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的农历十六,隆重低调的婚礼,彻底宣告了沈箬成了谢兰卿的太太,受法律保护,正大光明,长辈宾客见证之下,黄昏之时尊天地古礼娶她为妻。
“芳姐,兰卿先生的辈分有这么高吗,婚礼那天我听到有人称呼他‘叔公’,一个孩子。”
大姥姥把心爱的兰花送给少夫人,这不二公子重新买了送来,培养得更稀罕更极品的。
沈箬好奇,就跟在花匠身边看。
大姥姥心有余悸,生怕兰花再给祸祸,让芳姐‘盯梢’,少夫人要什么都可以就不能碰兰花。
沈箬歪着头看,看花匠怎么修剪,培土,照顾十分感兴趣。
“白家呀,人口多,就咱老爷这一房的兄弟姊妹就五六个,娶了好几房的太太沈生儿育女人丁就兴旺。”
多往前的老黄历,沈箬如今嫁进来半个当家主母,感兴趣宗族旧事芳姐就不隐瞒。
“大公子,二公子母亲是三房的夫人所生。”
“啊?”
看两位姥姥这么宠爱,沈箬一直以为这两位其中一位是亲姥姥。
看她表情就知她想岔了,旬芳又慢慢说,“三夫人最得老爷宠爱,用一句专宠来形容不为过。”
“三夫人祖上是药商,做的都是宫里的买卖。可惜到三夫人这一脉,病的病死的死就剩下三夫人和家族事业。”
“专做宫里的生意,让多少人眼红嫉妒,奈何三夫人打小体弱多病,闺阁娇女哪儿懂那么多尔虞我诈。药商们联合起来针对三夫人时,事情闹大,闹到当官的面前——”
“老爷是正黄旗子弟,手中权盛,这不轻而易举还了三夫人公道,多有帮衬一来二去三夫人芳心暗许,深知老爷已有两房妻妾依然嫁过来。”
说到这儿,旬芳叹了声,“唯一可惜,两人只有一个孩子。”
“子贫母贵,小姐在家中最为得宠。白家没有立嫡立长的规矩,全凭老爷个人偏爱。”
“如果小姐没嫁去谢家,是要招夫上门,由小姐继承家业。”
“大公子出生,老爷想冠以白姓养在白家,谢家哪里肯,第一位嫡长孙自然不让。两家为此生了嫌隙龃龉。”
“后来小姐再生子得了二公子,那时老爷病重,谢家只好让一步,把二公子留在白家。”
“冬至时二公子降生,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天光晦暗,看着十分恶劣。”
“取字做霰,大夫人觉得寓意不好。”
“老爷执意说,室外响动大,响亮又有气势,说二公子以后闹的动静可不会小,名字就这么定下。”
“也是奇怪,名字定下没多久,天气放晴云层后一束阳光照下,就在二公子如今的院落。”
“二公子还没满月,老爷就去了。”
“三夫人多撑了些时日,二公子三周岁后跟着去了。”
“小时候二公子养的不好,老是生病,瘦瘦弱弱,大夫人就差人四处打听以前跟三夫人母族常年合作,又在宫里伺候的老太医的后人,这才请来京城住下慢慢给二公子调养。”
二公子身子瘦弱?
沈箬是一点想象不到,峰腰猿背,肌理结实,一身牛劲没处使的二公子身体会差。
就那189的身体构造。
难顶的很。
“欸,少夫人……”
沈箬无辜的看向旬芳,“你不要紧张,我没想去摘花儿。”
她只是顺手递一下剪子,看把花匠跟芳姐紧张的,跟她要去杀人放火一样,搞得她多尴尬不是。
旁边守着的冯崇努力嘬着嘴憋笑,不露痕迹地跟冯易对视。
家里知道少夫人一早来剪了大夫人兰花的不少,更是知道现在大夫人防采花贼似的防少夫人。
尽管在‘日照花林’也就是二公子的院子专门修建花房,成片地花给少夫人祸祸,少夫人还是觉得大夫人这儿的好。
……
结了婚的日子安稳无趣了不少,对于二公子来说并不无趣,宠太太,养太太,逗太太……
日子过得好不称心如意。
“太太呢。”
只要二公子醒来见不到人,必然要这么问上一句,半点坐不住地出门寻人,冯易跟着,“太太在花房剪花。”
“给她剪?”二公子皱眉,步履闲懒寻到花房,“太太细皮嫩肉,不要给她碰剪子。”
之前剪花大概没睡醒走神,剪破手指,在谢公子面前矫情娇气,二公子可不得哄啊。
‘那么大的口子呢’,慢点擦药都要愈合了。
这一哄吧。
就把谢太太给哄出去玩儿,自打景芫带她参加了一次圈内贵女的茶话会,嘿,这不就感兴趣。
跑去近郊玩儿了几天,二公子好几个日夜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下面的人去请没用,非得是他谢公子亲自去,软硬兼施,连哄带骗,攻心为上才把谢太太带回家,温香软玉。
说了不束缚那自然不能食言,谢太太也不是要这样那样,只是偶尔出去玩一玩见朋友。
在花房门口两人打照面,沈箬怀里一束刚剪下的郁金香,黄灿灿的颜色多艳丽显娇嫩,赶得上少女模样的谢太太几分韵姿。
“兰卿先生。”
一看小姑娘眼神,嘿,就觉得不对劲。
这位祖宗扭头就走,不接招儿,背后,谢太太拎着裙摆慢慢追,“兰卿先生,兰卿先生……”
“先生不理我了吗。”
哪儿敢不理她。
他头大么,什么帽子就他乱扣。
停下步伐的祖宗向后伸手,摘下唇瓣的烟掸去烟灰,“有会议。”
背后的少女小跑追上,牵上男人的手,抱着手臂裹在怀里轻轻摇晃,“知道了不耽误先生会议。”
“就一件小事,我晚点想去找景姐姐玩儿好不好,就在藤花旧馆,没有多少人,也不喝酒。”
尊贵的男人不语,只一味盯着少女看。
她又补充,“露天电影,烧烤,好不好嘛。”
男人还是不语,眼神不移。
她不得不老实,“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家。”
“景芫这么闲,接手景家成天开茶话会?”他就知道,看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憋什么坏。
“很忙的啊,所以要放松嘛。”
“就一晚好不好,老公。”谢太太一个转身拦在身前,手臂吊在男人脖颈,好不主动地献吻,“就一晚,好不好拉,兰卿先生。”
谢公子低头,看谢太太的绵软的唇在胸膛使坏点火,咬不住硬邦邦的肌肉就像婴儿那样嘬。
什么感觉。
就他妈贼痒。
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