别说话,快点洗。”他眼底没有别的想法,似乎只担心温泠自己洗澡不便。
毕竟就有人喝多了淹死在浴缸的先例。
见挣扎无用,温泠便也慢慢放松。
她想,反正也不是没见过,何必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过不去?
只是洗个澡而已,大家都没有别的心思,所以气氛很正常。
直到... ...贺知川一开始只是给她擦干身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毛巾掉了,他摸着不该摸的地方,动作很明显的僵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