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感谢你最近一直陪我。陈媛走后,我看上去好像很镇静,其实……”丁越自嘲笑了一声:“你一直陪我。我很感谢你。”
就只有感谢?霍田听了难道会舒服。肯定不是。霍田看了丁越一眼又低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我承认,这样对你不公平。好像我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我想过劝你离开,不要被这种感情利用,对你没有好处,可是我开不了口。有你在,我真的会好受很多。生活走了一个人,又来了一个人,能冲淡我的负面情绪。当然了,有时候,我也会想,你为什么不是她。”
“丁越,你什么意思。我很廉价,我的感情很廉价?”
霍田是真的忍了很久,从“丁越说利用霍田感情”开始,她就在忍,好像她一下就成了廉价的一方,但听到了“你为什么是不是她”,霍田就忍不了了。
丁越不言,像是被霍田说中了,但是他的神情又没有歉意。
“她走了,我不想说什么,我也很难过。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拿我和她比较。”
“不是比较,我还不至于那么渣,拿你们比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妈一直希望我们和好,但是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我不能因为一个人走了,我为了填补空白,就去找另外一个人疗伤。虽然这种方法很有效,可我不想这么做。霍田,我承认我对你还有感情,可是,为了公平起见,我想我们不联系。”
霍田几乎都要哭了。
丁越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事实如此,他们互相还有感情,而且霍田还是感情更深的那一方。丁越方才的一番话看似对大家都好,可是刺痛了霍田,霍田的付出还是一文不值。
“不联系就不联系。”霍田开始将手机装包,然后转身离开。霍田离开的速度很快,丁越追上去的速度更快。
“不是一直不联系。是等我们冷静后,可以继续联系。”
霍田好像明白了丁越的用意。可是万一,一段时间后,丁越想通他并不爱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失恋。果真是情场高手,霍田自认自己玩不过。
丁越不死心上前,拉住了霍田:“你开车了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
霍田甩开了丁越。但是她走了几步,意识到她本就是没有开车,自己打车她又不乐意,还不如让他送了。于是霍田踩着高跟鞋又蹬蹬的回去。
“丁越。”
霍田叫住丁越。丁越一脸疑问的转身。
“送我回去。”
丁越愣住,立刻笑了出来,他没有回答而是转了个身,然后霍田跟着,丁越故意将步子放的很慢,霍田猜想,他就是故意的。
丁越的突然回归,其实季青白并未当做一回事。丁越这个人,他在了解不过。丁越求学时,丁越就表现的很“情绪化”,他的情绪化表现的不是对于主业上,也就是说他对建筑还是非常上心,但是对于其他爱好,就显得过于随意,随便玩玩。丁越家世优越,待人处事也自信,会冲淡“随意感”。但是,丁越把经营公司当成了爱好,这就有点要命了。
丁越接手公司本就是无奈,因为长兄离世,他又是幼子,他的考虑仍然停留在自我上。自我感受很重要,自我实现很重要,他为了一本建筑书籍,能求藏书者半年,得到书后,他通宵达旦的钻研连续十天,这是他对建筑的热爱,能让他付出一切,至于其他……
季青白了解丁越,认为丁越插手事务不算什么,但是李涵虚很在意。
“丁越回来是个信号。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涵虚说。
“不会。”季青白说:“他就是公子哥的脾气。”
李涵虚这时看了季青白一眼:“好,那就信你的。”
说的不情不愿,李涵虚看着有点生气。
“我们重心还是我们那一批货……”
“霍尔。”
“怎么?”
“不合适,那一批货暂时不合适带出去。我认为我们的重心应该是重点发展公司业务,站稳脚跟。”
“然后呢。”
“既然可以通过正规手段赚钱,为什么还要通过其他的手段。胆战心惊,朝不保夕……”
“什么时候朝不保夕。我做这行,你还是个穷学生。这方面我有经验。”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的下线有多少都跟着进去了。幸好他们对我们一无所知,否则我们可不是什么牢底坐穿。”
“季青白,这是我们说好了,一个月内运出这批货,怎么,你要反悔?”
“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
李涵虚一听,当即骂了一声娘。
“什么都说好了,你跟我来这一招?”李涵虚指着记季青白说:“你现在要当好人。”
“霍尔,你为什么一直这么急躁。你也见过警局,你知道国家对这个把控严格,前年,去年,几年,乃至明年后年,我们都不能做了。”
“我告诉你,文物这个东西只会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值钱,同一件文物,明年就会比今年的值钱。而把控的力度只会一年比一年严格。”
“看来我们谁都不能劝服谁。互相冷静冷静。”等了半天,季青白说。他拿起了手机,离开了酒店。
待季青白走后,李涵虚目光突然就变的凶狠毒辣。
“程引,你看出来了。”
程引是李涵虚手下,但身手不错,体格健壮,也是李涵虚的保镖。季青白和李涵虚谈事情时,几乎不会避讳程引。
程引说:“看不出来。”
“说实话。”
“他好像开始不服您了。”
李涵虚冷笑:“你什么时候就看出的。”
程引说:“就是近一年,他开始和北越合作后。表现的很明就是最近,尤其是丁越开始认真工作,他表现的更加明显。”
“表现怎么明显了。”李涵虚继续问。
程引摸不透李涵虚,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李涵虚发话。
程引望了李涵虚一眼,底气颇为不足。
“他很想做白道生意,不想跟你一起做走私。之前他只是劝你,但是对你的话还是照做不误,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反驳您了。”
“你知道为什么么。”李涵虚冷笑问着。程引摇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他翅膀硬了,想踢走我。”
“我认为不能。”程引说。
李涵虚好奇看向程引。
“他要是想踢走您,他怎么做声音,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您给他的。”
“哈哈,没错,是这个理。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给我他。我必须让他知道没了我,他猪狗不如!”
程引垂头,表示非常认可。
李涵虚与季青白认识了二十多年,一同共事了二十多年,季青白了解李涵虚不敢说,但是李涵虚可是将季青白的祖祖辈辈都挖透了。无父无母的穷小子爱上了富家女,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必须要用些手段才能得到富家女,如果不是自己,他能成功飞到英国么。不只是这一桩,李涵虚掌握了不少资料。他就不信季青白真的有能耐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程引。”
“您吩咐。”
“警告一下季青白,谁的手都不干净,出了事情,大家一起遭殃。”
程引立即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