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平安考虑要赶紧把话题岔过去。蒋恒如越是这样看她,她的心思就会暴露的更多。曾经的她能爱的奋不顾身,可现在可不同了,她还爱,但是不能爱的太卑微。
“你和经理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蒋恒如放低了声音。
“怎么说。”
“他的思路很不清晰,我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哎,我那个经理就是这个样子,他没有多大能力,连总经理的话都转述不明白,他当然不能会意总经理的意思了。我猜,他一定是让你和总经理再见一次。”
“是,你说的很多,他希望我见他的总经理。”蒋恒如说:“你们总经理怎么样?”
“人很好,也很帅。”
听到这个评价,蒋恒如愣住,随后无声笑起来,言平安脸一红,不好意思笑笑。
她还是那个小言,会犯花痴,也会不好意思的小言。
“嗯,你们公司最近在忙什么业务。”
“我们公司是新公司,就是为了拍卖会筹建的,但是拍卖会还没开始,所以现在还是筹备阶段。对了,它是东杨的子公司,这个你知道了么。”言平安小心翼翼的问。
“知道了,你经理说了,而且你们总经理就是季青白。”蒋恒如很平静。
“所以你可以拒绝,这样你就不用和季青白见面了。”
言平安呆住,她一时搞不清状况,心底迅速涌上失落。虽然她不知道蒋恒如和季青白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在蒋恒如身边时,蒋恒如并不想见季青白,可是现在,蒋恒如好像是变了一个人。蒋恒如是个不容易改变的人,能让他做出改变的,一定是他经历过了什么。
“老大,你之前不是……”
“现在也是一样。”蒋恒如说:“但是是很早的相识了,借着这个机会见见,看看他还记不记我这个穷朋友。对了,聊聊你吧,你现在的工作如何,在公司有发挥的空间。”
说到这个就脸红,言平安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她回答自己只是个小领导,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她想说谎,但是又不敢,那样兴致更加恶劣。
“我还好,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上进心。”
“做什么工作。”
“就是普通的运营工作。”
蒋恒如微微眯眼,这是他最近思考就会出现的状态,看书看得太多了,眼睛伤到了。
“跟我一起工作吧。”
什么?言平安以为自己听错,是蒋恒如当初赶走自己,现在蒋恒如又重新叫回自己。她很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心底却又是悲伤,高兴之火瞬间熄灭。如果自己答应了蒋恒如,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廉价。廉价人的标志,不就是挥之即来喝止即去么。
“老大,我很高兴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能帮助我。因为你来公司,经理都在高看我一眼。但是叫我跟你一起工作,这不太合适了。”
“为什么不合适?”蒋恒如表示不解:“还是之前的工作……嗯,我明白了。”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言平安还是那个言平安,她的个性未变,但是却不是蒋恒如记忆中的言平安了。瞬息之间啊,他已经察觉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
服务员恰好的上了牛排,嫩的,肉质饱满,蒋恒如让言平安开动,言平安勉强笑了笑,刀叉并用,半天切下一块牛肉。再看蒋恒如,他也索然无味。
面对大好的日本牛肉,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
初回国的蒋恒如有点忙,回国第一天见了曾经下属言平安,时差还没倒过来,就接到了来自大勇的“骚扰电话”。蒋恒如睡得迷迷糊糊,坐在床上还是天晕地转呢,就听到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不是才打的电话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蒋恒如眉毛皱着,没睡醒没睡好,让他认为这铃声是错觉。铃声还在响,不仅门铃响,连手机铃声都在响,是不是这个世界所有能响的都在响,或者这是梦里?
不对,不是梦里。
蒋恒如看了看时间,揉了揉眼睛,现在距离与大勇电话内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
这一觉真是睡到时间不分了。
蒋恒如披了件一副就去了开了门,大勇看了蒋恒如这个状态,也就知道他还在倒时差。
“打扰你了。”大勇不仅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箱子啤酒。
“我不喝酒。”蒋恒如说。
“我喝。”
蒋恒如无话可说,打了个哈欠,坐在大勇的对面。
大勇问:“这次去国外做什么去了,还是为了那事。”
蒋恒如无奈摸了摸眼睛:“还能为了什么。”
“行,我就佩服你。做错事抵死不承认,但是还能吃苦耐劳,把自己当做成圣人。”
“来见我就是为了挤兑我?”
“当然不是。来是为了求你帮我回忆回忆。”
听到回忆二字,蒋恒如脸上那个无奈的表情更加无奈了。他说:“你比我年轻,你都记不起来,我能记起什么。”
大勇笑:“你今天逃不过来。李涵虚,你认识么。”
“认识啊。北越之前的一个员工。”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在敦煌的时候,两千零几年来着,有一次来了一批青年画家是不是有他。”
“你这话问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敦煌每年都来很多画家,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批。”蒋恒如现在的脑子还有点犯糊涂。
“唉哟,就是和季青白走的特别近的那个画家。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见识很广,从法国的到德国的在到意大利,没有他不知道的。”
“知道他,但是我不知道他叫李涵虚,我知道他姓李。那时候他有英文名字叫Hole,我们叫他的英文名字更多,其实李涵虚我没有见过……”
“我给你照片。”大勇从手中拿出一个照片,交给蒋恒如,蒋恒如一见,很多回忆的片段立刻充满了脑海。
“原来是他。”此刻的蒋恒如终于清醒了,就是因为这一张照片,因为蒋恒如对李涵虚这个人印象非常深刻。
“你还记得关于他的事情么,或者,对于他,你知道什么。”
蒋恒如摇摇头:“我与他不熟,只是偶尔会见面。他和胡雁羽季青白更熟悉一些。”
“你先不要管其他人,你只说你的。”
“你把这里当成审讯室了么?”蒋恒如对大勇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去审讯室聊天。那里的环境比这里好。”对于蒋恒如的态度,大勇压根就没有打算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