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最喜欢的是麻麻,最粘的是粑粑,这是保姆带小奶包带出来的总结,但麻麻和粑粑都在时候……
小奶包毫不犹豫选择麻麻。
做完修复回来,碰到来探望的景芫,她好一阵感慨,“你啊你真能瞒,小宝宝落地都不说,还是我开车路过见二公子的车出入医院……”
沈箬笑盈盈的挽着景芫的手臂,“哪里需要兴师动众,你知道我喜欢安静。”说着看了眼秘书拎着的东西。
“怎么买这么多,小奶包才这么小点。”
“我喜欢小宝宝,想给他买,可不能拦我。”景芫笑着,摸摸沈箬的脸,“气色恢复不错,恭喜箬箬做母亲。”
“谢谢。”
“干妈,能不能算我一个。”
多个人疼孩子有什么不好,“那有什么问题,欢迎。”
门口,冯易提醒,“小少爷刚睡着。”
沈箬点头,放轻了动作。
屋内,保姆在一旁看着,谢兰卿抱着孩子,小小糯糯的一团挨靠在父亲肩头,一只手揪着父亲的衣服,闭着眼正要睡,谢兰卿再给小奶包拍奶嗝。
两人去到一旁不妨碍两父子的温馨一幕。
“他喜欢他父亲这样哄。”桌上摆着补血益气的炖品,沈箬看了眼推到一旁选择果干。
景芫多看两眼跟沈箬小声,“这么多年,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二公子。像谢兰卿又不像谢兰卿……”
沈箬嗯了声?
“二公子刚回京那阵,圈内出名的混不吝,桀骜难驯,风流倜傥,英俊多情——”
沈箬自然地接过下文,“伤了很多小姑娘的心。”
景芫掩唇轻笑,这话可不敢乱讲,万一谢太太吃醋跟谢先生生了龃龉,可不是她的过错。
要说有没有夸张?
那是一点没有,只有收敛。
从前,二公子这手除了搂抱美人的腰,那就是夹烟,拿酒杯,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
若早年的谢兰卿遇见沈箬。
沈妹妹才不会沉溺于清贵俊逸,端的是一身风流桀骜,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谢公子颠倒众生的艳骨皮囊之下。
那时候的沈妹妹,一定避之不及。
差不多的时候景芫告辞离开,小奶包被二公子抱着只远远隔着看了眼,极其漂亮的小奶娃。
要说二公子的保密工作是真的好。
没显怀的时候,人倒是常出来跟她们玩儿,差不多的时候给二公子接走,后来随二公子出国出差约不到就没再一起玩儿。
再后来……
小宝宝都降生了。
坐上车,景芫看了眼独立出来的病栋,眼底有两分黯淡落寞,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好可惜。
在纳米比亚自然保护区的枪击,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先生没有顾虑地娶她,父母也彻底地支持她。
可是。
“小景总,回公司吗?”
景芫嗯,略显疲惫地闭上眼,压下眼底的湿意。
送走景芫,沈箬才去关注父子俩。
小宝宝打奶嗝也是软软糯糯的,靠在父亲的肩头睡得极其安稳舒心,好几次都没能放在婴儿床。
这时候还得谢太太出手,轻轻拍着小奶包的背,温柔地哄着才能让小奶包松开父亲的衣服睡在婴儿床。
“兰卿先生不能太惯着兰小草。”她转身抬头看眼前的男人,矜贵的眉眼漾着温缱的风韵,优雅和高贵并重的雅致。
身份的升级,让兰卿先生更有成熟稳重令人心神荡漾的魅力。
真的好迷她。
“像你。”他说。
这话不真实,明明小宝宝的眉眼像兰卿先生。
“哪儿像我?”
