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翼看过去，丁越站在欧式贵族范的落地窗前，举着电话。他捏着文件，算一会再去找丁越谈事情。
“伦敦难得有好天气，嗯，对我去看望堂叔了，他就是感冒，问题不大。”丁越一直嗯嗯点头，电话接近尾声之际，他问：“和刘艺杉的合同签了么？”
肖芳芳打了个哈欠：“现在正在谈。不知道签没签。”
“哦，你叫他看仔细。算了，反正他也不会领情。”关心的话实在是太肉麻了。
“嗯，丁越啊，其实妈妈和爸爸对你都很关心……”
啊！忽然一声喊叫，丁越迅速回头，有两个女同事搬桌子，笨手笨脚的将桌子压到了自己的脚上。
“妈，我这边同事出了一点状况。”
“行了，你先忙。”
丁越挂断了的电话，帮着抬起了桌子，顺带安慰了女员工。新来女员工还不知道丁越在他人眼中就是恶魔，她还以为他是小天使，为自己的笨手笨脚倍感羞愧，红着脸离开。
其实丁越很感谢这位女员工，要不是她的意外状况，丁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肖芳芳突然来的煽情。
逃避吧，能逃一天是一天。
敦煌工艺品的项目大获成功，让三家有的大赚。管明江的长江集团，丁占北的北越集团，刘艺杉的杉树公司在北京最高等的酒店开了一场庆功宴，酒酣之际，刘艺杉将丁占北和管明江请到了房间内，并递上了一份草拟的文书合同。
“我们下一个计划就要启动了。美国人对青铜器感兴趣，我们下一步可以做青铜器的工艺品。”刘艺杉说。
“制作场商呢？”管明江问。
“西安那边的工艺品厂商，已经谈成了。现在这个是拟定的合同，管董事长，丁董事长，你们回去看看，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刘艺杉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气质加分，管明江和丁占北这个年纪的男人对气质成熟女性大有好感。酒精上头，管明江和丁占北的脑子都有些晕，现场口头承诺了刘艺杉，刘艺杉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刘艺杉要他们签字时，管、丁二人纷纷打起来马虎眼，一个说自己头晕，一个说自己腹中难受想吐，刘艺杉冷眼旁观两个人老男人，也不知道呕吐头晕是真是假，总之这字没有签成。
管明江回了公司，蒋恒如正在办公室等着他，见他回来，蒋恒如叫秘书倒一杯茶水。管明江顺手扔出合同，示意蒋恒如看看。
“和杉树的下一步合作。”
蒋恒如说：“您是要续约么。”
“嗯。上一次反响不错，大赚了一笔。”管明江手指揉着太阳穴。
“这次做什么。”
“青铜器。”
蒋恒如抬眼，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过：“知道是以什么为原型么。”
“具体的我没有记住，我对青铜器不了解，总之就是战国秦汉那些青铜器。”
“有图片么。”
管明江皱眉，拿出来手机，翻出与刘艺杉的聊天记录。
蒋恒如接过手机，一个类似商周青铜器的炉鼎出现在眼前，他仔细盯了许久，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有问题？”管明江问。
“这件工艺品有趣，花式简洁，钝角的四边形很特殊。”蒋恒如笑着摇摇头，交还手机：“您打算什么时候做决定。”
“后天，我们后天见面签约。”
蒋恒如了然点头，他完全没有在意管明江正打量着自己。
五月的天气是说变就说变，昨天还是春风如刀，今天就是艳阳高照，热的不像话。蒋恒如到达约定地点，看到于春星盯着一家高档甜品点。
“进去谈。”
于春星回过神，蒋恒如已经走在前。
蒋恒如穿了一件厚重的牛仔外套，像个上个世纪的打扮。而于春星的衣着更不一般，破洞牛仔，头发染了个黄色，两条大花臂，蒋恒如很想问他是不是最近看古惑仔的电影了。
“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吃东西，可是这也太贵了。”于春星翻了翻菜单。
“年轻女性会喜欢吃。嗯，两个男人过来，不多见。你随意点，我们的重点不是吃。”蒋恒如提醒。
于春星四处张望，果然，其他位置除了青春无敌少女就是美丽30岁的少妇，向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坐一桌的，只有这么一桌。他更加局促了。他挑了个最便宜的告诉了服务生，蒋恒如也随意点了一个饮品，他都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
“最近你还老实，几进宫了。”
“别把我说的那么没劲，我最近很老实的，正在考旅游证。”
“还行，也知道上进了。”蒋恒如笑说。
“那是，作为男人，不能一直这么没有担当。”
蒋恒如说：“看来是恋爱了。”
于春星有些害羞：“算是吧。哈哈哈。我以前的行当不做了。现在他们找我，我都不回复的。”
“不做了好，那个行当千万不要碰。”蒋恒如这时翻出了一个照片：“对了，你看看这个，你还认识么。”
“这个……等等，我想想……”于春星想了半天，把手机的压箱底的照片翻出了一张，仔细那么一比对，他说：“对了，这就对了。这就是他们两个月前在南阳地下挖出的战国青铜器。”
“这么说他是真的战国货。。”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冒死拍下照片，冒死给你看。”于春星极其肯定：“你看花式，上次我就说了，这个花式很少见。”
“是很少见，我也是因为这个花式才认出来的。”蒋恒如说。
几乎确认刘艺杉实在做走私的生意，但是丁占北是否参与了走私，他还不确定。
“怎么了。”于春星问：“是不是谁出事了。”
“没有谁出事。你记得，这件事不要跟人提。”蒋恒如拿起外套，敲敲手机：“还有，你认真考旅游证，帮我做完这一次，以后这种东西千万不要碰。你要是因为这个再进宫，出来就是十年八年了。没有女人愿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