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冀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继续派小厮去催促。
宁紫笑着说:“可能王妃确实比较忙吧。
你不知道,后院妇人嘛,事情就是多。
尤其是像王妃这种悠闲富贵的王府女主人,那还不是整日描眉绣花,在后院儿享清福。
无所事事的花着丈夫的钱财,心安理得的享受,哎,真是羡慕啊!
我呀,在战场上年数久了,整日里,就只知道为国效忠,上战场厮杀。
如今战事停了,又要忙着修编资料。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王妃这种富贵清闲,心安理得的享受。”
张冀北还没有开口,刘可乐就已经缓步进了来。
她笑盈盈的说:“这位姑娘说的话,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很相熟呢?
你是在怎么知道,我在后院儿,整日都在描眉绣花,做富贵闲人啊?
姑娘可知,我上要孝敬太后,安排皇上的课程。
下要管家理事,照顾孩子。
这王府里面有多少院子,每日有多少事情。
府外的田产地铺,要怎么管理。
这里里外外有多少的事情,你一个未婚女子,都清楚吗?
瞧着姑娘像是女中豪杰,你在战场上报效国家,固然值得敬佩。
那么,我管家理事,相夫教子,就是无用之人吗?
那要是这样说的话,就叫天下所有的妇人,都不必生儿育女,都上战场好了。
天下女子,都视姑娘为楷模,可好?”
说完,话锋一转,继续说:
“什么叫‘无所事事的花着丈夫的钱财,心安理得的享受?’
姑娘看着,也像是大家女子,怎可如此对不了解的事情评头论足?
况且你一个闺阁女子,对着别人的夫君说话,怎如此不知道分寸?”
刘可乐这番话一出,宁紫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眼前的刘可乐超凡脱俗,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
一身月牙白的素净长襦裙,腰身窄窄的,更加显示出她的纤细。
齐齐的刘海儿,遮住额头。
俏丽的的飞仙逐云髻上,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一粒一粒的珍珠。
刘可乐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瑶池仙子。
又贵气又简约,优雅极了。
就连张冀北,也是看得愣住了。
宁紫坐着,黑着脸没有说话,一脸的不服气。
刘可乐笑着走了过来,坐在张冀北的旁边。
转头温柔娇俏,撒娇着说:“王爷,来客人了,怎么不介绍?”
张冀北被熠熠生辉的刘可乐,弄的心猿意马,他慌忙宠溺的拉着刘可乐的手,介绍说:
“这是从三品云麾将军,宁紫。
她通情达理,足智多谋,是我之前的战友。”
刘可乐笑着说:“哦,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三品的将军了。”
宁紫抬起脸,淡然一笑,说:“承蒙皇上器重。”
刘可乐噗嗤就笑了,她转头对趣儿说:
“哟,咱们思北小陛下,还认识宁将军呢?
我明天见他,可要好好问问。”
趣儿站在刘可乐的身后,面露不悦的说:
“宁将军见了王妃,怎么不跪下行礼,这般没有规矩?”
宁紫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噘起嘴,有些撒娇的看着张冀北,想让张冀北说话。
也是,她见着王爷,都是亲昵无比,没有任何礼节,又怎能跪请王妃的安呢?
张冀北看着宁紫,想着她是有军功在身,年纪又大刘可乐许多,让她跪一个小丫头,确实是不妥。
他心虚的笑着,试探性的说:“都是自家的朋友,不必多礼吧。”
刘可乐转头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说:
“是啊,想必姑娘从战场下来,确实是不知咱们王宫贵府里面的规矩。
没见过世面,不会行礼,是情有可原的。”
话刚说完,下人们都忍不住笑了。
宁紫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感受到了这位小王妃的敌意。
于是她便越发柔弱了起来,慢悠悠的起身,要对刘可乐行大礼。
她本以为,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刘可乐会扶她一把,或是干脆免礼。
可是刘可乐却根本没有看她,她慢悠悠的喝着张冀北递过去的茶水。
转头撒娇的对张冀北说:“晚膳,我已经吩咐过了,马上就来。
不过,我要出去一趟了。”
此时的宁紫,还在地上跪着。
张冀北关心的问:“天都如此黑了,王妃要出去做什么?”
“哎,还不是我娘家的事儿吗?
瑶瑶马上就要出嫁了,父亲让我们回去商议呢,姑母也等着呢。
没办法,他们总是想着跟我商议商议成。”
张冀北点点头说:“咱们一起去吧。”
刘可乐故作惊讶的说:“那怎么行,难道你要抛下你的客人,跟我一起去吗?”
张冀北有些犹豫了,他转头看了看宁紫。
宁紫还在地上跪着,刘可乐故作惊讶:
“呀,怎么还跪着呢?王爷,你真是的!
我没有看到,你也看不到吗?”
宁紫这才在自己侍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刚要开口说什么。
突然外面传出一声:“王妃,你跟王爷去吧。
宁紫将军由我来陪着就好了。
我们也是旧相识,多年未见,我很想她呢。
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单独聊聊呗”
周芳被丫婆子簇拥着进了来。
她一进门,就对张冀北和刘可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她笑着对刘可乐说:“王妃,回娘家是大事。
丞相让您回去,想必肯定是有急事要找您。
反正离的也不远,你们就去呗。
可不能出嫁了,就寒了父亲和姑母的吧。
你们不用担心,宁紫将军这边儿,有我陪着呢,都是一样的。
宁紫将军,想必你不会阻拦王爷陪王妃回娘家的吧?”
周芳盯着宁紫,宁紫虽然心里有气,但表面仍说:
“我就是一个客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
说着,周芳就坐在宁紫的旁边,笑着对管家说:
“管家,传膳吧,我还没有吃呢。
就上我跟宁将军两个人的份儿就行了。”
宁紫哀怨的盯着张冀北,张冀北也记得跟她不醉不休的约定,还是有些犹豫。
刘可乐笑着说:“不了,我父亲有什么,让王爷留这儿陪他的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