拉她到沙发坐下抱在怀里,端来炖品哄着喂,“性子像你。”
沈箬慢慢嚼着,眼神疑惑。
男人眉眼含笑,拂去额角的碎发,挨近,话语里带着笑音,“会讨宠,会撒娇,尤其能惹我怜爱心疼。”
她娇娇地说‘哪儿有’,依偎在怀里,扯来纸巾给他擦肩头,有小兰草闷出来的奶,“一会儿不是还有事,堂堂二公子带着一身奶味多不好。”
“不擦。”他一把握着谢太太柔嫩的手,又舀了一小勺炖品,眼神幽邃沉溺,“等会儿给我换衣服。”
莫名其妙被看得脸红心跳,沈箬扭头避开低低应了声。
隔壁房间,沈箬坐在窗边温情地相拥,好久没这样玩谢公子柔软的头发。
屋外寒风凛冽,飘着雪花,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世界只有几朵艳嫩的花蕊绽开,给白色无暇的世界点缀了一丝色彩,娇嫩又温柔,不抵雪霰的摧残。
好久,做母亲的少女样小姑娘泪巴巴仰头,额角微微渗汗伏在男人膝盖,“二公子,不成体统!”
衣襟大敞,胸膛一层红,淌着汗珠,风流浪荡的男人点了支烟,眯着眼手掌摩挲小姑娘红红的脸颊。
“哪儿不成体统。”
沈箬抿了抿嘴,声音轻,“一身不正经的味。”
谢兰卿笑,搁下烟俯身抱谢太太到怀里,怜惜地揉去眼角的泪痕,叼着脖颈脉搏跳动的青筋,声音低磁沙哑,
“说说,谁的味道?”
吻去柔软地儿,把稳了腰身不给躲,十分久违的绵软无骨的细腰,一掌抵了一半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揉捻亲吻。
要命的痒沈箬受不住,“先生该离开了。”
“催我?”
她说没有,脸藏在男人柔软的黑发里,“困,要陪小宝宝睡觉,好喜欢看他睡觉,软乎乎又漂亮,真想狠狠亲他。”
谢兰卿低哼一声,仰头,“亲我,那我儿子,随我。”
愣了一晌,沈箬笑得眼泪都出来,整理好衣服下地去衣柜里拿衬衣,回来,规规矩矩跪坐在谢兰卿怀里,“先生不闹好不好。”
谢兰卿嗯,重新点了支烟,瞧着谢太太给他换衣服,姿态极其舒懒。
生了小宝宝,那小少妇的韵味更浓,看什么眼里都透着一层柔光,不妖不艳却极是耐人寻味的眉眼眸光。
好一晌,才把谢先生送走,沈箬也转头去换了衣服,沾了些烟味不好,这才爬上床让保姆把小宝宝抱来旁边。
她轻轻的又满足的戳兰小草的小脸蛋,肉嘟嘟,白嫩嫩的豆腐,一切都要小心翼翼怕伤着他。
“你父亲一会儿就回来,麻麻陪你睡觉好不好。”
“他事情好多好多,要养我们母子,兼顾家族责任,粑粑也很累,平时可以粘有事的时候不能粘。”
“麻麻可以迁就你,晚上把粑粑让给你好不好。”
欲回屋拿东西的谢兰卿揉了烟,等谢太太睡着才进屋,头一次觉得‘小心翼翼’这个词语可以跟幸福挂钩。
何其的别有滋味,回味无穷。
离开前吩咐冯易,“照顾好太太。”
冯易点头,少顷又听先生补一句,“和兰小草。”
冯易愣了愣又点头。
感慨一句,小太子在先生心中的存在感是不是……略低?
