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棠遭遇莫名袭击,警察来医院找苑棠做了一番笔录。
赵家的后院没监控,苑棠想不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想找凶手都找不到,这场笔录也就不了了之。
夜深。
连续照顾苑棠十几个小时的苑秀清,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睡得正香。
苑棠坐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一块小镜子,出神地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
额头上、左颧骨、下巴处都有明显的撞击伤痕,很明显,她在晕倒前一定是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双方都动了手,而且打得很激烈。
根据这个伤势程度,对方要么寻仇,要么是想从她身上抢走什么东西,她拼死反抗。
可是她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好抢走呢?她又能和什么人结仇呢?
首先排除她今天见过的人,他们身上都没有伤,不像是激烈打过架的样子。
陷入失忆焦虑的苑棠根本睡不着觉,她决定出去走走,看看吹个冷风能不能让自己想起什么。
苑棠瞥了熟睡的苑秀清一眼,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厚外套走出了病房,意外发现医院离海不远后,她徒步走到了海边。
冷风料峭,苑棠拢了拢外套,坐在礁石边眺望着大海,试图回忆起些什么。
夜晚的海边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
苑棠弯下腰,很随性地用五指划了划水。
突然,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苑棠吃痛,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
可手即使缩了回来,那股痛感仍是没有消失,甚至从指尖迅速蔓延到了大脑。
怎么回事?!
苑棠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双手撑在礁石上,不愿意识被疼痛剥夺,努力与这股疼痛对抗着,可是视野仍在不断丢失,终是不敌疼痛,倒在了礁石上。
一股灼热从四面八方袭来,苑棠的意识半昏半醒,周围一片黑暗,身体承受着炙烤的温度,仿佛置身于一场烈火之中被焚烧着,全身的皮肤被烧得发疼。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苑棠蓦地睁开了双眼,惊醒般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汗,若不是触碰到冷冰冰的礁石以及耳边海浪拍打的声音,她会有一种自己还置身于大火之中后遗症的错觉。
刚刚发生了什么?
苑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完完整整,什么事都没有。
不对。
苑棠掀起了病号服的袖子,看到了自己光滑无瑕的手臂。
苑棠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
伤呢?
她的手臂上明明有伤的!
伤去哪儿了?
苑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迅速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块小镜子,看向镜中自己的脸。
皮肤白皙细腻,什么伤痕都没有,就像重伤失忆这场意外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无论苑棠怎么看,身上的伤没有就是没有了。
苑棠不敢置信,于是狠下心用手背从凹凸不平的礁石面用力地划过。
皮肤表层瞬间被划破,石面沾上了明显的血迹。
苑棠看向手背,只见手背上的擦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见鬼了。
苑棠愣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难以让人相信的事实——她的身体居然拥有了自动愈合的能力,以及,夜视能力极大地提高。
一片漆黑、没有任何路灯的海边,此时在苑棠的眼中,明亮无比。
苑棠揉了揉眼睛,视线范围仍是如此明亮。
不是,这是科学的吗?
苑棠新奇地用眼睛横扫周围,好巧不巧,恰好看到了黑暗中,一辆车悄然停到了海边。
车上下来了三个男人,他们手中还抬着另一个人。
被他们抬着的人身体软弱无力,被狠狠丢到了地上,猛地撞到了坚硬的礁石边。
“我最后问一次,东西藏哪儿了!”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刀疤的男人问道。
“我没拿……”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地上的人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自己注射了……我亲眼看见的,没骗你们……”
刀疤男一脚直接踩到他的脖子上,逐渐用力:“你这些鬼话还是留着下去说给鬼听吧!”
地上的人呼吸受阻,眼看着逐渐窒息。
忽然,旁边的人喊了一声:“大哥,有人看到我们了!”
刀疤男脚下的力度一顿,顺着手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看见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他妈的!怎么大半夜还有人!”刀疤男咒骂了一句,“去抓过来。”
两个手下凶神恶煞地朝苑棠走去。
苑棠觉得自己真是飞来横祸。
她刚发现自己独特的夜视能力,就刚好撞上人家道上大哥办事。
这不,要来灭她的口了吗。
“小姑娘,大半夜不在家乖乖睡觉还在外面玩,可不是好孩子哦。”两人将苑棠围住,挡住她逃跑的去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该怎么办呢?啧……这么好看一张小脸蛋,要真出什么事了,多可惜。”
苑棠知道他们的来意,她没有丝毫畏惧,淡然道:“怎么办,我都看到了,要灭口吗?”
“没眼力劲儿臭娘们!”苑棠的态度着实激怒了他们,其中一人伸手揪住苑棠的头发,想将她往刀疤男那儿拖。
苑棠的头皮被扯得有些疼,还算冷静,只是语气冰冷地从唇齿间吐出三个字:“放开我。”
那人却变本加厉:“臭娘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自己……啊——”
话还未说完,就见上一秒还直挺挺站立着的男人,下一秒就趴在了地面哇哇惨叫着。
只见苑棠一只脚踩住他的背,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死死摁在地面上。
偏偏这样一个壮汉,在看似柔弱的苑棠手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见鬼,这女人不仅身手好,力气还怎么这么大!
“我对你们杀人抛尸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们要是没来惹我,兴许我也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了。”苑棠说道。
另一个男人见自己的同伙被压制了,立刻冲上去想帮忙。
苑棠站了起来,躲开他挥舞的拳头,一脚将他从礁石上踢了下去。
水不深,也就刚过脚踝的深度,但就是因为水不深,那人落到水中后直接撞在了水底的石头上,差点没给他撞晕过去。
不远处的刀疤男见自己的两个兄弟竟然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直冲冲走向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