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先生，现在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的。”
秦霄这几天也体会到了他对肖燕燕的感情，这些话看起来像是真心话。
那刚好，秦霄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追出幕后主使。
“除了你和元白，这件事还有谁参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包括你们背后的老板是谁？”
黄琨拿出手机打开了日历，在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号上有个标记。
“我加入的时间是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号，那时候我刚接手公司不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他和我说有一笔大生意，小投资高回报，问我做不做。”
“当时我以为是个骗子，直接就挂掉了。但没想到，几天后，元白找上了我。”
“他跟我说他的老板和我做生意，但是被我挂掉了电话，所以他亲自过来问问我的想法。”
“元家在全国都很有地位，我听说是他的老板，也就同意了那个投资。”
“不过事后我派人去查这个电话号码，想看看元白的老板讲究是谁，却一无所获。我的手下给我说，我们没有那么高的权限，所以查看不了。”
“所以一开始我是担心的，就小小的投了一笔。没想到，一个月后，翻了十倍。”
“慢慢的，我加大投资，和元白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我的地位在组织里也开始上升了。”
“之后的某一天，元白带我去了制造厉鬼缠身的工厂，他说我现在也是得力的投资人，也该看看自己投资的是什么了。”
“我这才知道，我投资的是一种剧毒的毒药。不过，这个赚钱确实很快，我也就没有在意。”
黄琨抬脚踩了踩地面。
“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都是我这些年投资赚来扩大的，以前我们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公司。”
“然后元白就会经常带我去见各种投资人：富商，县长，警察……有很多职业的人，还有很多业界的人。”
“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身份越来越不一般，我也就退出了。”
“至于你说的谁参与了这事，估计有数不清的人吧，都是些有钱有地位的。”
“幕后老板的话，我不清楚，我一直只是听元白的话在办事而已。”
电话设有权限，随意拉的投资都是有地位的人，看来这位幕后大老板不简单啊。
这是秦霄对于找出真相最有感觉的一次。
他难以按耐心中的喜悦，问道：“你说的那个工厂在哪里？”
黄琨起身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寻找东西，然后在桌面上的电脑旁边找到了，拿过来摊在了秦霄面前。
这是一张南省明汉城的地图，已经精确到每一个小地方，上面标志着大大小小的标记点。
黄琨随手拿起笔，在地图上写有造鞋工厂的范围内画了个圈。
“当时元白带我去的工厂就是这一个，我们大概连续去了四五天，之后他就没有带我去过了。”
“从那的一个月后我自己一个人又去了工厂，那儿已经被清理过了，一切关于厉鬼缠身的证据都已经没有了。”
秦霄大惊失色。
“为什么会被清理？”
黄琨摇了摇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虽然厂子被清理了，但厉鬼缠身的生产还在继续。”
秦霄一惊。
这说明厉鬼缠身的生产地不止在南省有，可能还有别的地方。
而且在五年前，厉鬼缠身已经能构成一条产业链了。那么今日呢，厉鬼缠身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种黑色市场。
正如黄琨所说，关于厉鬼缠身牵扯的人太多，早点退出是好的。
秦霄不禁好奇，黄琨既然已经打入了工厂这种重要地方，那么他退出的时候怎么还能全身而退呢？
“黄先生，既然在这种组织里待过，你是怎样全身而退的？”
黄琨吸了一口气，躺靠到沙发上。
“别看我进过工厂，其实也只是一个小角色。”
“就算我想要去举报他们，我只是个投资人，一没物证，二没人证。而且幕后的人的地位绝对不一般，这样只能把自己作死。”
“他们就是明白这一点，我才能这样安全无恙的回来。”
秦霄点点头。
之后又询问了些事情，黄琨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秦霄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黄琨以及他公司的人不要提两人见过面。
黄琨当然明白，把那些见过秦霄的公司人员都调到了偏远地方去。
此时，秦霄正躺在酒店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绪。
秦霄之前猜的没错，厉鬼缠身的制作需要大量的资金，元家的资产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那参与此事的仅仅只有一个元白吗？
而且从黄琨说的情况来看，元白极有可能是内部人员。那么他现在的安然无恙，是否在说明他现在还在那个组织中。
前几日在元家为燕燕爷爷治病，他在说厉鬼缠身的原材料时故意少说了一样，是在试探秦霄吗？
这些问题，估计只有元白能给他答案。
秦霄又不禁想到中省的医药大赛。
当时在代表人大会时，听旁边人的介绍，说明元白之前从未代表南省来中省参加比赛。
不止来中省参加了比赛，还和秦霄偶遇了，这真的是不经意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在当时秦霄的推断中，如果元白有问题，肖崇刚可能也有问题。
这次来南省，更加应证了秦霄的想法。
首先是肖崇刚的私生女和父亲寄住在元家。
其次是，肖崇刚的父亲和肖崇刚几乎在同一时间服下了第一次的厉鬼缠身。
如果有人买毒想要除掉肖崇刚这个人，那又为什么同样让耄耋之年的肖崇刚父亲也服下毒药呢？
厉鬼缠身的价格肯定不便宜，多买一份来取掉一个老头子的命，这肯定是不划算的。
突然秦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如果肖崇刚和他父亲也是厉鬼缠身产业链里的参与者。
他们位高权重，肯定接触到了厉鬼缠身更高层的秘密。
那么在肖崇刚和他父亲决定退出时被人斩草除根，再合理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