入夜。
车子车门大开,谢兰卿坐后座散烟味,夜深人静,兰小草啊呜啊呜哭得极其洪亮。
谢兰卿弯身下车,笑了下,“又闹她母亲。”
没多久谢兰卿到房间,很快换了睡衣出来,从保姆怀里接过孩子贴靠在胸膛,小脑袋搭在颈窝边。
哄孩子的沈箬闹出一身汗,看着床边光影中的一大一小,“你们父子有心灵感应啊,一直睡得好好的,听到车的响动就啊呜啊呜。”
抱着小宝宝的男人扭头,似笑非笑盯着谢太太,吩咐保姆,“陪太太去沐浴,不要惯着她。”
保姆嗳了声,先去拿衣服。
洗完吹干头发出来,兰小草已经在婴儿床嘟着嘴睡着,沈箬笑笑准备去床上,被迎上来的谢兰卿一把抱进屋,抱上床揉在被窝。
郑重其事的说明。
“兰卿先生晚上只属于囡囡,儿子也不能例外,知道么。”
她嗔他,“你偷听,不道德。”
夫妻间谁还管道德不道德。
亲疏有别。
太太和儿子,自然也是有区别。
虽然这样才叫不道德,又如何,反正都是两个一起疼一起宠,儿子怎么能去计较父亲多疼了些母亲呢?
又不需要他养老陪伴。
他的伴侣,可是谢太太。
跟他怨了会儿闹了会儿,还是窝在谢先生胸膛睡得最舒适踏实,这小动作,需要的安全给可不是遗传给了兰小草。
……
十二月底,谢兰卿才给谢太太出院回家,她没有特别喜欢的住宅选择向,方便两位姥姥看孩子还是回白家。
50天的月子,她半自律半努力半偷懒的修复,运动,调理,身形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保持的蛮不错,增重了12斤。
偷偷有几斤长在胸脯,剩余的几斤一分散,半点瞧不出。
谢公子什么都没说,但是爱极偷偷摸摸长的地儿,夜夜都要展现‘掌控权’和‘占有欲’。
坐月子期间沈箬还爱上一个事儿做熏蒸。
花香味,熏完香香的,像在花田里打滚一样。
谢公子蛮迷那个味道,太太的温香软玉,不管抱着,搂着,亲着都是香香的甜甜的,掺杂一丝清冽的药箱,着实迷人。
这天忽然接到陆懿行电话。
“啊,什么?”
“我结婚。”陆懿行倒没什么情绪,像在邀约出门玩儿一样寻常普通。
沈箬就纳闷了,这是到时间,各自都要领任务多任务了么,“我昨天才刷群里的消息,没说你结婚,怎么忽然……闪婚吗?”
陆懿行笑了声,“闪什么婚啊,正常结婚。”
“可赏脸来,小嫂子。”
挂电话,沈箬放下画笔,看了眼睡着的孩子出门,“陆二公子结婚真的吗。”
冯易点头,“陆家定的,孙家一直养在国外的小孙女,适婚年龄,一开始定的陆家大公子。”
“那小孙女一眼相中陆二公子。”
这是什么发展,沈箬满头雾水。
“京城办嘛。”
“不在京城,在法国。”冯易想了想才说,“孙家小孙女在法国长大,陆懿行一直会宠女人。”
“联姻是么。”
冯易没再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那礼物你去帮我准备,我也不知该送什么。不过那时候陆家有给我添妆……”
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沈箬懂得也不多,一切拜托给冯易。
晚上谢兰卿回家,谢太太迎上来抱着谢公子的腰好一会儿温存才说,“陆懿行要结婚了,在法国。”
谢兰卿抱着小姑娘到书房,搂在怀里,“知道。”
沈箬焚了支烟送到男人唇边,手臂顺势吊着脖颈,“我不懂,一切交给冯易去准备。”
“那,我应该去观礼吗。”
打开电脑,谢兰卿看了眼怀里,“太太想去就去,你很自由,囡囡。”
“那兰卿先生呢。”
“如果我们都去,兰小草怎么办。”
慢抵一口烟,他低头吻她水润润的蜜桃味的唇,“3、4个保姆还能带不好兰小草?”
