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丁图南,丁家的家庭聚餐异常和谐。吃过晚餐后,丁赵在厨房帮忙肖芳芳收拾厨房,收拾差不多了,两个女人又去了房间里说私房话。季青白陪着丁占北下棋,丁越则是一边玩游戏一边下棋。
“丁越拍卖会是真的很成功。近一个月,我见过很多商业人士,他们都会主动提起北越,尤其提到丁越,所有人都是夸赞。他们听到我们有亲戚关系,都想要见你。甚至我这个做姐夫的,也沾光不少。”
季青白落了一个白子,又见丁占北下了一个黑子,吃掉了白子一大片。季青白说:“我输了。伯父赢了。”
“你不擅长下围棋,你应该下国际象棋,我爸他一定玩不过你。”
哗哗啦啦,丁占北得意将手中黑子扔进罐子里,指着丁越说:“所以啊,人不能做自己不擅长的事。那些什么挑战自己的,全部是假的,如果他们一窍不通对自己的能力没有认识,就去干自己不擅长的事。那就是傻子,愚蠢。”
丁越撇撇嘴,继续玩游戏。季青白收着棋子,分装黑白两罐。
丁占北继续说:“多少人看见古玩市场有利可图,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但是怎么样,他们只看见了钱,看不见自身的能力,被骗的被骗,玩砸的玩砸。可惜那些年轻人了。”
季青白点头,他对丁占北的话十分赞同。
“丁越,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准备下一场的拍卖会,至于其他的……”丁越快速点着手机,眉头一皱,人物阵亡了。他看向季青白说:“其他的还在考虑。现在不适合扩展其他的业务,可是不拓展其他业务,又担心自己被落下。总之,我还没想好。”
人物复活,丁越继续玩游戏。
季青白说:“丁越和伯父这里暂时不需要考虑太多,维稳最重要。4月份的香港拍卖会之后,经过这半年的时间,古玩市场淘汰的被淘汰,剩下除了一下夹缝中生存的小作坊,另外就是几家做大。”
“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丁占北问。
“有。”季青白双手紧握:“有打算。我想做西方艺术以及它的衍生品。”
“西方艺术?”这一部分,正是丁占北不太了解的地方。
“对。西方艺术。”季青白强调,并且看了丁越一眼。比起东方艺术,他知道丁越对西方艺术更加感兴趣。
季青白继续说:“其实管明江这半年也没有闲着。伯父的公司对古玩古董市场的定位是书画,定位群体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但其实木雕和瓷器的也有巨大的市场。我听说管明江已经拉拢木雕瓷器的资源人脉,频繁办展以及评选,甚至请专门的人为其包装,打算做成Q版或者衍生品,发展年轻人的市场。”
“早有人这么做过,其实就是工艺品,零售为主。”丁越捧着手机,心已经不在游戏上。
“但是规模,影响力不答。当然也要看最终的成品,如果卖相不错,价格可以,已经是赢了一半。”
“姐夫,你很想做这部分?西方艺术的衍生品工艺品比较洋气,受众度可能会更高。”
“正在考虑。”季青白回答有些勉强,看似兴趣不高。
“有什么难处么?”
季青白满脸为难之色:“年轻人的市场虽然大但是利薄,不如高端古玩市场收益大,自己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做宣传历史艺术文化的博物馆,不需要抢年轻人的市场。而且,公司刚刚做起来,还不够稳定,暂时做不了。别人赚钱的方式不一定适合我们。所以还在考虑中。”
丁占北虽然是不说话,但对季青白的言论非常赞同。
“成功之路是不可以复制的,每个人,每个公司的情况太不同了。”丁越叹气:“可惜了西方艺术了。”
“你下个拍卖会的专题想好了么?”
“瓷器,还有金石等等……都考虑过。”
“金石有些小众。”季青白说。
“其实我也考虑过西方艺术。但是我也有顾虑。上一场我主要做的是敦煌艺术的书画,那接下来的一场,我是不是继续做书画类呢。姐夫,你有什么建议么,我最近正在为这事头痛。”
万事开头难,等开头的阶段过去了,发展阶段更难,一步有一步的难,总之,天下的事,只要想做好做成就没有不难的。
“可以继续做中国书画,不过我猜,你对下一场的拍卖会有高期待,不只是维稳而已。你想一场比一场办的有分量。”
“我知道很难。”第一场的拍卖会的意外成功,让丁越接下里的工作异常艰难。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要看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一个人一条路子,我的路子不一定适合你。”
丁越一副泄了气的样子,窝在沙发里。
“有一点,我认为我是有必要建议建议。”季青白说。
“什么?”丁越兴奋的坐起身。
“招贤纳士。”
说到这个,真是戳了丁越的痛点。有一段时间,他只要打开朋友圈内的文章或者群里,凡是管明江出席的场合,身后必须跟着蒋恒如。想看不见都困难。
“这个是有必要。”丁占北说:“那个蒋恒如我看你不要惦记了。就算是来了公司,是带着一身反骨。”
“爸,你对他还是有偏见。管明江欣赏他,说明他是真的有能力。我没有争取到他,是我的原因。”丁越维护蒋恒如像是成了习惯。
丁占北冷哼一声,站直了身体,离开座位朝着卧室走去。丁越继续窝在沙发,表情相当不爽。季青白观望父子的一唱一和,若有所思。
“你之后与蒋恒如还有联系么?”
“没有。”丁越点开了游戏。
季青白拍拍丁越的肩:“我回房了。”
客厅只剩下丁越一人,他看着夜幕的天,一点困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