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否认绑架,他说他是和吕兰忘记了通知我,就把车开走了。紧接着,他们去了英国,我回了中国。我不甘心,堂叔一定是被威胁了。然后,我想方设法的联系他,终于联系到了,可是堂叔似乎很怕什么,不愿意讲实话。他也是这样,越是被威胁。于是我就把中药的事情跟他讲了,他这才说了实话,原来季青白拿你威胁他。”
丁赵双手握拳,全身紧张。这时丁越走到了丁赵的背后,替她按摩后背,让她放轻松。
“姐,季青白利用你们父女之情谋取她的利益,我猜你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他的利益,他连你的弟弟都敢诱拐,也敢监视你的亲生父亲,我不敢猜想,他以后还会做什么。你打算继续纵容他么。”
丁赵久久无言,或许是事情过于让人震惊,或许是她内心被爱情蒙住了,不想帮助丁越,总是,很久的时间,丁越都没有等到应该等到的消息。他收回双手,只能另想办法,这时,丁赵突然说:“你想我做什么!”
丁越喜色溢于言表。
十点十分,丁越陪着丁赵在院中散步。听到门铃一响,丁越和丁赵慢悠悠的散步过去。果不其然,客人就是蒋恒如,他一手带着《良医》,一手带着贵重的礼品。
丁赵笑着走到蒋恒如的身边:“来就来了,还客气什么,还带着礼物过来。”
说完,丁赵伸出手。此时丁越对着蒋恒如使了一个颜色,蒋恒如一边说话,一边将礼物送到了丁赵的手中。
“来师兄家里吃饭,我不能空手来的。而且嫂子怀孕了,我更加不能空手了。”
“太客气了。”丁赵接过礼品,同时也接过了另外的东西。
她拎着礼品就要回去,安保人员却歉意的拦住了丁赵。
“要检查。”
“哦。”丁赵反应过来,回头问蒋恒如:“不介意吧。”
蒋恒如摆手:“不介意,也没有什么东西。”
丁赵将礼品交给了安保人员:“你们检查,检查好了,送进来进了。”
安保人员应下,拆封检查。那边丁越丁赵以及蒋恒如一同进了院内,去见季青白。丁越和丁赵走的很近,他们悄悄转移了录音笔。然后丁越带着蒋恒如了一次卫生间,又悄悄的转移了录音笔,现在,录音笔又回到了蒋恒如的手中。
待他从卫生间出来,带了《良医》这幅画,直接去了楼上。丁越和丁赵一直在院子里坐着聊天,看起来聊得火热,其实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他们都在关注楼上的动静。时间一久,丁赵竟然有点后悔。
“师兄,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你的家里。我带了不少东西,估计保安检查完了,你就能看到了。”
“你太客气了。人来了,就是碰我的场,好叫你破费。”
“第一次来嘛。很早就说你要结婚了,一定要请我,我结婚了,也请你,可是我们都食言了。”
季青白笑笑:“年轻真好,想到年轻那时候,除了快乐只有快乐。可是岁数大了,除了烦恼只有烦恼。”
“师兄功成名就了,还有什么烦恼。”
“有很多。比如关心明天吃什么,孩子的身体会不会健康,我的生意做的怎么样,还有就是,我即将入手的画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幅?”
蒋恒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但是他也是身经百战了。他起身,打开了《良医》。
“师兄是在抬举我。那就请师兄看看,我伪造的这幅《良医》与真迹有几分相似。”
季青白上前,看到这画第一眼,就是疑问重重,好像和自己收藏的两幅有点不一样,但又完全一样。他也不是很确定。
“我能不能拍照,叫人鉴定。”
“当然可以。”季青白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来了两个鉴定员。通过季青白介绍,这两个人是鉴定员。蒋恒如心里开始打鼓,如果是专业的检定员介入,自己这画,或许还不能过关。
“他们检查着,午饭很久才能做好,我们可以叙叙旧。”
“好啊。”蒋恒如佯装淡定,其实心里早就慌到不行。
“我们工作时候关系就是最好的,可惜,你却出了那种事情。让人痛心。”
“师兄,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谈的。”
“那就好。”蒋恒如说:“其实这些年,你也参与了不少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季青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蒋恒如说:“我走南闯北这么久,也听说过你。”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都是朋友给面子,经常提起我。但是你不要误会,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恒如装作很为难,装作套近乎又不成功的样子,坐在原地不说话。他看了看两个鉴定员,鉴定员还在鉴定中,表情很为难。
蒋恒如说:“可惜另外两幅不知去向。如果三幅画一同出现,价值不可估量……”
季青白抬眼看了看蒋恒如,后者的脸上非常可惜。
“另外两幅有一段不开心的过去,还是不要提了。”季青白说。
“没错。很不开心。”
“后来你跟师父联系过么。”
蒋恒如摇头:“没有过。我怎么敢再去打扰师父,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师父只会讨厌我恨我,他不会想见我。”
“也是,你当年实在是过分了。本来那两幅画就是在你眼皮下丢的,你该负责,没想到是师父替你担责任。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师父退居二线,你倒是升职了。即使你不愿意,我还是要说,你的升职太心急了,不够明智。是令尊的主意吧。”
蒋恒如苦笑,季青白明明说了不愿意提起过去,为什么他还要一直提起过去。
没错,宋廉因为这是退居二线了。因为当时应该是宋廉值班,但是宋廉外出参加聚会,调了班次,就安排腿脚受伤的蒋恒如去值班,其实衣蛾安排季青白了,凑巧的是季青白那天也有聚会。
盗窃的事情发生后,蒋恒如不知道发生什么当然是不承认,录像没有抓到人,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人事变动上,不能不了了之,宋廉承担一切,并且因为这才的过错退居二线,宋廉一退,蒋恒如竟然跟这升职了。这实在让人意外。事过二十年,季青白提起此事都会提起蒋梵辛的心急,可想而知当时有多人在蒋恒如的背后戳脊梁骨,指责他踩着老师上位。
他真的是冤枉,他的父亲蒋梵辛也真是冤枉,他们从来没有背后运作,说实话,这个人事变动也很让蒋恒如迷惑,为什么会让他一个有“污点”的人升职呢。犹豫蒋恒如名声稍差,不得人心,举报信投诉信挤爆了邮箱,所里迫于压力,又撤职了蒋恒如。退下来的蒋恒如心情舒畅了不少,可总觉这是很奇怪。直到有一天,有个不错关系的领导对蒋恒如说,大领导有个亲戚上位,但是资历能力都不行,所以就先服名声很差的蒋恒如上位。然后再把蒋恒如拉下来,大领导的亲戚上位那就是很容易了。
蒋恒如一直被误会,他也懒着解释了。就算他解释了,也不一定有人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