“太太说莫要太惯着孩子,我瞧着是太太惯的更多。”
“结婚,有小宝宝不代表囡囡需要去做退让,你依然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论做什么,兰卿先生自会给你撑腰。”
“懂么,谢太太。”
懂了的谢太太笑得如花儿,“法国……还没去好好玩儿过。兰卿先生陪我去好不好。”
谢兰卿越吻越狠,怎么都不够食髓知味,贪恋无比,“好,太太说什么便是什么。”
烟在烟缸上烧出一截白灰,自然熄灭。
男人再度吻上小姑娘的唇,抽来湿巾擦手,捧着小姑娘红晕浸染的脸,“今晚陪先生睡好不好。”
“周六,怎么轮也该轮到我了,对么,谢太太。”
懂他在暗示什么。
这一转眼4个月过去,都没给谢公子碰一下,偶尔隔靴搔痒哪里能真就缓解到。
从怀里起身,沈箬羞的不敢抬眼,“我,我去洗,洗澡。”
谢兰卿搂她回来,耐性十足的咬着她耳朵,“知道穿什么么。”
她摇头。
“囡囡怀孕时,最爱挑逗先生的那一身,嗯?”
原来他知道她故意,知道她的坏,怀孕到现在多久了,谢公子还记着这茬要秋后算账。
“你……”
他的掌控权让沈箬受不住的发抖,“囡囡学坏了,不是么。”
仗着怀小宝宝不能欺负不能碰,她就偏穿的那样招摇,粘他粘的不行,软乎乎的模样梨花带雨的撒娇要疼要宠。
那时的二公子真觉得,都这样还想狠狠欺负谢太太,怀小宝宝这样的辛苦,多混账啊。
后来,二公子回味过来,那就是谢太太的故意,挑逗,调皮,恃宠生娇,看他狼狈,看他求而不得的落败样儿。
完全不敢聊下去,沈箬落荒而逃。
这一晚兰小草没有再见到粑粑麻麻,十分想念,在保姆怀里哼哼唧唧好几次就是没惹来粑粑麻麻一丝丝的怜惜。
天明时分,两人泡浴缸里,沈箬疲困的不行,依偎谢兰卿怀里不想再动一点就想这么睡过去。
餍足后的谢公子,春风得意的眉眼,这才心疼的摩挲谢太太破损的厉害的唇,皮子太嫩微微渗着血珠。
真的很痛,沈箬勉强撑开眼皮,推开他的手,呢喃,“困。”
泡得差不多,谢兰卿抱人起身,迈步时踢到浴池边的一串银色小铃铛,瞥了眼,男人很是放浪的神采。
怀里的谢太太瑟缩了些,头皮还发紧,嗔念他,“先生欺负人。”
他就是坏,安顿在床上,额头抵着额头,笑的极坏,“哪样的欺负?”
沈箬推他背过身去睡觉,再也分不出一丝精神,沾着枕头就能睡。
谢兰卿轻笑,哄睡谢太太,这才换上睡衣出门去看隔壁房间被冷落近乎一晚的兰小草。
几个保姆轮流照顾,务求每一分一秒都要有人盯着。
守夜的保姆报告情况,有说到,“该是听到二公子声音,小少爷闹了几回,可一阵好哄。”
身上沾着烟味,谢兰卿没靠近在门口,“白天闹太太了么。”
保姆笑说,“小少爷可懂事不曾闹太太一点,太太画画小少爷就在一边看,看着睡着,醒了就喝奶,太太抱不抱小少爷都不闹。”
“但不能离开太太,离开就闹。”
谢兰卿嗯,又叮嘱,“太太腰不好,别让小宝宝折腾她。”
怀孕时这腰就有损伤,以前的久坐画画,同他夜里的缠绵折腾,这不盈一握的软腰不堪重负。
静静看了阵谢兰卿扭身离开。
……
早春时,两人前往法国参加婚礼。
法国最不缺的就是浪漫和古堡,2.3亿欧的古堡缀满了鲜红的红玫瑰,德高望重的神父,对着圣经,在耶稣的见证下承认一对夫妻。
马车,玫瑰,画板,彩色气球,很童话浪漫的婚礼。
沈箬挽着谢公子手臂,心软的姑娘最爱感动人家的浪漫,在离开时犹豫再三她还是给佟沁发了张照片。
【他结婚了。】
佟沁:【谢谢你的照片。】
沈箬:【何必要照片。】
佟沁:【想看看他西装革履结婚时是什么样儿。】
沈箬:【你怎么样?】
佟沁:【很好啊,你大概不知道,任洇自己成立了公司,我跟她签约了一次合作。】
顾左右而言他,自然不想再提陆懿行。
沈箬以一句‘有空联系’结尾。
“我们去哪儿?”
