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如尴尬笑笑，沉默低头。
“你现在有考虑在找么。”
“没有考虑过，自己带儿子吧。不要耽误其他人。”
季青白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和探究：“你不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蒋恒如愣住，开始慌了。
“你慌了！”季青白很敏锐。
“我……”蒋恒如试图放松下来，但是越来越慌张，幸好声音还是平稳的。
“我哪里有喜欢的人，一把年纪了。”
“哎，你一生情债啊。”季青白无奈笑笑：“这跟年纪没关系。我懂点命理，专注看桃花，我说的没错。事实证明，你的感情生活也是符合。我甚至能马上下定论，你最近还有桃花。”
“你……”蒋恒如突然顿住，与季青白对视一眼，双方都大笑起来。那种年轻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谈天谈地，谈星谈月，谈人谈事，什么都谈，唯独不谈伤心与难过，所以那段时光，也是蒋恒如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谁能一直守着一段时光。
蒋恒如与季青白挥手再见后，他站在原地，看着季青白转身离开，不知下次能不能如此平和的见面，此时此刻，他又一次体会到背向转面的含义。可惜蒋恒如无法做到，激情昂扬的挥手告别。他全程是抖的，是慌的，他怕暴露自己的复杂情绪，他尽量控制住自己。
不知道聪明如季青白，是否发现了什么。
“老大，你见面了么？进展如何。”言平安发来讯息。
“叙了一顿饭的旧，现在正在回家。”
“那就是不同意了。”言平安问。
蒋恒如去取车，他回了言平安：“公司项目我不喜欢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公司的团队可以有点业余。与这些人做事，辛苦不说，也没有成果。不过出于朋友，我考虑考虑吧。”
“你要同意这个？”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是言平安的语气似是很心急。
“临走之前，他说会给我时间。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也有些动摇了，所以我要先考虑考虑。先不说了，我开车回家。”蒋恒如放下了手机，打着方向盘离开，出了地下车库时，言平安发来一个消息，告诉他注意安全，等回家再回复。
语气温柔，在蒋恒如的心底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蒋恒如笑笑，放下了手机，认真开车。
霓虹灯交错变幻，车子前经常有行人路过，偶尔有情侣手牵手，似是蒋恒如当头一棒子。他突然想到了季青白的今天说过的话，他说自己最近犯桃花。于是他灵光一闪，这个桃花是不是小言。
不可以不可以，他只当小言是晚辈。
可是，他却不能保证小言是如何考虑。
再次心事重重。
回到家中，蒋沙圆正在做作业，蒋恒如随意检查了一下，冲了一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休息了。他摆弄着手机，神识飘忽，忽然来了一条消息。
“老大，你休息了么，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回不回？这么晚回了，他担心小言会多想，可是不回，又显得自己太拿腔拿调。脑海中简直是天人交战，该不该回，他都要爆炸了，回，一个大男人，回个消息，竟然磨磨唧唧的。
“什么事。”蒋恒如回了，他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消息。他有点心急，其实有些困了，但是又不敢睡，担心小言会发来很重要的东西。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正常。他竟然因为一个消息回复想来想去的。他有点讨厌这个感觉。
蹬蹬，言平安发来了消息。
“我认为季老板不在正常，他的做生意有很大问题，他有多个渠道都是来路不明，他有很多款项都是下落不明。老大，我叫你来也是有私心的。也不怕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工作做得不怎样，我又需要这份工作，于是经理就给我了一个任务，让我拉拢你，我和经理一起吃饭提起过去你，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为了我的工作，我只能去打扰你。其实在联系你之前，我已经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想想就算了吧，我知道你不会乐意，可是经理催的紧，我又想要这份工作，就厚脸皮给你发了消息。真的，老大，你特别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回复了。”
蒋恒如心想，这是不是什么事，这个小姑娘怎么就这么感动呢。他开始打字，希望小言不要在意这个，但是小言又发了一个长条文字。
“我公司的状态我太了解了，就是一个，我都自己都看不上的公司，在这里赚钱，我都觉得脏。我很怕你答应，特别是你答应去见季老板后，我就更加慌了，因为你一直强调你们关系很好，我很担心你答应。”
“现在好了，你没有答应，我的愧疚感也不是那么重了。哎，要不然，我会瘦的，我不想变瘦。”
手机这端的蒋恒如被逗笑了，他已经想象出小言的表情，是如何的懊恼。她跟在自己身边工作时，就有点傻傻的。
“去见经理，除了有你的原因，另外是我也想参加社会工作。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很感谢老大。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可是找我。这次真是打扰你了，嗯，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晚安的表情。
蒋恒如放下了手机。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失望。这情绪让他有些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它完全不知道失望来自于何处。
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带着睡意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非常沉，世界都按了，突然间，一道强光打过来，紧着一个炸弹忽然炸开了：
“爸，起床了，有人找你！”
蒋恒如被叫醒了。他迷迷糊糊走到客厅，发现客厅内做着自己的老熟人——大勇。
“你好。你又查到了什么。”蒋恒如有些头痛，不是因为生理因素，是因为大勇。
“我查到了很多信息。”
“关于李涵虚的？”
“不是。”
“是关于季青白。”
“他又怎么了？”蒋恒如立刻清醒了。
“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八卦，需要找你求证。”
“别，”蒋恒如立刻推脱：“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就想跟你分享。”大勇今天还就是赖着不走了。
蒋恒如扭着双眼之间，心里哀叹。
“你说。”
“丁图南可能有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