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说什么呢?
您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啊?
多少人想见一面,都是难如登天的。
这越是名门闺秀,越是谦虚!
咱们这些小地方来的,才最是没有规矩,不知轻重呢!
是吧,宁将军?”
周芳阴阳怪气的问着宁紫。
张冀北想到,冯丞相那条老狐狸,才是现下最要拉拢之人。
他拉着刘可乐的手说:
“王妃,咱们去吧,岳父大人日理万机的。
想必也就晚上有空闲时间,他为国事操劳,也是为我张家。
能用上咱们,咱们就要义不容辞。”
说完,就吩咐灵儿推着他出去了。
刘可乐看了周芳一眼,周芳不动声色的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在来之前,刘可乐已经吩咐珠云去叫周芳了。
周芳一听宁紫来了,自然什么都明白。
刘可乐也早一步派心腹之人,去丞相府报过信了,这会儿再去,也确实不算突兀。
上了马车,张冀北还想问刘可乐些什么,可她平静的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张冀北仔细想想,他突然就明白,肯定是宁紫的事情。
宁紫来,他没有征求刘可乐的意见,直接把人领进府了。
他想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如今想想,这件事,自己确实做的不妥。
面对神情肃穆的刘可乐,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王府里。
周芳自从刘可乐走后,便再没有对宁紫说过一句话。
晚膳上来之后,她自顾自地吃着饭,还时不时转头跟自己的丫鬟聊几句,完全拿宁紫当空气。
好几次,宁紫都热情的跟她聊天,她也只是简单的敷衍。
饭后,她说自己累了,就起身走了。
出了前厅,她对管家说:“宁紫姑娘,是王爷的客人。
急促局促和不好意思,这些张丞相,这只至于要怎么住宿,当然是等王爷和王妃回来之后才能安排。
您可不要擅自做主啊!”
管家识趣的点了点头。
人都走后,前厅一下子就冷清了。
宁紫一个人坐在那里,又气又恼。
丞相府里,冯丞相收到刘可乐的信以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也还是跟王夫人在等着了。
王夫人说:“想必可乐这丫头是有什么事情吧。
既然她需要咱们,咱们就帮帮她。”丞相点了点头。
张冀北和刘可乐到了之后,刘可乐一如往常,张冀北却有些局促。
这些细微之处,冯丞相这只老狐狸都是看在眼里的。
冯丞相先是表达了这么晚,叫他夫妻二人前来的歉意。
接着又说了,实在是事情有些焦急,今天晚上就要商议。
张冀北问是什么事情。
王夫人笑着说:“哎,实在还是因为瑶瑶的婚事的。
咱们原本计划,想着叫瑶瑶成婚之后,小夫妻还住在丞相府。
可是瑶瑶派人来回信儿,说是要搬出去住。
丞相不愿意,可是瑶瑶说,她已经在外面,看好了院子。
明天一早,就要交钱了。”
冯丞相也解释,他们本来想去王府商议,但是自己今天头疼的厉害,去不了。
所以才找来他们这对女儿女婿,来商议商议此事,想让冯乐瑶和孟源死了这条心。
让二人劝解劝解。”
刘可乐听了,起身站在丞相的身后。
一边轻轻地为丞相按着太阳穴,一边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这样啊。
父亲,要我说,就随了摇摇吧。
她跟孟源儿想搬出去住,就搬出去。
大不了,这买院子的钱,您出了,不就是了。
你把院子买了,写在瑶瑶的名下,岂不是一桩美事?
女儿虽然搬出去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受委屈。”
丞相一听,大喜过望,慌忙叫人去取了银票给刘可乐,让她拿给瑶瑶。
刘可乐又跟王夫人商量了一些婚礼的具体事宜,和宴请的宾客。
还顺便表示,最近大都各个高门都有宴会,自己想带着新夫人一起去。
丞相一听,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处理完事情,在回府的马车上,上刘可乐继续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张冀北细想想,知道自己今天的事情做的不对。
宁紫不像是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也不像是大胖丫头。
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擅自把她邀请到府上住,又丝毫没有跟刘可乐商量过。
这样确实是不对,让不知情的人,也会误会的。
张冀北笑着向刘可乐道歉,笑着解释。
刘可乐不气不恼,闭着眼睛,一副屏息凝神的样子。
张冀北讲了半天,刘可乐睁开眼,笑着说:
“从此以后,凡是你的朋友,无论什么身份,一律不必向我行礼。
反之,我的朋友也是一样,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也不必向你行礼。
因为,朋友的感情,是比尊卑更加重要的。”
说完,不等张冀北说话,她笑着对趣儿说:
“趣儿,回府之后,传我命令。
王府里面的人,只要是跟王爷有情谊的,比如刘妈妈,外院管家等。
这些,年纪比我大,跟王爷的关系亲近的。
从此后,不必遵守府里的规矩,见我一律不必行礼。”
张冀北知道,刘可乐是介意今天自己没有让宁紫给她行礼,她不高兴了。
他连忙说:“趣儿,不可,这样没有没有规矩的事情。
不能做!这命令不能下!”
刘可乐讥笑他:“怎么?这样没有尊卑规矩的事情,王爷的宁紫小姐可以?
把你喂养长大的刘妈妈就不可以?”
不等张冀北开口,刘可乐笑颜如花的说:
“明日,我要去禹王府。
上次禹王说,要教我画画,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去了。”
张冀北一听,顿时就火了:“你找他学什么画?
你不知道吗,他整天就会色迷迷的盯着你笑!”
刘可乐一脸坦荡的说:
“那有什么,他是兄长,我是他的弟妹。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学画,能有什么?
我也没有从大街上拉来一个,未婚的旧相识。
一声不响的,就安排住在府里。
我觉得,相比较你,我已然是客气了许多。”
张冀北又是气,又是无言以对!
马车停下,张冀北下车以后,刘可乐趴在趣儿的耳旁,嘀咕了两句。
一进王府,趣儿就上前,挤开了灵儿。
她推着张冀北,跟着刘可乐,一起回到了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