谢兰卿揉了烟,抱着人下车,宽厚的身躯给怀里的女人挡的密密实实,轻易免去一切风霜雪雨,“你一直想看没看见,春季的阿尔卑斯山脉。”
“我说过,带你去。”
没有反驳拒绝,她就赖在男人怀里,“兰卿先生记得么,你跟我。”
上了机,要了张薄毯搂抱在怀里,也没有想放她离开。
“记得。”
沈箬就笑,细细声,“撒谎,先生记得什么啊。”
记得蛮多。
记得最初只有性没有爱对她的冷落不重视。
记得胆儿小的小兔子,爱撒娇,爱示弱,爱讨宠,记挂思念他。
记得那些似断非断的时候她被人欺负,也记得她被别的男人挂念惦记呵护。
也记得。
她喜欢画画,在乎家人,要他非她不可,要他的人也要他的心。
还记得吴苏寺庙,沈箬曾经要给他斩烂桃花,他去过,给捐了香油钱取下沈箬亲手挂的那个木牌。
烂桃花确实斩掉了,成了他和她的百年好合。
京城供奉小灵牌的寺庙也去过,她怎么就那么喜欢菩提树,怎么就那么爱挂红绳,写牌子,跟菩萨吐露心事。
那一张张的牌子。
【兰卿先生平安顺遂。】
【兰卿先生长乐无极。】
【兰卿先生来梦里见见我。】
【兰卿先生平安康健。】
那一张一张,记录的是他对她的混账,薄情冷血。
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怀里的小姑娘,混账风流是他,薄情冷血是他,女人缘旺盛也是他。
但最终。
浪子回头的也是他。
他不知道,那一张【谢兰卿与妻沈箬白头偕老】的牌子能不能作数,菩萨会不会渡他一回。
但没有关系。
他有太多的手段,能让谢太太同他白头偕老。
更记得。
她伤了心,一身犟骨地躲他,远离他。
差点。
他就没有沈箬,没有属于他的小兔子。
前往意大利,再到阿尔卑斯山脉下的农场,没有急着去看,沈箬太喜欢这儿去尝了农场主自酿的葡萄酒,做的意大利面,番茄酱,奶酪和早上挤来的牛奶。
早上迎着壮观美丽的阿尔卑斯山脉,早起的谢先生会连同一束玫瑰和早餐送来床边。
会牵着她踩着草坪看牛,羊的自在。
会陪着她在绿荫草地画画。
日出是他,日落还是他。
玩儿了好几天,在一个清晨沈箬被女佣唤醒,睡眼惺忪地眨眨眼,“先生呢?”
女佣说,“先生在外面等您。”
沈箬哦,起身洗漱换衣服,“是要去哪儿吗,这么隆重。”
女佣只笑不语。
穿着隆重的衣服出门,门口是白色马匹拉着的马车,缀满了彩带气球和玫瑰……
Matteo打开门,“夫人,请上车。”
沈箬还懵懵的,“这是要做什么?是什么惊喜?”
