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军务紧急岂可儿戏?”韩右相见当今皇上不肯相见,沉不住气,说着就要往里闯。
太监心想:我若把你俩放进去,自己这条小命也休矣,算了,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太监冲禁军兵勇道:“来啊,送二位大人回去。”
韩右相刚欲闯宫,已被两名禁军兵勇死死拦住去路。韩右相指着他二人破口骂道:“你,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么?”
太监诉苦道:“韩相诶,您就别难为小的们了。若真放您进去,我们的小命也算交代了……”
司马左相见事已难成,拉了下韩右相衣袖,道:“算了,韩相。陛下不愿召见,咱们硬闯也不是个办法。”
韩右相刚刚不过一时气急,稍稍冷静后,叹息道:“也罢,司马相,既如此,纠缠无意,咱们回吧。”
裘尚书在政事堂中等到日落望眼欲穿,见司马左相与韩右相刚并肩推门而入,就急不可待上前道:“二位相爷,如何啊?陛下可有旨意?”
司马左相沉默不语,韩右相脸色铁青道:“陛下根本不肯见我二人?”
“怎会这样?陛下这是何意?”裘尚书诧异道。
“还能是何意,做齐王时的臭毛病又犯了呗。”韩右相气道。
“哎!韩相,当心隔墙有耳!走,掩了门再说吧。”司马左相闻得韩右相对当朝万岁颇有微词赶忙劝诫道。
韩右相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干咳一声,右臂前伸手掌摊开,道:“司马相,请!”
翌日清晨,天边才泛鱼白,城门刚开数名驿差便快马加鞭往京城四周亲皇藩王领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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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渐薄崦嵫,鹤模石下架起数堆篝火,苗欣妍望着山隙有些焦急,问祝鹂尊者道:“阿妈,师姐他们进去多时,不会有危险吧?”
祝鹂尊者虽口中道:“放心,你师姐他们修为不低,没大碍。”但毕竟洞内情况全然不知,难免有些忐忑。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祝鹂尊者耗尽耐心,正决定亲自进洞探查接应,就在此时,山缝间忽然闪烁微弱火光,久候多时的人群顿时莫名紧张起来。
随着最后一人钻出洞口,祝鹂尊者瞅见应蓝蝶、龚虎和沙一柯安然无事,提着的心总算放下,道:“蓝蝶,洞中情形如何?怎会耽搁这么许久。”
应蓝蝶据实禀报道:“师父,此洞着实不小,且网路繁杂纵横,我三人难寻归途险些迷失其间。”
“洞内可有发现?”苗心妍迫不及待道。
“有!”应蓝蝶道:“此处必为某些人的藏身之地,且这些人是在我们进去前不久才离开,火盆中残留的灰烬仍有余温。”
“确定再无他们的人留在洞中?”祝鹂尊者道。
应蓝蝶摇头道:“里里外外都找遍了,绝无他人。”
祝鹂尊者心中有了计较,道:“既如此,今晚咱们在洞中过夜,好好再寻上一寻,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尔等即刻让出洞口,我进去将这堵路土石炸开。”众人哪敢不从,无不听命,纷纷远离。
祝鹂尊者侧身进入山罅不久,诸人只听得“轰隆”巨响,仿佛天开地裂般。随后皆短暂失聪,耳中仅剩下“嗡嗡”之声鸣个不停。
尘土四散飞扬,将洞口完全笼罩于浑浊内,近一盏茶后才缓缓落下。
应蓝蝶边以掌为扇在鼻前挥动不停,边道:“咳咳……师父,您没事吧。”
祝鹂尊者道:“无碍。让你的庄周蝶将这尘土扇散。”
“是!”应蓝蝶比划个手势,庄周蝶心领神会,舞起两翼把仍悬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的细小尘埃一股脑吹往高空。
於之曦轻声问道:“欣妍,你说,这洞里曾经都藏了些是什么人,又在此有何企图?”
苗欣妍噘噘嘴,道:“我猜,肯定与那异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不然,此地异兽肆虐严重,他们为何又偏偏赖着不肯走。”
盈民猛士忙碌起来,燃起一个个火把,分于赤雀玄灵宗弟子。
待万事具备,祝鹂尊者道:“龚虎,蓝蝶,你二人头前引路,直奔洞心。一柯,你垫后,以防有人掉队落在洞中。好,出发!”
火把一线排开,犹如条蜿蜒赤蟒,扎进洞中不停曲折摇摆前行。
沿洞行进一段后,只觉脚下水流沙底,濡足而平。细观两壁虽有凿石开山遗迹,但此道却应是千百年间流水冲刷自然形成。再走百余步,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借助火光仰睇其上,石笋突兀参差倒悬于顶,狞恶如鬼齿。
祝鹂尊者立身溶洞中,抬手轻抚赭黄色石理粗砺成鳞甲的岩壁陷入沉思。
应蓝蝶不敢打搅,静静等候,直至见祝鹂尊者回过神来,方开口问道:“师父,洞壁有问题么?”
祝鹂尊者蛾眉微颦,道:“这石头很罕见呐。”
苗欣妍来了兴致,用随身匕首撬下一块置于掌心,定睛细瞧,好奇道:“阿妈,这是什么石呀?”
祝鹂尊者道:“此石名曰赭龙,世所罕见。”
“赭龙石?师父,有什么不妥么?”应蓝蝶素来慧心巧思,将祝鹂尊者疑惑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心存疑窦。
“不妥嘛,说有也有,说无也无。”祝鹂尊者含糊道。
“阿妈,您这是何意嘛,究竟又还是没有吗?”苗欣妍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石头对修真者而言毫无用处,但对妖而言却另当别论。”祝鹂尊者理下思绪,道:“不过,这赭龙石也只是种奇药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罢了。”
“奇药?”苗欣妍道。
“说来这奇药也是大凶之物,初服下时能迅速提升妖的修为。但药劲过后,此妖必会痴傻。”祝鹂尊者解释道。
“师父,现下肆虐的异兽难不成与此药有关?”沙一柯插嘴道:“异兽如此凶残,或许就是服过这药!”
“非也,先不说药劲仅能维持两刻钟。单单要制出如此庞大数量异兽所需的药量,就不是哪个人或哪一派所能承受的。因为相比于赭龙石,还有味药更加稀有。”祝鹂尊者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