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了,刚才开机。什么事。”丁越一边心里吐槽床铺低廉,可一边沾了床铺就睡着了。
“钱泳这小子太有手段了。董事长被他唬的一愣一愣,开始调查公司所有的项目资料,重点检查的就是你经手的所有项目资料。”
“我爸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检查什么。”
李成翼一听就炸了:“丁总,你先在是不是还没睡醒啊。董事长在质疑你的能力啊!”
丁越拍拍脑袋,他现在脑子还有点犯浑。
“他质疑我?”丁越开了房间的灯,天色大暗,蒋恒如不知去向,房间只有自己。继续拍拍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是啊,他质疑你。他还认为你更改拍卖会日期就是再胡闹。”
“可是我爸是把公司全权交给我负责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交给你又不信任你。”
丁越意识逐渐回炉,说实话,不信任这三个字杀伤力还真是不小。
“现在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仔细讲讲事情的经过。”
“上次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叫我先撑住,但是第二天钱泳就开始找茬,说拍卖会的场地昂贵、延期要赔付客户巨大的一笔金额。这一点,我不是很确定,想要查之前的合同看看签约细节,但是他们一直阻止我。演变到最后,叶雨阿梅等等说我在你不在的时候掀风作浪,紧接钱泳倒了集团,董事长直接介入了,责备我们要造反。虽然他是责备我们所有人,但是其实就是针对我。哎,我没办法了。董事长一旦介入,很有可能勒令你变换日期。而且,董事长又说……”
“他说了什么?”
“作为总经理,在紧要关头,你不回来处理大局反而纵容下属,应该被撤职。”李成翼的声音轻飘:“所以丁总,你去了哪里。”
“我在旅游。”丁越揉揉太阳穴。”
李成翼听后,啊了一声,心里有谱了,然后问说:“去了哪里旅游。”
“敦煌。”
“这是好地方。丁总帅气多金,懂建筑懂艺术,一定讨女孩子喜欢。”
“说什么呢,我当然是为了工作!”丁越死不承认自己是来敦煌旅游。
再者说,就算是带女孩子旅游,他也不会选择住在这么个地方。
领导私事,下属怎么能过问,但电话那端的李成翼可不会相信去敦煌工作的说辞。
不过闲话少说,赶紧言归正传,再不说正经事,饭碗可就翻了。
“丁总,我给个不成熟的建议。现在董事长只是被蒙蔽了,不如您就服个软,董事长应该就不会那么生气了。胳膊扭不过大腿。”
“不可能服软。”丁越态度也很想强硬:“我打电话给我爸。”
说打就打,丁越挂断李成翼的电话,迅速翻出丁占北的电话。
电话已经接通,但是丁占北不讲话,气压极地,已经传到了电话这端。
“爸,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让你不高兴。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直接跟我讲,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没有必要欺负我的下属。还有,公司既然交给我打理,是不是就应该交给我去负责。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很简单,我对你不满意只有一点,你做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算是公司交给你了,你也应该跟我商量。”丁占北这次讲话的嗓音倒是不怎么大了,不过丁越听得出来,这是丁占北刻意控制的结果。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
“做生意,你的确是小孩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交给我!”
“因为你是我儿子!”
丁越愤怒,十分愤怒,但是他有笑了,是无奈的苦笑。自己不是个听话的儿子,唯一听话的一次就是他同意接手公司。
“爸,如果你对我真的不满意,或者让我离职,我希望你可以当面告诉我。不要为难我下属!”
说完,他立刻挂断电话,不给丁占北对自己生气发火的机会。紧接着,他就把手机关机了。
丁越从旅馆的窗户看过去,月亮很圆很大很正,他应该走出旅馆,看看外面的世界。
旅馆的位置是在县城的边缘地带,在它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有一片小型的胡杨林。顺着路灯,丁越发现了胡杨林,同样的,他发现了胡杨林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饭后娱乐消遣,悠闲惬意,其乐融融。
“月下胡杨林见面,很有意境。”
丁越说话的时候,蒋恒如正看着一个十岁的男孩玩着带着彩灯的玩具。玩具看上去有点廉价,但是在夜晚,凡是有光亮的,与月无差别,都可成为贵重。
“月下、胡杨林、见面,三者加一起,是有意境。但是算上这么多人,就没有什么意境了,生活乐趣好像更符合。”
蒋恒如的话比之前多了,也更加放松。
之前与丁越独处在饭馆包厢里,蒋恒如是有分寸感的,那种分寸感可以被他拿捏到,让丁越产生他自己是在跟一个古人相对而坐的错觉。
“人好像在这种生活环境下会很放松。”丁越扭头。
蒋恒如点头:“是,人要珍惜可以让自己去放松的环境。”
他没有察觉丁越话中的试探,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种试探,他很坦然。坦然到,丁越感到自己过于心机了。
“蒋先生,不如你重新考虑考虑我之前说过的邀请。”
话虽唐突,但总是要开口。但是目前来看,他要获得父亲的信任之前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他要外援,组建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团队。
蒋恒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不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丁越没多说其他,看来还是心急了,磨掉蒋恒如的硬骨头,还是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