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于春星不耐烦:“诶!你就这么走了,甜点呢。”
“你帮我吃了,或者打包,钱我付了。”
蒋恒如带着外套出了甜品店,打了个计程车,赶回长江集团。管明江和高管的回忆刚刚散会,高管正往外离开,蒋恒如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管明江好奇的看向蒋恒如。
“我听秘书说,签约要提前。”蒋恒如说。
“是。我一会就要过去。”管明江收拾文件,
“董事长。”蒋恒如喊说:“不能签约。绝对不能继续签。”
蒋恒如到了公司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对管明江发出建议。
等待管明江的签约的刘艺杉和丁占北有些不耐烦了,这个管明江已经迟到了三十分钟,如果真的有急事,电话也可以通知一个,但他偏偏叫自己和刘艺杉苦等。刘艺杉是晚辈不好催促,丁占北打电话催促,但是通话没两句,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刘艺杉的电话响了,是管明江的秘书的电话。
通话没几分钟,刘艺杉问了一句“为什么”,远离了丁占北,神色看起来很慌张。
“怎么了,管明江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还不来?”丁占北问接完电话的刘艺杉。
“管先生有事耽误,等两天后再签约。”
她担心丁占北反悔似的,拿出了文件给丁占北。
“我们先签约。管先生的约,我两天后亲自请他签。”
丁占北拿起签字笔,想了想,问:“什么事他要两天后?”
“不知道,她没有提。”刘艺杉演技可以冲击奥斯卡,一脸茫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我一个外人,不好问他的细节。我们先签。”
丁占北执笔凝神一会,又拧动了笔芯,但迟迟不肯落笔。刘艺杉在旁心急的手心脚心都在出汗,她又不敢催促,担心丁占北发现什么,或者一定要等管明江才能签约,总之是心急如焚。
在她万分紧张之际,丁占北的笔尖终于落在合同上,流云流水的三个字,意味着契约关系和不能反悔。刘艺杉的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管明江只是刘艺杉拉过来的投资商,而丁占北拥有她梦寐以求的海关关系,任何人不签都可以,但是丁占北一定要签。
管明江家中的别墅内,管明江坐在院中饮茶,前五米的地方,孙女和金毛犬在玩耍。管明江就这么一个孙女,他的儿子儿媳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可惜在一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儿媳抑郁身体积弱,再无怀孕的消息。管明江对此比儿子儿媳还看得开,如果真的有孙子,管明江乐的开心,家人齐全,孙女有个弟弟去疼,如果没有孙子可抱,一个孙女足矣,那些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什么必须要男孩子继承家业,在管明江身上统统都没有。
管明江的身上是有商人的铜臭味,但是更多的是文人的清高。更难得是,他将矛盾的二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成为管明江身上独特的魅力。管明江的孙女与管明江的性情几乎无差,聪明幽默,相当机警,还富有学识。
她自从听过蒋恒如说过一次英文后,经常拉着蒋恒如用英文对话。每次蒋恒如过来和管明江谈事情,都要分出部分时间和小女孩英文对话。
“我舍不得她去外国读书,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孩子还小,他需要一个机会去看外面的世界。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扼杀她以后更多精彩人生的可能。”
“如果她不想要做生意,想开一家宠物店呢。”蒋恒如问。
“随她了。”管明江看的很开:“她快乐就好。守着她不喜欢的钱,有什么用,我死了那么久,也看不到家业如何兴盛了。”
“董事长看的很开。”
“人要为自己而活,不能为金钱和过去所累,为祖辈所累更不值得。像是那些遗训,如果是做人准则,当然遵守,如果是其他的,比如那些复仇之类的事情,完全没必要留给下一代或者后人。让每一代人都在背着这份痛苦,这种祖辈以及后辈们,多么可悲。你说,是不是?”
蒋恒如瞬间心事重重,他答了一声:“是。很可悲。”
管明江脸上挂着微笑,那是真正乐于享受家庭天伦之乐的微笑,他是一个通透的人。蒋恒如想,自己可是何时才可以活的这样通透。
“对了……”管明江忽然说,引得蒋恒如偏头看向他。
“如果他们大赚了一笔,你要怎么赔我这笔钱。”
蒋恒如略有沉眉,目光坚定,凛然无畏:“不会。他们不会赚到这笔钱,以后也不会。”
走私要必须制止。
蒋恒如盯着这个团伙这么久,联系上线下线,终于掌握了他们的送货的行踪,他不会在放过这些人。
离开管明江的别墅,静音的手机已经有了十几个电话,简直是夺命连环call。
“怎么了?”蒋恒如回拨给于春星。
“蒋哥,蒋哥,我有两个大新闻。见面聊。”
蒋恒如与于春星约到了24h不打烊的快餐店。蒋恒如早早就到了,于春星随后就到,只是他带了一个压低的鸭舌帽。
鸭舌帽挺帅气的,就是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果然,快餐店的职员看着于春星都有些惊恐,在后厨男店员都到了前台,防止有些不测。
“帽子摘了,不知道以为我们是罪犯接头。”
“哎呀,多帅气啊,不懂欣赏。”于春星一把将帽子摘了,露出平平无奇一张高中生的脸。后厨的男服务员看了没有危险,重新回到了后厨帮忙。
“什么新闻。”蒋恒如问。
“第一个。赵鉴手下的那伙人又在搞动作,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个炉鼎,好像就是他手下的那伙人挖出来的。”
蒋恒如眉头紧锁,这个赵鉴,还真是蠢。
“第二个呢。”
“关于丁伯超的旧闻了。”
“丁伯超是谁?”蒋恒如熟悉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是谁。
“丁占北的长子。”
“他有什么新闻。他不是十年前登山坠崖了么。你打算编造什么鬼新闻。”
“nonono!”于春星摆动着食指:“我认识一个大哥提起了他一次带货见人的经历。当时对方有两个人,一个粗犷大汉,一个文弱书生,谈价的过程中始终是粗犷大汉在谈判,但其实啊,那白白净净的书生才是头头。我那个大哥没见过白白净净的书生,印象深刻,深刻到什么程度,警察抓人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对那张脸记忆犹新。后来偶然看到关于丁占北的家族合照,他一眼就认出来书生是丁占北的长子。”
“被抓走?什么时间?什么罪名。”
“啊,好像是2006年。罪名当然是走私罪啊。货真价实的走私罪。”
“是丁伯超么?他在2006年是坠崖了!你这个可真是鬼新闻。”蒋恒如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