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使梦想屈服,丁越见识到了太多,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人生虽然进行,但却是无比灰暗,现在他重拾了梦想,顿觉开了亮窗,每一寸信仰都洒了下来。
丁越享受这着,但是内心同时也焦灼着。他有在建筑图纸上得到了多少快乐,他在现实中就要得到了多少担忧与痛苦。
大勇最近执行了一次任务,这个任务非常失败。不仅大勇的升职梦碎,还牵连整个所都被责骂。
因为吴松山口供非常重要,他也交代了一些关于刘艺杉哥哥的细节,警方不在漫步目的的查案。也因为他的老实交代,警方对他态度还算不错,吴松山在警局过得还算是舒服,警方因此小松了一口气,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可是,这时候老天爷突然送来两个目击人,让所里对吴松山又重视了起来。
陈媛被绑架时有几个当事人主动匿名告知当日所见情况:陈媛就被几个男人抓走了,现场就有吴松山。虽然是匿名,警方应该尊重目击证人的意愿,但是鉴于事态非常严重,警方顺着地址找到了目击证人,进行了仔细盘问。目击证人很确定的表示,吴松山在场,他们对吴松山那个艺术家形象绝对印象深刻。
好嘛,这个吴松山竟然有假口供,他的口供里可是说的,陈媛被绑走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大勇差点就信了他,信了他所营造的父女情深。
又是新的一轮审讯,大勇这次可不会惯着他。他对吴松山言明利害关系,如果吴松山再说慌话,吴松山可能牢底坐穿。吴松山听说牢底坐穿更不敢改口证据,咬死自己之前说的都是正确,没有半点虚假。如果他能一直咬死,也算本事,可是大勇见多了这种犯人,他有很多办法去对付他。
大勇叫人关着吴松山,没人审问他,就是关着他。吴松山这人厚脸皮,有吃有喝,就是没人理,无所谓啊,之前做流浪汉的时候,风吹日晒,条件比这还艰苦,他都熬过来了,这个他怕什么。但是几天后,吴松山就感到无趣了,尤其是随着被关押“同病相怜”的人纷纷离开,吴松山每天焦躁的再锤门。越锤越响,除了小夏过来警告吴松山,偶尔还会施加点拳脚,其他人绝对不会与吴松山做任何的交流,包括眼神。
吴松山有点疯的冲动,他考虑到如果坐牢也是这个状态,他真的会疯。因为就是这么大的地方,他要一直住下去,还要住十年二十年,做不到做不到,这还不如在外流浪做流浪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绝对自由。
想通了的吴松山主动对大勇交代了一切。
陈媛被绑走之前,她正在与吴松山闹不愉快。
自从吴松山到了四合院生活后,他逐渐回忆起过去的日子,对吃穿喝都有了要求,穿毕竟是名牌,吃喝一定是鲍鱼燕窝,既然时不待我,命不待我,外还有通缉令,还不如把大把时光浪费在享乐上。可是陈媛这个臭丫头,除了劝自首还是要自首,这一点让吴松山非常的不爽。
那天陈媛买回了吴松山要的山珍海味,放下袋子嘱托了几句,见吴松山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也不想欢迎自己的样子,她打算抬脚离开。这时候吴松山叫住了陈媛。
吴松山说:“你昨天来的时候和谁在打电话。你表情很严肃。”
“我工作上的朋友。”说起谎来,陈媛的脸不红不白。
“真的是工作的朋友。”
“真的是。”
“工作上的朋友包括警察么。”吴松山也摊开了话。
陈媛冷笑:“其实你也不知道我在跟谁讲话,只是你以为我跟警察讲话,是不是?”
吴松山不说话,但是他们之前的气氛非常剑拔弩张。
陈媛说:“如果我对警察吐露一个字,你现在还会在这里惹我生气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
“那好,既然你不想我去自首,你帮离开北京。”
“你这是在做梦。风声这么紧,你想出北京?你现在就祈祷吧,祈祷这个大院的人没有人认识你。你也要祈祷,祈祷你那个大舅哥不会盯着你,让你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出。”
“你查到了?”吴松山说:“你可不能乱说。说错了,会没命的。”
陈媛斜眼:“不乱说,你就有命了么。你的命,我的命从你逃跑那一刻,已经被攥在他的手里。”
这话没错,无论怎么样,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的手里。吴松山泄气了,他原本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就是蔫吧的草。
“我在北京早晚都是死。”
“你有这个认识我很欣慰。所以去自首啊,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资料不少,在警方那里有足够的力度,你凭借这些信息,或许还能争取一些减刑的机会。你在里面住个几年,也是一种保护,几年后,谁还会记得你,你还可以重新来过。”
但吴松山还是听不了自首这两个字,只要听到两个字,能赶走一切,因为自首就是他的敌人,他绝对不会去自首。
“陈媛,我不就是吃你住你,你不要对我冷嘲热讽,别忘了,我是你什么人。”
“好,既然你知道你吃我的喝我的,那就不要惹我生气也不要怀疑我。”陈媛白了吴松山一眼,做了甩身的动作,扭头离开。吴松山喊了几嗓子,陈媛充耳不闻,其他房间的窗边探了几个脑袋,吴松山就憋回了骂人的话。他做回原位,盯着鲍鱼燕窝,嘴巴狠狠吐出三个字,这可是一句世界性的脏话。
吴松山骂的开心,骂的非常累,边骂边躺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发现,好像自己身边闯来了一位女性,身材还不错,长相也不错,吴松山很开心,他很久都没有见到除了陈媛以外的女人了,这次他要留下这个女人……
不对,她说话了,声音非常的熟悉,是陈媛。
吴松山睁开双眼,果然陈媛站在屋内焦急的通电话。而在四合院内,正闯进了两个男人。
“陈媛,他们是谁!”
吴松山马上清醒,这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陈媛不说话,似乎电话还未通,好像又接通了,陈媛焦急的说着什么,可是没说得上一句话男人的已经快步跑了过来。一个人抓住了陈媛,捂住陈媛的嘴,另外一个人夺走了手机。在吴松山注目之下,他们带走了陈媛。
短暂的几分钟,好像经历好几个世纪。吴松山的满脑子萦绕着的,挥散不去的是陈媛的离开被带走时的眼神。他知道是谁干的,也知道这个人能耐很大,今天被绑架的是陈媛,下个被绑架的不就是自己么。
陈媛天天嚷嚷的要去自首,最近又神秘兮兮与外人联系,她一定是想做什么,一定是想卖自己,现在她被抓走了,受不了严刑逼供,他也会卖自己。
此地不宜久留,吴松山带走四合院所有的值钱物品,在胡同里左拐右拐走了远路,终于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他又要开始流浪汉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