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山脉,无数连绵起伏的陡峭*,矗立在魔族部落周围,满山的大雪,在落日余晖里。反射着点点银光,如同一条巨龙披着细密的鳞甲,横卧在遗失之地的大半土地上,无边无际,蔚为壮观。
萧寒抱着格斯和宽衣站立在人群之外。
禁受不住格斯的软磨硬泡以及宽衣的游说,萧寒答应了格斯的请求收他为徒。
兴奋的格斯,又蹦又跳的开心了好一阵子。
鬼族不少人向格斯的母亲道贺,“格斯能入得萧先生门下,嫂子您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格斯真会来事儿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恭喜弟妹,格斯可是萧先生的大弟子啊,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勒姆腆着脸皮过来道贺,道贺声中的酸味隐然。
“多谢哈勒姆大哥!”想起刚才义愤填膺要去搭救自己孩子的哈勒姆,再想起他平时的为人,格斯的母亲,一时也不知道该稳定面对哈勒姆。
“有了萧先生庇护,格斯不会再受欺负了!”格斯的母亲,一边回谢,一边幸福的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因祸得福,从此开始了一个崭新的生活。
“那个哈勒姆,不简单啊!”萧寒看着人群中四处游走的哈勒姆,对宽衣说道。
“哼!”宽衣轻蔑的瞥了哈勒姆的背影一眼,“一个虚伪卑鄙的小人而已,能如何掀风弄雨。”
“呸!”格斯趴在萧寒肩头,对着哈勒姆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宽衣姐姐说的对,他就是一头狡诈的铁甲狐,贪婪成性。”
“啪!”萧寒抬手在格斯来了一记巴掌,笑道,“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叫贪婪成性?别整天胡思乱想。”
“呀!”格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师父,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家”声音越说越低,突然,张嘴就向萧寒肩头咬去。
“啊……”格斯一声惨嚎。
萧寒的身体一受到外力攻击,体内金行元力自行流转,护遍周身。
格斯张嘴咬下,如同咬在一张钢板上,硌的ru牙差点崩飞几枚。
又羞又疼之下,格斯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
“格斯,为师不是故意的!”萧寒被格斯的哭声闹了满头大汗,连忙出声解释,“真不是故意的,我看看牙有没有事。”
不问不要紧,一问。格斯从嘴里掏出一枚断掉的乳牙,扔给萧寒,哭的更激烈了。
“不会吧!”萧寒见到ru牙,一脑门黑线。
宽衣在旁见到两人一个哭一个哄,好不热闹,忍不住“咯咯”娇笑,花枝乱颤,美艳动人。
“好了,别哭了,格斯,我替你出气好不好?”萧寒眼看格斯大有越哭越来劲的架势,赶紧转移话题引诱他。
“出,出什么,什么气?”格斯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问道。
“我替你整一下哈勒姆怎么样?”萧寒被格斯哭的心烦意乱,只想着他能不哭,就好。
“好啊!”格斯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师父,你怎么整他?揍他一顿吗?”如一个好奇宝宝般,问萧寒。
“揍他?那多没技术含量。”萧寒得意的撇撇嘴,梦门心法里有一门法术,是入梦之法,说白了就是能潜入别人梦中,左右被施法人的梦境走向。
梦门心法,在睡梦中修习比平时进境更快,其中自然有入梦的法门。
“我让他做噩梦好不好?”萧寒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征询格斯。
“萧大哥,难道可以控制他人的梦境?”宽衣聪慧,从萧寒只言片语中,有所明了。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法术,就是能给被施法者植入一段梦,我叫这门法术为‘送梦’。”
送梦于人,可以是美梦,当然也可以是噩梦。
“好啊!好啊!”格斯在萧寒肩头破涕为笑,拍手叫好。
“格斯,别没大没小的,萧先生是你师父,你又哭又笑的多没礼貌,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以为是个孩子。”格斯的母亲走了过来,见格斯有些恣wu忌惮,怕引起萧寒不快,赶紧责备道,“还不下来,丫头!”
