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平叔的事,孟锦安跟着父亲回去。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刚才一直没有问,是不想打断孟锦安的思绪,而且也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质问她。
“这段日子养病实在无聊,便在书房里多看了几本书,正好有类似的内容,女儿觉得有趣,便多看了些。”孟锦安回答的不急不慢,颇有依据。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背后有人指使?”
“有件事父亲可能还不知道,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在库房里,可我这几日检查库房的时候,发现少了许多东西,其中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许妈妈拿去变卖偷用了,我刚说要细查,她就死了,实在蹊跷……”
孟锦安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父亲扬声打断。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不必细查,女儿家还是多学学女红,那些书不要多看的好,这两日你好好准备,去唐家的时候别再给我丢脸。”
愣愣地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孟锦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父亲的态度怎么突然这么大的转变?
“小姐,老爷好像生气了。”明环见锦安愣着,轻声说了一句。
孟锦安这才回过神来,自嘲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原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在父亲心里的位置,他一直护着自己,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心里能好过一些罢了吧。
晚上,柳氏洗漱完,坐在梳妆镜前,秋梅正在给她梳头,听见自家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
“老爷已经一个月没来过我这里了,那些个小贱婢子也不知道给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尤其是那个顾姨娘,整日一副柔弱多病的样子,给老爷唱起小曲儿来倒是精神!”
镜中映出一张美妇人的脸,只是愁眉惨淡,颇有几分怨妇刻薄的外相来。
说着气不过,抬手重重一拍桌子,将手边几盒胭脂都扫到了地上,秋梅吓得身子抖了抖。
“夫人,老爷过来了。”气还没撒完,秋兰急匆匆进了屋,告诉她了一个好消息。
柳月兰顿时喜笑颜开,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这才起身去迎接。
“今儿是什么大风,把老爷给吹过来了。”
她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外面寒风瑟瑟,却也掩不住她心里的火热。
柳氏虽然是老夫人那边的人,可心里对孟平昭的仰慕之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当年第一次见到孟平昭的时候便被吸引住了,这才明里暗里地给老夫人递话,后来用了好些手段,才进了孟府。
可那些手段大都是老夫人出的主意,她只管着照做就是,这么多年还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夫人对她都没什么指望了,直到后来孟颜儿渐渐长大,她倒是将老夫人的手段学了个七八成。
“今日难得没有公务,想起许久没来看看你,外面风大,快些回去。”
孟平昭握住柳月兰的纤手,冰凉凉的像寒玉一般,皱了皱眉头,拉着她进了屋子。
“老爷公务繁忙,记得来看我就好,您上一次来可是一个月以前的事儿了,我还以为您都把我给忘了。”
在孟平昭面前,柳月兰很会做小女人的姿态,半嗔半笑,妩媚动人。
趁着孟平昭去净房沐浴的时候,柳月兰又对着镜子将自己装扮了一番,还燃上了助兴的香,有孟平昭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其他的事情她便什么也顾不上。
“这香的味道有些浓了,以后不要用了。”
孟平昭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十分不喜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颜儿送我的,我觉得清甜最近便经常用,老爷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再用了。”说着便软着身子依偎了过去。
“无妨,只要我在的时候不用就是了。”
孟平昭在高枕上躺下来,沐浴过后本该神清气爽,柳月兰却见他仍皱着眉头。
“老爷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我今晚过来便是特意与你说这件事的,是关于锦安的婚事。”
“锦安?”柳月兰的神情顿时变了变,随后又立即缓和过来,“锦安还未及笄,现在说婚事是不是早了点,而且,颜儿的婚事不是还未定吗?”
这婚事自然是该颜儿挑完了,再有孟锦安的事,哪能让她先下手的。
“锦安的婚事不必你操心,她已经有了婚约,女子及笄后就可嫁人了,可她现在还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不及颜儿一般乖巧,我是想让你多费费心,教导教导她。”
孟平昭伸手抚着柳月兰的长发,语气有些深沉,柳月兰心里却是一惊,锦安居然已经有了婚约,这件事她可从未听说过!
“不知道锦安的婚约可是哪一世家的?”
“这些你就不要多问了,只要紧着最严格的规矩去教,那一家,可不是世家可以比的。”
孟平昭似乎不想多说,翻了个身将她揽入怀里,柳月兰被撩拨得心浮气躁,便也没再追问。
烛火刚灭,外头就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老爷,顾姨娘派人过来请您。”
顾姨娘!柳月兰心中顿时郁结,孟平昭更是马上翻身坐起,披了衣服就往外走。
“老爷……”心中不甘,又软软唤了一声,“您的被窝还没暖热呢,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不行吗?非要这个时候……”
“我去看看就回来。”于情于理,他现在都不该把柳月兰丢下,可他还是匆匆丢下一句便走了出去。
“贱婢!”柳月兰攥着身下的锦被,气得咬牙切齿,指甲都深深扎进了肉里。
“秋兰,跟上去看看,那贱婢究竟是发哪门子疯,敢从我屋里抢人!”
“是。”
孟平昭走了,她今晚也无法安睡了,可随后不久,秋兰回来带给她的消息,更是让她以后的夜晚都无法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