Matteo,“老板给您准备的。”
“是婚礼吗?”她问。
可是他们有婚礼,在白家,在长辈的见证下。
漂亮的马车经过小镇前往镇上一家平平无奇的小教堂,没有兴师动众,没有奢华无比,只有温馨和漂亮的装扮。
教堂门口就能看见里面,而教堂内,耶稣神像下,一位神父,一位英俊无比的男人。
农场女主人给沈箬戴上头纱,送上手捧花,一束洁白可爱的小铃兰。
意大利高奢品牌手工赶制的简约豪奢款婚纱,没有大款式婚纱那样的张扬,却极其适配沈箬纤细的身形。
意大利语,沈箬一点听不明白,还得感谢Matteo在旁边做翻译。
“我愿意。”
“我愿意。”
两人一前一后对着神父及圣经的承诺。
神父宣布可以拥吻新娘时,沈箬才开口,“为什么要这样……”
谢兰卿虔诚地掀起头纱,捧着她的脸,“没有见过囡囡穿婚纱的样子,这会是我的遗憾。”
“很漂亮,不想给别的人看见。”
他总是这样有理由。
霸道蛮横,行驶他的占有欲,掌控权。
“你说,从前车满很慢,书信来往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谢兰卿拥谢太太到怀里,指腹温柔摩挲她的脸颊以及泛红湿濡的眼尾,他轻扯嘴角,“车马的确很慢,囡囡从农场到这儿乘坐马车,一小时零三分十四秒。”
“这1314的时间里,等来谢太太的余生。”
“我的荣幸。”
“够谢太太爱我这一生么。”
沈箬点头,忽地想起,“昨晚谢先生哄我签了什么?”
谢兰卿笑,低头吻上头纱下的姑娘,“申请结婚的申请函,很多个国家。谢太太知道么,手续极其的复杂——”
“我说的是,离婚。”
沈箬被逗笑,眼神描摹谢先生的轮廓,“我记得兰卿先生说过……白家,没有离婚这一条。”
他点头。
“的确没有。”
沉吟会儿他说,“你托付我终身何其昂贵,总想给你最多的保障和退路,无论是何身份,我会照顾好囡囡。”
沈箬摇头,“你知道吗,这很不谢兰卿。”
非他的行事风格,非他的独裁专制。
他何尝想走到那一步。
可前半生,是他亏欠她太多。
没遇见沈箬,遇见沈箬,和爱上沈箬,是三个阶段。
是他过不去的亏欠。
简单的婚礼后,谢兰卿陪着沈箬去看了莺飞草长,举目春意盎然的阿尔卑斯山脉。
她画阿尔卑斯山脉和他,他用手机拍她。
发朋友圈,配文。
【太太,爱子,我的。】
他的谢太太,用发夹绑着头发,披着披肩,拿着画笔,咬着画笔,专注地在取景。
谢兰卿依在车边慢条斯理焚了支烟。
第一次见她画画,在会所,在夏季,在一排星星月亮的灯串旁,在傅延维的身边。
她吃着水果糖,头发簪着一支画笔,衬衣,灰色,黑色?百褶裙,一双运动鞋。
学院风。
纯欲学院风,又乖巧又漂亮,手机摆在一旁偶尔回复消息,挂件有个铃铛,叮叮当当。
那是继金陵医院后的数年,赴酒局的谢公子第一次见到沈箬。
那晚酒意蛮醉人,记不得看了露台只顾着画画,格格不入又纯又欲,实在漂亮太过的别人的女伴多少次。
依稀记得,那裙身掐出来的细腰,白皙笔直的一双腿。阅女无数的谢公子,凭眼神,丈量出腿精的尺码。
不得不承认,她的稚嫩青涩,纯欲风情,娇娆美艳的脸蛋,是她的大杀器,不得不承认,不论是沈妹妹的脸,腿,腰,翘臀,饱满的胸。
一切,皆入了谢公子的眼。
尤记得,第一次在长廊外,她慌张委屈无意撞入他怀里,有绅士的扶了一把软腰。
有嗅到她的香甜,有感受到她身子骨的绵软,更是有看见那双媚眼,泪眼朦胧,眼底印着慌乱怯意,却在看清他时,一声柔媚的‘谢教授’如侬软语,多会磨男人理智和性冲动。
那一次,她撞他的怀。
那一次,她喊他谢教授。
那一次,玲珑骰子掉在他跟前。
那一次,稚嫩的小姑娘,便满脸红霞娇羞的的眼神那是同他无声的告白。
【谢教授,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