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蓦地传来小姑娘温柔的一声笑,随着这笑声沈箬睁眼,迷糊间转换到混沌,张开嘴想要呼吸。
不再是冰冷的湖水而是呼吸。
“囡囡。”
无助之中抓到了最稳的依靠,能跟绑架的人斗智斗勇的谢太太,这会儿抓着谢先生的衣袖委屈惬意是再也憋不住。
谢兰卿上床抱人在怀里,心疼的安慰,“不怕先生在。”
“没怕。”她揪紧了男人的衬衣,安心的贴在胸膛,眼泪流不停,“倒没有怕,知道先生会来。”
知道谢兰卿一定会来。
知道项链上有GPS定位。
知道她绝对能够平安无事。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需要自救。
反击逃跑的她慌乱不得行,看见观景池没有一丝犹豫的进去,不确定人有没有找来,有没有离开。
游泳会却不擅长,长时间的憋气受不住溺水。
骨相阴鸷暴戾的男人低头吻她发心,“囡囡去苏黎世,嗯?”
沉默晌她才问,“你呢。”
她在苏黎世他怎么会不去。
只是晚一些。
在医院养了两天,确认可以出院,沈箬就飞苏黎世,Matteo带队在机场接,行程是苏黎世,到很快又转机去了意大利,莫克西教父的农场。
知道她会无趣,金雕也一并带过去玩儿。
婚礼在国内十分的低调,贵公子许久不去纽约,苏黎世,王棋也不是多嘴,只是婚礼那日,n1,n2,亚区的经济联合总部气氛都十分的不同,多多少少有猜测到一些。
再说沈箬手指闪亮的婚戒,一切无需言语。
罗正瞥了眼来电,“先生,太太电话。”
满骨邪祟肃杀,姿态肆意外放的男人丢开刀,慢条斯理接过手帕擦手,沾了血的手帕摔向傅延惕转身接电话。
“太太想我?”男人叼着烟歪头,正在焚烟。
“兰卿先生……”
隔着电话,男人散漫低磁的嗯。
“我想要海德威,奶呼呼的海德威。”
海德威?
那是什么玩意。
完全听不懂的谢公子微微蹙眉,不管什么玩意,她喜欢,弄来就是,“让Matteo去准备。”
她说谢谢,话不多,手指抠着电话。
慢抵一口尼古丁,灼喉辛辣却不够解瘾,解瘾的谢太太在意大利,“太太只想说这个?”
“我,还想要别的。”
他嗓音发沉,略微嘶哑,“要什么。”
“要你啊。”
“除了我还要什么?”
他怎么这么坏,就想听这样那样的。
沈箬低头,看无名指上的婚戒,细细声,“出国前韩老有给我把脉,老先生说……”
舌尖扫过腮帮,谢公子从容有余地嗯?
“老先生说,我,我们可以,就那个啊,小宝宝……”
他故意装傻,调戏谢太太,“小宝宝,然后呢?”
羞赧到生气的谢太太不讲了,“兰卿先生,蔫坏。”然后挂电话。
被挂电话的男人呵了声。
懂。
她想跟他有小宝宝。
催他去意大利,这样那样拉。
知道活不了的傅延惕哈哈笑起来,“真他妈老天没眼,你这样的人居然结婚了。”
“冷血薄情的谢公子,让一小姑娘给嚯嚯了。”
“没看出,你玩儿爱情那一挂。”
谢兰卿侧身,凌人的睥睨地上的血人,“凭你,能看出什么?”
傅延惕呸了口嘴里的血,“跟阿维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谢兰卿,算替你给你未来的孩子积德,留傅家一个血脉。”
“孩子——”
傲慢姿态的男人缓缓勾唇,掸去烟灰,晦暗的星火瞬间猩红灼目,“多谢提醒,我早夭的孩子这笔账没找凌商算够,你俩替他还。”
另一部手机视频里,傅延维在咆哮,“我错了,我们错了,放了我哥求你放了我哥。”
“都是我的错谢公子,都是我的错!”
濒死的小兽在呜咽哀求。
多美妙的声音。
……
意大利农场。
睡的正香的谢太太忽然被吻醒,一盏夜灯,焦黄模糊地勾勒男人艳美的皮囊轮廓。
“兰卿先生……”
一把掀开被子,谢兰卿俯身,搂紧怀里的人,肆意地发狠地吻她,“要小宝宝是么。”
“怎么不说。”
“囡囡要,先生怎么会不给。”
清洌的白奇楠香,罕见的不见尼古丁味,神志溃散的小姑娘抱上男人脖颈,情潮难耐。
“老公……”
“要小宝宝好不好。”
眼底血红的男人抬头,剥了一粒胶囊含了口烈酒,低头渡给谢太太,“再说一遍。”
“要,小,小宝宝好,好不好……”
男人靠在柔软处,闷笑,“跟谁要,囡囡。”
跟你要啊,谢兰卿。
海德威是什么。
在农场谢兰卿见识到了。
雕鸮。
这玩意,白天傻憨憨晚上斗老鹰的猛禽。
“这不是海德威,一开始想要海德威,Matteo带我去挑的时候,就觉得它超级可爱。”
“它叫多肉。”
多肉?
这是什么称呼。
谢太太解释,“因为它爱吃肉。”
爱吃肉,叫多肉好像没什么毛病。
四五天的光景,谢先生和谢太太都在农场里缠绵,偶尔能见两位一起下楼喂金雕,喂喂多肉,偶尔谢太太会央谢先生一起去莫克西教父的果园摘水果。
就算谢先生去苏黎世处理公事,多晚都会回来陪谢太太睡觉,温香软玉哪个男人不爱。
小安娜也会抽空来找沈箬玩儿,越来越熟练的‘麋鹿小姐’的中文,学习画画,学习中文。
“你们的小宝宝呢。”
沈箬在弄漫画,回头看了眼,“什么?”
小安娜咬着笔头好认真,“爷爷说你跟那位野蛮的先生结婚了,小宝宝呢?”
结婚了就有小宝宝,她认识的人,周边的人都这样啊。
扑哧一笑,沈箬说,“小宝宝稍微有点迷路。”
“小宝宝在哪儿,需要我帮你去接么。”
这是个好问题,沈箬还在想怎么回答,背后忽然响起那位野蛮先生的声音,“不需要。”
有麋鹿小姐在,小安娜是越来越不怕野蛮先生,回头做了个鬼脸,收拾下画画的东西就溜掉。
尊贵的先生在沙发坐下,眯着眼,“过来。”
擦干净手,沈箬才起身,扭着细腰乖乖跪坐在怀送上香吻,“我今天有一点犯懒,不想出门,先生就要问罪了吗。”
男人垂下眼,掌心抚着谢太太平坦的小腹,“小宝宝在哪儿迷路了,麋鹿小姐?”
沈箬红了脸,低下头,指尖玩着衬衣的鎏金色纽扣,“好啦,我今晚不画画了好吗。”
她微微抬眼,长睫扑闪,泛媚又泛娇,“兰卿先生今晚想,想看,看什么……”
男人的目光端视,端的是端雅持重,伸手捏着小姑娘软软的下巴,鼻尖蹭着,唇边浮笑,“喊我那么久的谢教授——”
“还没见识过沈妹妹的小护士。”
她往男人怀里藏,娇声,“多久。”
“看沈妹妹表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