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会议,就这样暂时结束了。
太后想让她们留下用午膳,可是国公夫人着急着回去,给孙子筹办宴会的事情。
刘可乐也不想在这儿多待,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国公夫人跟刘可乐一起走出永安宫。
国公夫人邀请她去参加自己府里的宴会,刘可乐满口高兴的答应了。
坐上马车,刘可乐表情呆滞,趣儿坐在她的旁边,连连叹气。
刘可乐说:“趣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了坏事儿?”
趣儿摇了摇头。
刘可乐说:“我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儿。
三言两语的,就可能让人家母子分离。”
趣儿说:“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一个未婚的姑娘,愿意住进禹王府。
愿意怀了禹王的孩子呢?又没有别人逼她,看着她也挺情愿的。
是她自己走到的这一步,自己往大都来的,也不是你能管的。
今天,要不是你给她说情,说不定太后就直接就杀了她呢。
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不见天日。
现在,起码以后这个孩子能在宫里长大,生下来那可就是个贵族。
锦衣玉食的,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刘可乐想了想,点了点头。
回到王府里,她突然很想寒儿。
寒儿也是广安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府中的长子。
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是同辈的兄弟,或者是兄妹。
可是这兄弟的命运,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刘可乐直接去往寒儿的小院子里。
她平时很少进寒儿的院子,其实两个院子,是一个相通的套院儿。
虽然外面各自有正院门儿,但是实则是内部相通的。
刘可乐带着趣儿,从自己院子的后面的一条回廊里,进了寒儿的院子。
快到中午了,寒儿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
刘可乐想,他现在肯定是在读书,或者是在写字,这个孩子总是让人省心。
寒儿的小院儿,静悄悄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
刘可乐为他在墙角扎了一个很大的秋千,还把小院儿中间的花儿都给搬在了靠墙的位置。
中间留出的位置,把鹅卵石地面儿给铺平了。
让寒儿可以早起在院中跑步锻炼。
刘可乐还让人把寒儿房间旁边那个空着的小屋子给收拾了一番,买了很多新奇玩具。
在里面,做了一个玩具房,寒儿开心的不得了。
刘可乐刚进到院子里,就看见了李嬷嬷。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她可能是在躲着刘可乐。
见到刘可乐,李嬷嬷不情不愿的行了一个礼。
刘可乐也没有理会,径直就要进书房去看寒儿。
李嬷嬷拦着刘可乐说:“王妃,世子在读书呢,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大胆,王妃来看望世子,哪里是你一个嬷嬷可以阻拦的!”趣儿一脸不悦的指责她。
“不是不是,哪里敢啊,就是老奴想着。
这些天世子又是参加婚礼,又是钓鱼,还出府玩了好几回。
我担心,耽误了他的功课吗?
今天世子难得清静,想让他多读一会书。”
“世子无论是参加婚礼,钓鱼,还是出去玩,都是主子们的事情。
你这个老刁奴,是在这里质疑王妃耽误了世子的功课吗?”
趣儿伸出手,指着李嬷嬷的脸问。
李嬷嬷面露不悦,刚想辩驳。
刘可乐说:“快到中午了,我来带寒儿去吃饭。”
说完,刘可乐径直走到书房外面,探着头,轻轻的敲了敲门。
寒儿转头看见刘可乐,高兴的赶忙放下手里的书。
起身跑到门口,拉着刘可乐的手,就往里面走。
“母妃姐姐,你不是去皇宫见皇祖母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哟,你管太后叫祖母呢?”
“对呀,她让我这样叫她的。
嗯,她还说,当着父王的面不要叫,私下里,再让我这样叫她。”
刘可乐笑了,寒儿问:“有什么不对吗?”
刘可乐说:“也不是不对,她确实是你皇爷爷的皇后。
确实是你的皇祖母,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她太年轻了,是不是?我也觉得她很年轻?”
刘可乐笑着点了点头,说:“再年轻,辈分也在哪里搁着呢。
我呀,也得叫她一声婆婆呢。”
寒儿点了点头。
刘可乐说:“今天上午,我去谈了一些不太高兴的事情。
我呀,回来就想寒儿了,走吧,不要学了,学不到头的。
你还这么小,要是在我们那儿读书,可以读到二十多岁呢。
甚至三十多岁也可以,这里,真的是太苛刻了,十几岁的孩子就要参加科考。”
寒儿说:“母妃姐姐,我也想参加科考。”
“你们考科举,不是要一级一级的考吗?
