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乐心想,果然,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在西北共同经历的那么多,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是真的是自己肤浅了,是自己不了解。
他们之间,确实是有真挚的战友情的,生死之交啊。
想着这些,自己先前,对宁紫一棒子打死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
自己那么敌对宁紫,让张冀北确实也很难做。
他们那时的情谊,可能确实是很重很重的吧。
眼看气氛有些悲伤,下面的击鼓传花,传到了寒儿的手里。
寒儿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说:“刚才大家唱的歌,也过于悲伤了。
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小节目。”
说完,走到刘可乐身旁说:“母妃,咱们俩来演那个。
就是你教我的那个双簧,好吗?”
刘可乐说:“那我们要简单的准备一下。”
说着就起身跟着寒儿出了亭子,天色渐暗,院中挂满灯笼。
趣儿赶紧站起身,回房间取来了脂粉。
趣儿把寒儿的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用脂粉给他涂了个大白脸。
寒儿走到乐师的旁边,乐师站起身,让出凳子。
寒儿点头致谢,坐在凳子上。
刘可乐因为怀着身孕,蹲下来有些不方便。
刘妈妈跑到孙儿身边,把孙儿坐着的,最小的凳子送王妃递了过去。
刘可乐坐了下来,寒儿高高大大的,挡着了她。
“三、二、一。”两人轻声念着。
寒儿在前面张嘴,刘可乐在后面出声。
“我叫寒儿,是个小世子。
是个小王爷,是个小美男。
哈哈哈,我可真是一个美男。
要说呀,我长得这么美,还要多亏了我的父王。
因为我的父王啊,他是个小白脸儿。”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寒儿继续张嘴,摇头晃脑着,刘可乐在后面继续说。
“我的父王啊,他可真是一个小白脸儿。
从小,就惯会吸引女孩。
我最爱我的父皇,我的父王也最爱我。
今天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什么呢?我来表演一个俏皮话。
小王爷我今年九岁,可是体重超过三百三。
餐餐饭菜堆成山,又有肉来,又有汤。
我吃一口肉,我喝一口汤。
我吃一口肉,我喝一口汤。
我吃一口肉,我……哎哟,吃多了!
我肚子痛,我牙痛,我腿痛,我头痛,我脚痛,我背痛!
寒儿假装手忙脚乱,站起来生气的说:
“母妃你这是干嘛呢,想害死我呀!”
刘可乐伸出头,嘻皮笑脸说:“别发火嘛!
我只是试试看,你能不能演,现在正式开始。”
寒儿:“来吧。”
刘可乐:“大家看好了,看我怎么整他。”
边说还边冲大家扮鬼脸。
寒儿拍掌说:“开始。”
刘可乐:“天上的嫦娥——美、美、美啊!
地上的我啊——俊、俊、俊啊!
你看她多美呀,你看我多帅呀!
俊男配美女呀,无人能比拟呀!
寒风吹,雪花飘,
飘来一个大草包,大草包想嫦娥,发高烧。
烧得稀里糊涂乱想呀,该打呀。”
寒儿伸出手,刘可乐开始快速说:
“我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打右脸。
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打右脸。
伸出右手,打左脸,伸出左手,……”
寒儿站起来,假装很生气的说:“你还有完没完呀!
再打下去,我就变成猪头了。”
此时亭子中的众人,开始哄堂大笑。
气氛活跃极了,尤其是几个小孩子,站起来笑。
荣儿也笑得合不拢嘴,捂着肚子。
刘可乐说:“好了好了,其实后面还长着呢。”
寒儿也说:“这只是一个开头儿,这还不是最精彩的呢。”
刘可乐说:“今天就这样,改天大家想看,我们单独给大家好好的表演一个完整的。”
这个节目异常精彩。
刘可乐站起身,搬起凳子走近亭子。
把凳子递给刘妈妈的大儿媳,大儿媳接过凳子安置孩子坐了下来。
趣儿下去,递给寒儿一个湿帕子。
寒儿擦了擦脸,趣儿又赶忙把他的头发给放了下来,快速的给他整理了一番。
张冀北开心极了,他笑着说:
“王妃,寒儿,我怎么没有想到,你们还会这个东西?”
刘可乐说:“这个叫双簧,就是一个人在前面动嘴,一个人在后面说话。
后面的人,假装戏弄前面那个。
你们是不知道,寒儿他有多会戏弄我?
他上次,还叫我学羊叫呢!”
寒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着说:
“这个我已经给思北皇叔,还有念儿皇叔,两位皇叔教过了。
我们三人课余时间,整天学这个。
学堂里的宫人们都会了,宫里现在可流行了。”
张冀北说:“王妃,你可真是个活宝贝,你怎么什么都会?”
