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乐摇头晃脑的说:“我怎么就不能明白?
千里当官只为财!造反要有兵和钱!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嘿嘿,我也是个文化人啊!”
“文化人怎么会不认识字呢?”张冀北悠悠的说。
刘可乐又震惊了,她皱着眉问:
“张冀北,你莫不是安插在我身边的有奸细?”
张冀北点点头,邪魅的笑着。
刘可乐面无表情的问:“是谁?谁啊?不能吧?
就是趣儿她们,也不知道我不认识很多字啊?”
张冀北笑着说:“你岂止不识字,你还基本不会写。
可是啊,你会写的字,这里的人,大多也不认识!”
刘可乐尴尬的笑,尴尬的拼命笑着,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那个,那个,我是仙女嘛!肯定会和常人有些不一样的!”
张冀北不再说话,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可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又想赶紧岔开话题,她故作害羞的问:
“王爷,我刚才是不是太失礼了?
老太傅是先帝,是你,是皇上你们的老师。
我不该出言那般顶撞,嘿嘿,人家教的就是帝王之道。
我今日班门弄斧了,哎,怪害羞的。
你想啊,你跟太后,你们都没有说什么。
我一个皇嫂,还是第四个嫂子。
不顾你这个亲哥哥在场,这样随意插手小叔子的读书之事。
真是丢脸!真是多管闲事哈!”
说完,就又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王爷睁开了眼睛,他转过头,深情的看着刘可乐说:
“刚才真是谢谢你,你今日说的太好了,说的太对了。
我小的时候,就是为了逃避太傅的教导,才自愿上战场的。
可是没有办法,他是皇家指定,而且唯一的老师。
他博览群书,可是太过死板。
教书的那一套,还是我父皇小时候的那套。
他不懂得,你说的那个什么‘一个猴一个栓法’。
我小时候跟兄弟们一起读书,我就很烦。
他除了不打张承安,其他的,每个都要打,要责罚。
我们都怕他,刚才,不是我不替你说话,实在是我不敢。”
“什么,你不敢,哈哈哈,不敢?王爷,还有你不敢的!
还有,‘一个猴一个栓法’还有一个官方的说法,叫‘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因材施教,说的好。
要是我小时候,也能遇见你这么个仗义执言的皇嫂就好了。
我就不用早早的上战场了!”
说完,王爷还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
刘可乐见气氛又有些低迷,就继续打哈哈说:
“那为什么,为什么太傅还是皇上的老师啊?
你知道他有问题,怎么不能阻拦他教你弟弟呢?”
广安王瞪了她一眼:“你说呢?
我怎么不能阻拦父皇立衣耐翩翩为皇后?
我怎么不能阻拦大臣们向着张承安?
我怎么不能阻拦你要远走高飞呢?
我是人,不是你这种下凡的仙女!”
说完,他竟然懊恼的低下了头。
刘可乐愣住了,看着张冀北这样的委屈,她的心里陡然生出一阵悲悯。
鬼使神差的,鬼使神差的。
刘可乐伸手抱住了他,把他拥入怀中。
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后背,轻柔的说:
“你们生在皇家,享受着平常百姓没有的富贵。
也要承受着平常人没有的痛苦。
这才是公平嘛!这才是人生啊!”
“嗯。”张冀北轻轻的回应。
“你是战神嘛,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我告诉你哦,孟源啊,就是我的朋友。
你不知道,那个小子很臭屁的!
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
可是在知道你是瑶瑶的未婚夫以后,悲伤的说不出话!”
“为什么?”广安王躺在刘可乐的怀里,闭着眼,嘴角带笑,轻轻的问。
“因为他崇拜你啊!你是他的偶像,所以他难过啊!
你看看,你是多少有志青年的偶像啊!
你多伟大,你的事迹,照耀着他们前行的路,你是他们的光!”
“对,照耀着他,拐走了我的未婚妻。”
“……”
刘可乐尴尬无比,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偏偏会举孟源这个例子呢!
此时,刘可乐心里的那阵悲悯,已经逐渐褪去。
张冀北依旧安详的趴在刘可乐的怀里,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半晌,刘可乐已经彻底摆脱刚才的心态了。
此时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张冀北赶紧起来。
男女毕竟授受不亲!
她几次都想开口,可是想起他刚才的神色,又有些不忍。
忍不住还想开口,又没有个好时机。
……
“真软。”张冀北轻轻的在刘可乐的怀里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
“什么?”刘可乐问。
“真软,又香又软,真大!”
砰!刘可乐一把把张冀北的头,用力甩了出去!
脸红心跳,气沉丹田,指着他大吼:“不要脸!!你不要脸!!”
车夫老李闻声,回头大声问:“王爷,王妃,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刘可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老李再次焦急的询问。
“没事,王妃在跟我打情骂俏呢!”张冀北笑呵呵的说。
刘可乐气的要炸了!
她转过头,面对着车壁,一个劲的在小声骂着。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越发骂的起劲了!
张冀北也不理她,只是笑着闭着眼。
王府到了,刘可乐红着脸,双手握拳。
一个人跳下马车,径直朝自己的院子,快步走去。
在府门口等着的灵儿,见刘可乐没有像往常一样为张冀北推轮椅。
他边推着王爷,边好奇的盯着举止怪异的王妃。
“王爷,王妃怎么了?”灵儿忍不住问。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不就行了!”
张冀北的声音格外的大,生怕刘可乐听不见似的。
“哦,好,待会进了院子我再问吧。”灵儿笑嘻嘻的说。
刘可乐听着这对主仆在背后谈笑,议论自己,更加气了。
她转过身,双手攥着拳,气鼓鼓的说:
“怎么了?怎么了!
一片好心喂了狗,还被狗占了便宜了!你说怎么了!”
说完,脸涨的青紫,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灵儿惊讶的停下了脚步,他不知所措的看着王爷。
张冀北低声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大气性!
不是说自己是个老司机吗?
平时半夜偷摸我的时候,不是也挺开心的嘛?
女人,真是难琢磨!”
说完,叹了一口气:“走,去书房。
暂时还是避避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