“就是,好歹我也是你的师父,下来,下来,丫……头。”萧寒顺着格斯母亲的话接了下来,最后两个字差点把舌头咬掉,眼珠子瞪得溜圆,他将格斯举起来,仔细端详,“格斯,你是个小丫头?”
“哼!丫头怎么了?丫头就不能成为盖世英雄了么?”格斯被萧寒举在半空,挥舞着小拳头,凶巴巴的说道,“你们这么把我举来举去,上瘾是不?”
“果然眉清目秀,像个丫头样子。”萧寒这一仔细打量格斯,才发现格斯之所以瘦弱不堪,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
“哈哈……”萧寒突然大笑起来,被自己的乌龙找个台阶下吧。
“又笑!”格斯乜着萧寒,心中不由得想起萧寒抱着狗头铁桌子时,那副呆傻样儿,不会真是脑袋有问题吧!
瞅着萧寒的神情越发古怪起来。
“师父,你打算怎么送梦给哈勒姆?”格斯决定换一个话题,让自己的痴呆师父清醒一下。
“唔!你想让他梦见什么,我就送他什么,你说好不好?”萧寒笑眯眯的看着格斯,“为师满足你的愿望,当然得征求你的意见。”
格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计上心来,趴在萧寒耳边,低声嘀咕几句。
“嗯,嗯,可以,没问题!”萧寒一边听一边点头。
宽衣看着一大一小师徒二人,在谋划着什么稀奇的诡计,不由暗暗提哈勒姆祈祷起来,希望他不要被噩梦吓死才好。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大龙几人气喘吁吁的回到了部落。
往返上百里,累的他们够呛。
广场上,堆起巨大的篝火,两族人民在热烈友好的氛围下,“拟把疏狂图一醉!”
萧寒作为营救格斯的首要功臣,少不得被人轮流灌酒,格斯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紧紧护卫着东倒西歪的萧寒,“师父,你不能喝醉,不能醉,听到没有!”
她对着萧寒大叫,如果喝醉了,怎么整哈勒姆?她看到哈勒姆也喝了不少的酒,对自己母亲又想动手动脚,心中恚怒万分。
“放心,为师心中有数!”萧寒醉眼迷蒙,大着舌头说道,“就这么几杯,还,还醉不了我。”
“咕咚!”萧寒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摔在雪地上,不一会儿,鼾声响起,他竟然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呼呼大睡。
“千日醉”的酒劲,他早就领教过,今晚乘兴,被族人lun番灌酒,再大的酒量也吃不消,任凭格斯拖拽,萧寒睡得稳如磐石,雷打不动。
“哼!还说要替我整人,这倒好,先把自己给整倒了。”格斯越想越气,抬起脚,朝着萧寒狠狠来了几脚,小丫头对萧寒一事,耿耿于怀,现在算是公报私仇了。
“让你睡,让你睡!”格斯不解气,又踢了几脚。
“格斯,师父你也敢踢,就不怕被他责罚吗?”宽衣今晚也喝了一点酒,娇艳的面庞红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带着几分醉意,她调侃格斯,“赶紧把你师父的脚印擦干净了,不然,明天他醒了后,比对脚印,你肯定跑不掉。”
“对喔!”格斯向宽衣甜甜一笑,“谢谢宽衣姐姐提醒,我这就擦。”说完,蹲下身子,将萧寒乱糟糟的脚印,就着雪水擦拭一番。
看到萧寒已经湿透,凉嗖嗖的,宽衣不由一笑,眉眼春意浓浓,“还不赶快把你师父送回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宽衣姐姐,师父好沉的,我怎么送,要不你把师父背回去吧,嘻嘻,反正……”说了一半,捂住嘴,格斯一个劲的乐。
“小丫头,这么小就胡思乱想。”宽衣心情很好,自不会和她计较。她扬声招呼过几个人,嘱咐他们将萧寒抬回去休息。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风光了,格斯的母亲,今晚也破例喝了一小杯,脚步有些漂浮,“格斯,格斯,我们回去吧!”