你还小,慢慢的考吧,不要着急。”
“嗯,我听师父说,越早考试越好。
越早中举,越为家族挣得荣耀。
我这两年,也想试试呢。”
刘可乐说:“寒儿,你有这样的心,是好事。
要是考中了,那更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你如果想考,你就考着玩玩。
你是世子,以后要是承袭爵位,做王爷的,没有必要非要科考。
孩子你已经很优秀了,没有必要那么的优秀。”
寒儿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吵吵闹闹的,听着好像是李嬷嬷的声音,刘可乐让趣儿出去看看。
趣儿走到院里,看见李嬷嬷正在打骂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
小丫头跪在地上,她拿着藤条,用力的抽打在姑娘的身上。
趣儿立刻上前制止了她:“嬷嬷,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她。
谁允许你私自处罚丫头的,谁给你的权利?”
李嬷嬷满脸不在乎的说:“这是在我们自己的院子,管教管教自己的人,怎么了?
趣儿姑娘,你好大的威风啊?”
说完,又要继续打人,趣儿抢过藤条摔到地上,恶狠狠的说:
“你个老刁奴!你们自己的院子?你有什么院子?
管教自己的人?你有什么人!
你跟她一样,都是下人,你莫不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我问你,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王府中自有家法,王妃也制定的有新的商法策略。
王妃明确说过,不可私自打骂他人。
惩罚的事情,是要上报的,由府中的管事统一的来进行责罚。
你怎可这样动用私刑?不要仗着自己年长,就如此给脸不要脸!
小翠是家生子,父母兄弟皆是府中的人,你打她?
这王府,还轮不到你个陪嫁过来的老婆子私设刑堂!”
李嬷嬷不满的说:“哼,我在府中多年,我竟然不知管教手底下的小丫鬟还要汇报!
哪有那么麻烦,我们姑娘做王妃的时候,她可是说过……”
“哟,李嬷嬷是怀念旧主了啊,看来是对我这个新王妃不满啊!”
刘可乐领着寒儿走了出来了。
寒儿对地上跪着的姑娘说:“小翠儿,你怎么了?
你起来,你先起来。”
小翠儿看见世子,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翠儿本想站起来,可是看看李嬷嬷,又不敢站。
刘可乐愤怒极了,指着姑娘说:
“你叫小翠儿是吧,你给我站起来。
这王府,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嬷嬷当家做主。”
小翠站了起来,刘可乐问:“小翠,你怎么了?
小翠还没有开口,李嬷嬷抢先开口:“她偷东西,偷世子的东西。”
刘可乐的脸色越发阴沉,她转头看向趣儿。
趣儿上前,用力的给了李嬷嬷一个耳光。
李嬷嬷恼怒,伸出手就要还击,刘可乐指着院子的小厮,高声说:
“给我按住她,反了天了!
一个老嬷嬷,三番两次顶撞我!
私自责打下人,惩罚你,还敢还手。
在给我忤逆,我拿了你的身契,打死你个老刁奴!”
两个小厮上前把李嬷嬷按倒,跪到了地上。
李嬷嬷高声叫嚷着:“我可是先王妃的乳母!
我可是世子的教养嬷嬷!”
刘可乐问寒儿:“她的身契可在?”
寒儿点了点头:“在的,在我母亲留在的嫁妆匣子里。
她全家的都在。”
刘可乐让寒儿领着趣儿去拿她的契籍。
刘可乐问小翠:“你是否偷东西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偷的,是世子给我的,是世子给我的!”
“你不要慌,慢慢的说,我今天给你做主。”
此时寒儿跟趣儿回来了,趣儿递过来几张籍契单子。
又转身带人给刘可乐和寒儿搬来了椅子。
刘可乐和寒儿坐在廊檐下,小翠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
“是我弟弟,我弟弟他病了。
世子知道了,给了我药,让我拿我弟弟用。
嬷嬷说,说我偷世子的药。
我给她解释了,是世子给的!
她说是我哄骗世子,问世子索要的,如同偷窃!”
寒儿一听,着急的对刘可乐说:“是我主动给的。
我昨天看见他弟弟小袁子一直在咳嗽,我问他是不是伤风了。
他说是淋雨,冻着了。
小翠是我书房里的丫鬟,我今天在书房看到了之前剩的糖浆。
我就给了小翠,让她拿给小袁子。”
刘可乐点了点头,寒儿继续说:
“这药我都用不上了,丢了也是可惜,给他弟弟用不是正好吗?”
刘可乐看着李嬷嬷说:“对呀,这有什么?
赏下人一些东西,还不是寻常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