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局。
苏宝尔将设计图摊在那位说他们方案有问题的领导面前，笑意盈盈开口：“我是图纸的设计师，哪里有问题，您可以直接和我说。”
领导一副不愿意多理人的模样，挥了挥手就想打发苏宝尔离开，结果赵景礼和楚宁也走了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苏宝尔身后，仿佛两个护法。
这位领导可以不认苏宝尔，但是不能不认赵景礼，口气不由得也变得客气了起来，可态度依旧坚决，咬死了不肯松口万安的方案。
“这样的设计明显影响到了周围的城建规划，”对方无奈摇头，“城中公园虽然重要，但我也得为其他的规划方案负责。”
苏宝尔轻笑一声，“是，陈主任说的有问题。”
陈主任明显松了口气，他满脸歉意冲苏宝尔和她身后的赵景礼笑了一下，“你们能理解就好。”
“不过据我所知城中公园西侧的湖景区域，最近一批房产的动土证已经批下来了吧，”苏宝尔笑眯眯的凑近他，“那家开发商的老总，听说和您带点连襟关系？”
这话一出来，陈主任脸色变了变，随后表情立马恢复滴水不漏的样子，“苏小姐，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群众服务，还请您不要做多余的猜想。”
苏宝尔抱着胳膊含笑点头，“那是自然，但是有一点您得清楚，我是设计师，整个方案最终实施规划的决定权也都在万安的手中。”
在她身后的楚宁用肩膀碰了碰赵景礼，小声道：“宝尔连这都知道？”
那片即将新起的楼盘，最大的卖点就是城中公园的湖景。
赵景礼此时的眼神死死盯着苏宝尔的背影，对方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从容的气质，谈笑风生中又隐隐带了强势的胁迫，和他映像中腼腆却倔强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陈主任被苏宝尔的话说的一时间心中没底，他手指不由自主攥住了放在一旁的笔，“苏小姐……”
“陈主任和我这种无所事事的小人物不一样，您贵人事忙，和我说车轱辘话没意思，”苏宝尔抿唇莞尔，“如果您说的方案不合适，那我们只能修改，只是修改后，那片预留好的湖景，还能不能留在原地就不知道了。”
……
离开国土的时候，楚宁都忍不住给苏宝尔比了个大拇指。
“你连他连襟是做什么的都知道？”楚宁忍不住稀奇。
苏宝尔一边掏出手机联系宋牧则，一边解释：“这段时间总和宋牧则出去认识各种领导，没想到偶尔听到的一点小八卦，今天能派上用场。”
走在一旁的赵景礼在听见宋牧则的名字后，心中别扭了片刻，刚想开口提议三个人一起去吃顿饭，结果苏宝尔就摇头拒绝了。
“下次我请，”苏宝尔看了眼时间，“我今天原本想着去实地考察，现在时间还早，应该还来得及。”
说完之后她就冲赵景礼和楚宁摆了摆手道了个别，转身离开。
——
突然接到苏宝尔电话，宋牧则还是惊喜的。
他原本意兴阑珊靠在药馆的椅子上，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越玫针灸，在听见苏宝尔那边已经完事以后，他直接起身。
“牧则，”越玫忍着手上的剧痛，额角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你答应了奶奶，陪我针灸。”
宋牧则淡淡扫了她一眼，“我有工作。”
越玫深吸一口气，她眼神在宋牧则的手机上停顿片刻，冷笑出声：“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苏宝尔。”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义务，”宋牧则拿起外套，“更何况你和奶奶提出的要求只是让我陪你过来。”
也就是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不会再陪着越玫，一直等到她针灸结束。
越玫沉沉闭了闭眼，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宋牧则已经离开了。
“越小姐，”中医仔细将银针刺进她手腕的穴位，“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越玫咬着牙，表情因为酸痛有些扭曲。
她当然知道强求不来，可为了越家，她总要尽力一试。
而就在宋牧则走后不久，李程源推门走了进来，他给越玫带了不少东西，用于镇痛的暖贴和各种越玫喜欢的零食装了满满一包，随手放在一旁后，他苦笑一下：“牧则走了？”
越玫点头。
“今天可能会很晚，”李程源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小盒越玫爱吃的蛋糕推到她面前，“多少吃点一点，补充补充体力吧。”
一边是李程源的体贴，一边是宋牧则的冷漠，两相撕扯，越玫只觉得心中疲惫不堪，她半晌后才看李程源，嗓音有点沙哑的和他说话：“对我这么好是没有结果的，你知道吗？”
“就当我是舔狗了，”李程源垂眼苦笑了一下，“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越玫仰头靠在身后的理疗椅上，竟然有了一丝替自己不值、以及对自己为了越氏可以不顾尊严守在宋牧则身边而产生动摇的想法。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宋牧则开车出现在城中公园的选址外，苏宝尔也刚到，看见她以后，宋牧则就淡淡开口：“和赵景礼去了哪里？”
“国土局，说是方案出了点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苏宝尔翕动了一下鼻翼，“你去看中医了？”
顺着苏宝尔的话，宋牧则拎起自己领子的一角也闻了闻，果不其然，他身上沾了刚刚陪越玫做针灸时的药草味。
宋牧则嘴角就勾起一丝狡猾的笑，故意道：“我陪越玫去做了个她手的针灸。”
紧接着他又补充，“越玫有手伤的事你也知道，有个中医说是针灸挺厉害的，不出意外的话我最近可能每天都得陪她一起去。”
说话的同时，宋牧则眼睛死死盯着苏宝尔，想要从她表情上观察到一丝吃醋的端倪。
却不想苏宝尔在听到“手”和“针灸”这两个词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苏宝尔迫不及待问：“效果明显么？”
“算明显吧，”宋牧则皱了皱眉，不懂苏宝尔的意思，“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宝尔深吸一口气，犹豫半晌后，她开口：“宋总，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