“好!”格斯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悲伤,以后一定要让母亲的笑容永远如今夜这般灿烂,“宽衣姐姐,晚安了,我们要回去了。”
和宽衣作别,牵着母亲温暖的手,小格斯蹦蹦跳跳的向家中走去。
“格斯,以后可不敢那样对你师父,知道吗?要学会尊师重道。”
“知道啦,妈妈,下次不会了,嘻嘻!”
“你这丫头……”
夜风里传来母女两人的说笑声,一切都如此温馨。
哈勒姆家。
“砰!”哈勒姆醉醺醺的踹开破旧的房门,摇晃着身子。径直来到床边,自己的妻子,一个体型肥胖如猪的女人,正发着震天的呼噜声。
被震耳的呼噜声吵的哈勒姆心烦意乱,他指着睡得深沉的妻子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万能的鬼王怎么不收了你去。”
狠狠踹了妻子一脚,睡梦中,他妻子吃了一脚,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哈勒姆身形瘦小,他的妻子则高大肥胖,平时争吵,哈勒姆根本不是他妻子的对手,经常被她一手抓住,爆捶一顿。
想发威却怕妻子醒转,悻悻的比划了几下,他出了卧室,直接在客厅寻了点衣物,往地下一铺,好在屋内有火墙,温度很高,即使睡在地上,也不会太冷。
“万能的鬼王,赐给我一个新娘吧!”哈勒姆醉意上涌,神智越来越迷糊,一个女人的影子在眼前不断摇晃。
“宽衣,你..........……”梦呓声中,哈勒姆渐渐睡去。
“哈勒姆,哈勒姆……”
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谁叫我?哈勒姆睁开眼睛,四周空荡荡,白茫茫一片,一个身穿红衣的女zi,长发如瀑,垂落在肩头,此刻,女zi正背对着他,刚才的叫声,仿佛就是她喊的。
纤腰feng臀,长发披肩,哈勒姆咽下口水,轻轻从地上站起,大着胆子向红衣女子走了过去,“咳,刚才叫我的可是妹子你吗?”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哈勒姆伸手就去掰红衣女子的肩头,“转过来好说话,嘿嘿!”
红衣女子缥缈的声音传来,“哈勒姆,哈勒姆,你不是想我吗?我来了,你在哪?”
宽衣?哈勒姆脑海里闪过宽衣妖魅的笑容,我想的不就是宽衣吗?
哈勒姆并没有注意自己此时的想法有些模糊,只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回荡,“看看她,看看她。”
手指堪堪触到红衣女子的肩头,哈勒姆只觉得浑身血脉舒畅莫名,“妹子,既然来了,遮遮掩掩干嘛,转过头,让哥哥看看。”
“好啊,你来看啊!”**的声音轻轻飘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
一张惨白的面孔,干瘪枯瘦,嘴唇如血,眼睛如墨。
柔顺的长发随着转身而飘扬,露出几处白森森的颅骨。
“啊……鬼啊……”哈勒姆惨叫一声,如遭雷噬,吓得赶紧抽回手。
“哈勒姆,你是鬼族中人,见到鬼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红衣女子轻盈一笑,一只*露白骨的手,轻轻抬起,将散乱的头发归拢。
“你,你是什么……鬼?”哈勒姆惊慌失措,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
他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仿佛一枚钉子,被人牢牢钉在原处,动弹不得。
“哈勒姆,你是我选中的新郎,而我,将是你的新娘。”红衣女鬼缓缓站起身子,轻飘飘落到哈勒姆身前。
“今夜,就是你我洞房花烛夜!”红衣女鬼漆黑如墨的眼窝深处,一点蓝幽幽的火光闪烁。
“不,不要,你一定认错人了,对,一定是认错人了。”哈勒姆动弹不得,眼看着红衣女鬼步步逼近,惨白的面孔越来越清晰,哈勒姆吓得惊声尖叫,“滚,滚,离我远点。”
“咯咯……”红衣女鬼慢慢伸出没有皮肉,只露枯骨的双手,一个个扣子的将哈勒姆的衣服解开,“我怎么会认错你,你是我千挑万选的新郎,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救命,救命……”哈勒姆眼泪鼻涕直流,一股股尸臭味充塞他的鼻端,“谁来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