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见不到的人,第二世还能遇见。】
谢兰卿忍不住嗤笑声,又是哪部电影,动漫画片里看来的东西,乱七八糟荼毒了小兔子。
真当他不知道当时的沈箬为什么连呼救都做不到?
穿着防弹衣的她被子弹击中,震段了肋骨,内出血,血沫堵住了喉咙,她疼到在昏迷的边缘,脑袋一片混乱,想说却说不出。
那是她的身不由己,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不是她说笑的谈资。
夜里风大,沈箬迷糊翻身,银色瀑布的月光下,清贵端雅一身寡冷凉薄的男人在抽烟。
好美的夜晚,好英俊的男人,好有叙述性的构图设计。
凌晨4点16分。
他在想什么?
“兰卿先生……”
“你在想什么。”
慢慢抵出口腔里的尼古丁,男人悠闲地背过身去,直勾勾地望着床上枕着手臂的睡美人。
嘴角勾着,轻挑浪荡柔情万千。
“想你。”
她完全的信没有一点怀疑,温柔地嗯了声,伸出手臂,“兰卿先生抱。”
挤掉烟,谢兰卿回卧室,拿遥控器合上窗钻入香香的被窝,“来,先生抱。”
一小团的小兔子拱过来,枕着手臂贴在胸膛,犯困,嗓音温温轻喃,“先生怎么知道我手机里的照片。”
糊涂的小兔子。
“看见了。”
她哦,又问,“你怎么知道密码。”
看她输过几个数字,没刻意去观察是哪几个,但那几个数字组合在一起的含义是:兰小草没能跟他们见面的那月。
“怎么都是背影。”男人低头,亲吻睡美人额头,脸窝在发心里。
“先生忌讳拍照,我知道规矩。”
“兰卿先生不知道,你被灯光偷偷画在地面的影子也非常好看。”
偷偷画他影子的灯光。
偷偷偷藏,偷拍他影子的小兔子。
谢兰卿勾唇,搂她更紧,“可以拍,谢太太的专属权利。”
她笑咯咯,撒娇般,“那我蛮幸运,因为谢太太是我欸。”
“对,只能是你。”
旁人,谁都不认。
迪拜一行呆了小半月,最终沈箬没有去养一只大猫,尽管奶呼呼胖嘟嘟的幼崽超级无敌可爱,小爪子比沈箬的手掌都大,抱在怀里的感觉奇妙无比。
看她喜欢的劲儿,罗正好奇,“太太怎么不养一只。”
沈箬吃着椰枣,一边画画,“何必束困它。”
“我带走它,它母亲或许会伤心。”
罗正正要解释,沈箬哈哈一笑,扭头,“我知道啦,我看过动物世界,弱肉强食,猛兽的母亲会抛弃瘦弱的孩子,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能驯养大猫,狮子,老虎,自然界的动物,霸主的人条件自然不会差,没有我它也会有别的主人把它养得很好。”
“我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伴它。”
原来考虑的是这个,罗正又说,“只要太太想看,随时都能来迪拜,专人照顾不敢敷衍。”
沈箬嗯,习惯性地用手指去修改画里不好的地方,“可是我结婚了啊。”
这个,罗正没懂。
“我结婚了,我喜欢的是画画,我喜欢兰卿先生,我现在是谢太太。我的偏重点需要有改变。”
恍然大悟过来,罗正替先生解释,“先生没有想困住太太。”
“他真的没有吗?”她嘴角噙笑,说了这么一句。
真的没有吗。
非字面意义的‘困住’。
她不是恋爱脑,不是恋爱大过天,不是非得成天跟谢兰卿黏在一起,不爱就要死。
只是侧重点的不同。
她和他都是自由的个体,不需要谁刻意去迁就谁,若是撇去忙碌,事物有空闲的时间粘在一起那就粘,没有那就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人生该是五颜六色的鲜活艳丽,多彩灿烂。
兰卿先生很好,所以她愿意在不忙碌的时间里去迁就他一些,让鲜活艳丽的人生更加绚烂明艳。
这,没什么不好。
“我可以聊天的,不影响。”
罗正看着她在一对彩色铅笔里挑来挑去,目前并不显色,只是一些各不相干的线条。
“太太还吃椰枣吗。”
“不吃了,怕牙疼,甜食需要控制。”她偏头看了罗正眼,“你喜欢甜食吗,真的很不错,你多吃些,没什么坏处。”
罗正有吃不敢多吃,需要保持身体的健康。
“你好像跟了兰卿先生很久。”
不知太太打什么主意,他这辈子怕的人真不多,太太就是其中一位,跑一次让先生暴戾发怒一次,总伴随着不好的事情,搅得人心惊胆战。
“很久。”他说。
“有想过离开吗,去陪家人,或者陪爱人。”
“……”
这是套路?
这是最近表现不好,让太太不满意,要……辞退他,还是换人?
“我哪儿做的不好,请太太示下。”
“你在说什么啊。”沈箬一头雾水,笑了声,“我只是想着你需不需要离开去陪伴家人,没有什么暗示。”
其中关系复杂,牵扯太多,罗正不好解释,只说不需要。
好吧。
看她随意一个问题,把人闹得多紧张,就不再问认真画画。
快结束时,罗正看到成品,真心地说,“太太画得真好。”
“好吗。”
“具体的不好说,但我觉得惟妙惟肖,很真实。”
看她拿着湿巾擦手,罗正梯体贴地收拾东西,尤其注意对画笔的保护,几千块的彩笔,太太极为看重。
沈箬靠一边,看着巨大的圈养草坪内的猛兽,懒洋洋地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是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和力量感……”
“所以,我趁机偷懒,故意画得模糊。”
罗正不言语只是一味地相信。
画画凭的是一个感觉,要沈箬具体去解释倒真解释不出什么,当下感受如何就怎么画。
回京后最想吃的火锅,沈箬馋了好久。
手机嗡的一声,来自京伯棠:【介意拼个桌吗。】
她笑了笑:【还在合作期,不介意。】
合作期,公事为重,私事不必提。
合作期不介意。
不合作以后,就该有规矩和礼数以及距离。
都懂。
她的态度都在短信里。
“好久不见。”京伯棠出现,看向背靠屏风,吃的额头渗汗,脸颊红艳,眼神湿漉的姑娘。
算起来也没有多久,却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沈箬抬头,笑盈盈,“好久不见师兄。”
“要不要换个锅底,鸳鸯锅吧。”
京伯棠说有心,脱下外套搭在椅背,沈箬提醒,“有围裙,不要溅在衬衣上……”
“影响你。”
京三公子,从头到脚都是体面,可不能影响一滴油渍给影响。眼神微微一滞,京伯棠笑转身找侍者要围裙。
而对面的姑娘……却对浅色系裙子毫不介意。
常吃的一家沈箬熟悉,给京伯棠推荐菜色,一个川南口味的蘸料,一个海市口味蘸料。
就像两个拼桌的人,在聊天,在笑,总是格格不入。
“小汪怎么样。”京伯棠喝了口水,眼神定格在沈箬那边的红油锅底,火辣辣的鲜红色,咕咚咕咚冒着泡,不喜辣的人看着就望去止步。
“复健做得很好,理疗师专业又一流。”沈箬好喜欢泡椒牛肉,虽然辣,确实越吃越上头。
男人嗯,忽而问,“不跟GC合作以后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