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
肖鹏笑得脸发僵,又怕二公子的拳头挥过来,更怕二公子飙车玩儿,上次俱乐部被封了两月。
两个月是小事,那点盈利压根不算什么。
主要陈秘书个三五天就去公司搞事,搞得整个公司的人心惊胆颤,从消防查到账目。
“祖宗嗳,饶了我行不。”
“再给您玩一次赛车,您舅舅得亲自来宰了我。”
二公子想玩就没有玩儿不到的道理,大块头一把捞开肖鹏,一成年男人大块头跟拎小鸡一样。
谢公子优雅地坐上车,手肘搭在车窗慢条斯理卷衣袖,点火启动调试性能,一晌伸手,“改装不错。”
肖鹏后背一层冷汗,强撑地点头,“才弄好,车手还在调和中,不安全,求您嘞祖宗,换另一台玩儿行么。”
罗正递上烟,推开打火机盖儿,一簇小火凑拢。
焚上烟,弥漫的白雾中,这位祖宗挑眉,“别人碰过,我碰?”
没被驯服,那股野劲和不羁才存在。
“您安全为重,弄台新车给您玩儿,绝对带劲儿,哥,祖宗,爷爷……”谁管肖鹏叽叽哇哇说什么,方向盘一转,换挡,油门一压,鞋底抵上去,车如离弦的箭。
气浪轰鸣,响彻整个赛车场。
漂移过弯,性能不稳,车尾撞着护栏,像一匹野马似要挣脱缰绳,一片摩擦带起的白雾。
罗正看得心惊,手心一片凉裹了层汗黏糊糊,手机响了好久似乎是第二遍罗才反应过来。
“大公子,先生在……”
电话里谢北安打断,罗正脸色骤变,掏出另一部手机联系冯易,“带太太回家。”
冯易闻声而动去找沈箬,“什么事。”
“傅延惕跑了。”
已确诊癌症第四期的人还能跑?
冲进聚会,动静大,吓到一位千金小姐失足掉泳池,景芫歪头,想让那几位男模消失都来不及。
“什么事……”
“少夫人呢。”
“跟人谈事。”没在继续说,景芫已经起身追着离开的冯易,“出什么事了,沈箬跟尤家表小姐谈事。”
景芫完全跟不上冯易和经理的脚步,跑到包间一看傻眼,包间里一片凌乱,尤家的表小姐晕倒在沙发边,附近散落的彩色铅笔,打翻的果盘,水杯,标有潇湘馆logo的设计书。
“多少钱买我命?”
“我一个普通人绑我没用。”
绑沈箬的人虽然没回答,但她听到很不屑的轻嗤,所以她被绑走的原因是她是谢太太?
很抱歉目前分析不出是谁想要绑架,但只是绑走而不是弄死。那就是有求于谢兰卿,那她做交易。
不同于上次阿勒泰的绑架。
“我,我,我……”这一刻的沈箬演技上身,“我心,心脏不,不好,药,药,要……”
从包间把她绑走,完全不顾及监控,而且走的小路这么熟练,显然整个藤花旧馆的监控失灵,熟悉路径,一定提前踩过点早有预谋。
“药,给我,我,我,药。”
口罩男沉声斥责一句,“别演戏。”
沈箬摇头,装作呼吸困难,“我在国外被,枪,枪击的旧,旧,旧伤,给我,我药,药……”
“不吃药我会,会死,会死!”
傅延惕前脚从医院逃跑,后脚沈箬遭遇绑架,不用怀疑两件的关联,绑沈箬是要做交换有目的性自然不能让她死掉。
禁锢着沈箬的男人勒紧她脖颈,挨身,“药在哪儿!”
“包,包,包里……”
“白色药瓶。”
如果说在停车场只会让这件事顺势而为,说在包里,要么让人回去取,要么赌一把她是不是真的有病真的要死。
几秒钟犹豫,禁锢着沈箬的男人决定让另一个同伴去取,谁都不敢赌沈箬是不是真的没病,或者说要命!
“我,我……”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种致命的感觉演得特别好,无意识抓着男人的衣袖。
看她‘病’得这样严重,口罩男让她在一片绿植后坐着休息,转而联系傅延惕说明情况。
沈箬的戏没有停,大口喘息,掉眼泪,半死不活的样儿,手却在四处谨慎摸索。
口罩男的腿突然被踹,转头,倒在地的女人像抽搐挣扎,情况不好,口罩男低头来查看。
人可千万不能死,这可是最重要的筹码!
就在口罩男凑近那一瞬,一颗不大的景观鹅卵石重击侧面太阳穴的位置,肚子,下体更是被高跟鞋狠狠猛踹。
不敢多留沈箬翻身起来就跑,“冯易,冯易,冯易!”
藤花旧馆非常大,从沈箬被绑走到现在,他们接近停车场,按照定位寻来的人在路上跟回去取药的另一个遇见。
沈烨的危险教育真的功不可没,帮了沈箬很大忙。
观景池,定位消失。
冯易当机立断地安排,“所有会水的下水捞人,我继续找!动作快,少夫人畏水!”
而另一边飞奔而来的谢公子。
通讯一直在保持中,目前为止封锁的停车场只有一辆车野蛮撞开栏杆,盘查的保安离开。
“先生,就是这辆车。”
后座眼眸微阖的男人薄唇轻启,“撞上去。”
不是保镖车而是这辆车,撞上去。
罗正不敢忤逆,打手势让护卫车先上,口罩男试图去逃脱,一条主公路,狭路相逢——
罗正突然下令,“撞下来!”
车辆发生撞击,车身摇摆晃动,谢兰卿慢撩眼皮,从容优雅点了支烟,“油门踩死。”
口罩男的车被夹击,节节败退,几辆车的轮胎都在地面拉出重重的痕迹,车子被截停车身变形。
倘若沈箬在车上,谢兰卿不敢动一丝一毫。
但沈箬在观景池下被找到。
“傅延惕在哪儿?”口罩男支离破碎地摔在地上,红色的血液贱得到处都是,车身,地上,谢公子身上。
被捉的口罩男嘴硬,讲义气。
谢兰卿蹲身下来,揪着头发提溜着脑袋,粗鲁扯开男人衣服,掠了眼肺部的位置,刀在谢兰卿手中换了换位置,缓慢精准地抵着皮肤,凌迟折磨一点点地渗透进去。
口罩男痛苦地哀嚎,挣扎,丝毫不影响刀在谢公子手中的平稳,他若是去拿手术刀该是极为优秀的外科医生。
“人,在哪儿?”
鲜血慢慢渗出来,沾湿了谢公子的手以及黑色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