刘可乐不好意思的笑了。
宁紫看的也很高兴,她笑着说:
“王妃,这个可真有趣。”
刘可乐说:“是吧,改天我教你,咱们也在一块儿玩。”
宁紫想不到刘可乐会这样的话,心情有些乱。
接下来又是击鼓传花,大家都传过了花。
有的唱歌,有的念诗,刘妈妈还唱了一段戏,唱的好极了。
花儿到宁紫这里,她又唱了一首她小时候家乡的歌曲。
刘可乐觉得很好听,唱罢之后,刘可乐问道:
“你这个改天教教我吧,我也想学学。”
“王妃突然来的善意是什么意思?”她担心王妃是不是要整治自己。
虽然有些警惕,但也觉得两人破冰了,总比之前敌对着好。
一场宴席下来,宾主皆欢。
散场的时候,刘可乐对刘妈妈说:
“回去吧,不用收,就放这儿。
明天早上再叫下人过来打扫,天色晚了,赶紧回去休息。
让下人也休息吧。”
刘妈妈还想打扫卫生,刘可乐使了个眼色,刘妈妈被她的两个媳妇儿给搀回去了。
刘可乐对院子里的下人说:“简单撤掉碗筷,酒壶,器具,你们就都去休息吧。
食物残渣留下,明天一早过来收拾即可。
咱们王府里,也有野猫野狗的,让它们也吃一些吧,众生平等。
它们成天出来觅食也不容易。”
宁紫听到这话,不由得心里觉得一阵暖意,这广安王妃也是一个善良之人。
她这样善良,想必自己进王府的机会,也更大了一些。
想着,想到这里,她也就笑了。
晚宴过后,张冀北喝的有些醉,丫鬟们服侍他们洗漱睡下之后。
张冀北搂着刘可乐说:“王妃,你可真棒,这曲水流觞宴,我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今天咱们这府中,虽然是小小的流觞宴。
但是用的瓜果、小菜、酒水,器皿,无一不精美。
一看就是王妃有心了。”
刘可乐说“这可不是我有心,这是刘妈妈得力。
我告诉你,我愁着呢。
外院管家说,想让刘妈妈歇息,我担心的不得了。
刘妈妈要走了,这王府啊,可怎么办好?”
张冀北说:“那你就多给她发一些工钱,多拉拢拉拢她的儿媳妇儿。”
刘可乐说:“对呢,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王爷,咱们好好的过,行吗。”
张冀北点头:“一定的,咱们好好过。”
刘可乐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寒儿,你,我,我腹中的孩子们,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成吗?”
张冀北有些微醺,但也明白刘可乐的意思。
他握着刘可乐的手,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刘可乐双眼泛着光彩,说:“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过,就咱们几个哈。”
刘可乐依偎在张冀北的怀里。
张冀北不知道王妃今日是怎么了,只觉得王妃更加的体贴。
昨夜对宁紫的,心中的一些荡漾,顿时也化为了乌有。
刘可乐沉沉的睡去,他还有些清醒,他怀抱着刘可乐,心想:
“得到了这样的王妃,我若是还不能好好的善待她,我还算是个人吗?”
说着,亲吻了刘可乐的额头,也睡着了。
宁紫喝的也有些微醺,她回到院儿里。
她的两个心腹卫兵,也来到了王府里。
两个人早早的就在房内等着。
见小姐一回来,便让屋子的其他人散去。
两个卫兵,其实就是一直伺候着她的丫头,后来跟她一起从了军。
两人给她梳洗,伺候她。
宁紫跟她们讲了今天晚上开心的晚宴。
两个丫头里面,年长的丫头叫李琳。
李琳说:“小姐,你觉不觉得,我听你这么说。
我怎么觉得,你在这王府里,好像挺突兀的。”
宁紫有些愣,另外一个小丫头叫李颜。
李颜是李琳的亲妹妹,比李琳年纪小一些,见识也浅薄一些。
她说:“怎么了?这王府不是挺好的吗?
王府又大又有富贵,王爷是那么的英俊。
王府里的下人也都很得力,氛围都很好。
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妻妾,不是挺好的吗?”
李琳笑着说:“那咱们小姐,不是更显得突兀,像是一个外人吗?”
宁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转头说:
“莫不是那王妃?她故意这样做。
就是让我知道,我是一个外人。”
李琳摇摇头说:“我瞧着也不像。
不过,这也应该警醒咱们,一定要趁早了。”
宁紫点点头,问道:“是谁送你们两个人来的?”
李颜说:“是表少爷,表少爷已经到了。”
宁紫一听,有些激动:“东西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