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李涵虚，丁越整个人都为之一振。虽然大勇不肯透露具体的细节，但是丁越还是从缝里扣出不少东西，必须李涵虚到底干过了什么。李涵虚的名字听着文文雅雅，霍尔这个英文名字也是文化人，但是李涵虚就是个强盗，十足的强盗，万恶不赦的强盗。从他01年第一次走私开始，直到现在，走私过无数件艺术，恶行遍布亚洲欧洲，倒卖的艺术品价值要以几百亿估算。而且，他本人的性格相当有毅力。他看准了中国市场，为了在中国市场站住脚，了解中国市场，花大时间去了解中国历史和艺术史。
这些内容是他从大勇牙缝里抠出来的，没有抠出来，也就是那些作案细节，才是叫人惊叹的内容。从丁越已知的信息来看，李涵虚的确是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残忍。这种人，还真是死不足惜。
再看眼前的李悦，真是不知道是李涵虚手上一颗什么样的棋子。
“你跟李涵虚的关系是？”
“没啥关系。就是睡过几次。单纯的睡过几次。然后他觉得我还聪明，就介绍给了季青白。商人之间利益多，事情多牵扯多，我的作用就是监视作用。”
“然后你就喜欢了季青白。”
李悦笑：“是啊，一个间谍喜欢自己监视的人，是不是挺老套的。”
“不不不，不是老套，爱情这个事，说不清楚的，是吧。为什么你没有喜欢李涵虚呢，而是喜欢季青白，这不就是爱情么。”
李悦说：“是。李涵虚也这么说，不过他这个人挺可怕的，笑面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就会背后吓唬你，绑架你，恐吓你，威胁你，用各种方式，很幼稚的方式他都能想得出来。比如给一个小孩子钱，让小孩子跑到我面前威胁我。一个年奶里奶气的小娃娃跟我说这个，我真的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你是不是不听话了，让他这么不放心。”
“我是不听话了。李涵虚的那个人我就不喜欢，虽然季青白这个人也有让人不喜欢的地方，至少不是托付终身，但是没有李涵虚那样吓人，所以我就想换个靠山。”
“投奔了季青白，跟他讲实话了？”
“都没有。”李悦摇头：“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或者是最后的结果，我只是间谍工作做的不到位，很多内容都没有告诉李涵虚。但是我说了，李涵虚手段很厉害，我不告诉他，有人会告诉他这一切，我又要遭到新的恐吓，所以我必须要努力傍上季青白。让他保护我。哎，但是我一厢情愿吧，后来被你堂姐知道了，他还是在意你的堂姐的。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继续联系季青白，直到我知道了李涵虚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丁越不懂装懂。
“对，失踪了，我找不到他。很久了都找不到他，然后我发现我的四周突然放松了不少。我能感受到他应该是……但是不确定。哎，他的手段残忍背景也不一般，所以，就很不确定。”
“或许他出国了，或许放过你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你自己的生活。”
“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生活终究目标就是找靠谱的男人。”
丁越有点惊讶，的确是有一些女人会以这个为生活目标。
“我知道你劝我的目的，离开季青白，离开的你姐夫。但是我告诉你吧，季青白这个人还真是我见过所有的男人里待人最温柔的，待人最好的。”
“你还要继续？”丁越很警惕。
李悦突然大笑起来，她是被丁越的反应逗笑了。
“但是孩子还是打掉了，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丁越皱紧了眉头，他是似懂非懂。
“我要走了，你告诉你堂姐，我对你的生活已经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去哪里。”
“反正离开这个地方。我很感谢你陪我。可是很多内容我不能说，不说我的境况都很危险，说了只会更加危险，我希望你能体谅我。”
这是丁越最后一次见到李悦。丁越和李悦再次联系，却发现李悦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了。大勇问起李悦是什么人，对李涵虚的案子是不是有价值，丁越隐瞒了大勇。李悦就是那种看起来生活过得不错内心极为空洞但是又极其理智的女人，其她也挺可怜的。无意间闯入了李涵虚季青白的世界，以为寻觅良缘，没想到再次成为男人世界的玩物。
她还是聪明的，能全身而退，希望他可以另觅良缘。
他打电话给丁赵，问她身体情况，丁赵说自己身体还行，叫丁越别挂念了。但问到丁赵的中药是不是还在吃呢，丁赵说不吃了，后来之后就不吃了。她不吃也有理由，毕竟是怀孕了，有些中药本就是不该乱吃。
其实丁赵的语气有些不对，丁越还是听得出来，他打算抽个时间去看望丁赵，谁知道蒋恒如那边的仿画已经做成。蒋恒如叫丁越大勇都过来看看这画做得如何。
大勇早年见过胡雁羽的画作，比起现在，那时候实在是稚嫩，再看现在的画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胡哥的书和画都是一绝。”大勇由衷赞叹。
“别看这个，就这个画，你觉得是不是不够自然。”蒋恒如说。
“访旧么。”丁越问。
蒋恒如点头：“你们第一感觉。”
如果丁越大勇两个半个行外人看了都觉得假，那这画基本就是失败了。但说是第一感觉，其实大勇和丁越还是看的非常认真，第一感觉很重要，后续的认真观察更加重要。
丁越说：“第一感觉其实还好，但是认真看下去，好像细节不够。”
大勇疑惑的看着丁越：“我感觉和之前的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季青白我就不好说了，他毕竟是接触这个。”
“所以，这个伪作是不能过关的？”蒋恒如问。
大勇和丁越不敢作答，主要是他们心里也没有谱。这时蒋恒如从保险柜里拿出真迹，两下对比，三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