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醒了,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没有着落。据那边警方透露,陈媛是睁开眼睛,但是大脑还是混沌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医护人员说什么。对于警方的一些问题,她一定不能沟通,如果周围环境稍微变得有点吵,在平常人的眼中,根本不会算是吵得生意你,但是她都接受不了。
丁越听到这些的时候,他正陪着大勇在外抽烟。大勇吊儿郎当的抽烟,一边对着丁越“汇报”情况。丁越听了之后,眼神都呆滞了很多。
“她是六天前醒的,阿梅什么时候找的你。“大勇问。
“六天了。”
“你认为可疑么。”
听了大勇的问题,丁越看了一眼阿梅,阿梅正在室内内闭眼休息。其实她是可疑的。可是他不敢去想阿梅为什么可疑。
大勇似笑非笑:“出发上车。”
丁越叫醒了阿梅,三人一同前往机场做了飞机去了山东。
阿梅有多重要,从医院的安全人员就能看得出来。大勇丁越阿梅三人进入警戒区域后,但是搜身就搜了二十分钟,几乎是让他们脱了衣服去搜身。确认无误后,三人进入了病房。
大勇走的正常,阿梅稍微紧张,丁越却是另外一个状态,他有时心不在焉有时候又是紧张的不得了。
“他们是陈媛的朋友,想见陈媛。”大勇指着阿梅和丁越。
当地警方看了阿梅和丁越一眼,一个还算正常,一个嘴唇发白。
大勇以为他不准进,立刻说:“陈媛现在刚刚回复,有朋友在,或许恢复的快。”
那个警察有点不想笑笑你关心,他看了医生一眼,女医生点头。
“会有影响么。”他问医生。
女医生说:“只要不吵就没有关系。”
“进去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警察说完了,打开了病房的门。
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个也很“吵”,可是它此刻是生命的声音,又没有那么吵了。
丁越一直都很紧张,但是接近了病床,他没有那么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而阿梅则开始紧张,她突然哇了一声,有护士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陈媛的脸。
无法用语言轻松的了脸,不是人应该有的脸,人看了就会吐的脸。阿梅的反应如丁越第一次见陈媛一样,恶心,反胃,眼泪止不住。她情绪太激动,被带到隔壁房间休息,可是丁越不敢上前一步了。
就像是过山车,没有玩过一门心思想去玩,但是玩过感到不适应之后,就绝对不会再玩了。
丁越见过陈媛,他知道那种反应,他不想再见第二次。
大勇看丁越的反应,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这小子又退缩了。
丁越和阿梅比来时更加沉默,他们什么话都不说,吃饭行走,就是行尸走肉。饭后,阿梅突然想通了。她说:“我们明天再去吧。”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丁越想到陈媛的样子,心中一凛。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大勇说:“你们见到陈媛的样子就反胃,还怎么见。她是重要证人,不是一个街上的普通路人。如果你们受不了陈媛的脸,我们就打道回府,别在这耽误大家时间。如果你们想见,这几天就要做做自己的心理建设。医院不是我们家,不能随便进出。”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
阿梅和丁越第二次去见陈媛时,两个人的心理素质好了很多。
“陈媛,我是阿梅。”阿梅凑上前,忍着那一张“令人呕吐”的脸,但是陈媛不为所动。她不甘心,她把手握住了陈媛的手,留了一点缝隙,她又喊说:“我是阿梅。”
但是陈媛还是不为所动。
阿梅摇摇头,她几天的吃的东西好像都要吐出来。而丁越竟然都不敢上前。
大勇走到丁越旁边,他说:“你早晚都要面对。”
丁越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无比沉重。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在心里比试丁越,说什么曾经恋人,现在还不是嫌弃。陈媛这个样子谁见了都会嫌弃恶心,所以你恶心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装情深义重。
丁越的每一步都走了预料之中的艰难,他越是艰难,医护工作者,越是同情陈媛,前男友竟然是渣男。
丁越坐到陈媛的面前,低头闭眼沉思,随后睁开眼他握住陈媛的手,想说些什么,突然,他将烧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又哭了。哭泣的声音在病房格外的明显。
一双泪眼缓缓抬起,烧伤不能辨别相貌的皮肤闯入眼帘,他看了十秒之多,忽然笑说:“陈媛,我是丁越,我来看你了。”
陈媛不为所动。
“我听说你醒了,但是你不理我们,所以他们把我叫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理我。”
“我现在在握住你的手,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我动一动手指。”
其实丁越没有抱有希望,他无非就是说说话,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谁知道,陈媛的手指真的动了。丁越长大了嘴巴,示意医护人员示意警察示意大勇,手指动了动了。
瞬间,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调动起来,集中精力看着陈媛。
虽然陈媛醒了,偶会会动动眼皮,对他们的呼唤完全不能回应,乐观的考虑,这比之前的确是一个好的进步,但是悲观的考虑,陈媛最近的状态又没有进步,生命意志力非常弱。现在她回应了丁越,是不是意味着,陈媛的证明意志力正在被唤醒。
陈媛的主治医生立刻叫走了大勇和当地的警察,他们认为丁越可以留下几天,他对病人的复苏有很大的帮助。大勇又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丁越,丁越当时迟疑了一下。
大勇说:“那你可以拒绝,这个没关系,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丁越说:“真的有帮助么?我留下的话。”
大勇说:“医生是这个态度,认为你留下会起到很大作用。”
“我不能每天都在这里,一周来一次。或者能不能转院,我可能会方便一些,可以每天去医院。”
“我去问问。”
大勇又去问了,医生肯定是同意的。五天后转院。这五天时间,丁越只能留两天的时间,而阿梅执意要留五天,但是大勇不同意。阿梅当面没闹,他和丁越私下相处,却耍了一顿脾气。丁越很莫名其妙。
“你有问题去跟大勇讲,你为什么只对我我发脾气。”
阿梅说:“你帮我去说,我想照顾陈媛。”
“我说不合适。”丁越想了想。阿梅看到丁越这个样子,顿时有点恼火,她头脑一热:“你是不是认为我有问题?”
“别胡思乱想。”丁越没有直接说。
“我知道,你们都在防着我。认为我是另有目的的接近。尤其是大勇。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找过我谈话,他认为我就是别有目的,所以一直都在监视我。”
“如果你不是,你可解释。”
“我当然不是,我解释了。我跟大勇说,他们监视我,也只是监视我,也就是监视我去做什么,他们不会干涉我什么。难道他们还要干涉我吃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丁越对阿梅的反感影响了他的判断,他总认为阿梅这句话是开脱。
“可是你的伤呢。他们打的,不干涉你什么,但是看到你做的不让他们满意,就要打你。”
“如果我老老实实被他们监视,或者无视他们监视,我不会被打,但是我不老实……”
“他们知道你发现了监视器,你也知道他们发现了,然后你又来找我一起去草原,他们也没有找你,是什么原因?”
“你觉得我是奸细么?”阿梅感到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