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身进了结实的怀抱,带着哭腔的嗓音,“不行…我还是怕。”语气中夹着怯懦,三而竭。
“都怪我,那日不该将凡儿留下。”秦曌搂着发抖的身体,纤长的手指穿过发丝紧紧安抚在后背,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穆凡涤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个弱鸡!!!她不怪秦曌是自己太没用。
此时从苑外飞进来四名黑衣女子,快步来到二人面前。
“主人。”一排单膝跪地,齐声道。
秦曌并未回答,依旧全心全意紧紧护着怀里的人,四人敏锐地闻见空气中丝丝血腥味,抬头看见不远处死状惨烈的尸体,知道此番让她们来的目的。起身后,两名女子将地上的死尸抬起装进随身携带的黑色袋子,捡起旁边掉落的殷红色匕首。
另外两个去到屋里处理另一具。
装进袋子后拿过凳子上的血衣,捡起地上的大布口袋和那只一刀切落淌血发黑的残肢一并扔了进去。
“主人,簪子。”几人处理掉地面的血迹,将簪子洗净擦干,双手呈上。
“扔了。”怕给她造成心理阴影,沉声道。没有一点不舍,虽然这是他亲手打造的,只因凡儿那不染凡尘空灵绝秀的性子如茶一般涤尽他的心灵。
“是。”女子收回手,想要一并将簪子扔进污浊装满尸体残肢的袋子里。
“我要!”穆凡涤倏地离开怀抱,伸手“歘”地一下抢了回来。
秦曌微点一下头,四名黑衣女子任务完成带着尸体出了别苑。
残月高悬,夜风见谅,弯腰将人抱起回了屋里。
二人宽衣解带,秦曌的里衣已经丢弃了,如今空身穿着衣袍,这一宽可就要见底了。
“咕咕咕”墨儿似抱怨般的声音响起。
“回去!”一声令下,小短腿一蹬蹦进了兔子窝。
穆凡涤回头瞅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忍不住惊叹道:“居然听你的话!”
“他怕我。”勾唇一笑。
墨儿腹诽心谤道:我是怕你,我能不怕你吗?刚才被迷晕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就看见有人在装死尸和残肢。
“留一件吧。”修长的大手握住正在解自己右衽系带的小手,提醒道。
“我忘了。”停了手,方想起来刚才从地上捡起那件白色里衣的事。
穆凡涤依偎在秦曌的怀里,时光静好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是因为戴了它才没有中迷烟?”抚摸着右手护腕上的香囊扣。
“嗯,凡儿一定不要摘下它来。”秦曌嘱咐着。
此香囊扣中的物质名为:君止兰
香囊一扣,佩戴于腕,附于经脉,足以醒神。从此,君子所爱,行止由心不由人。
穆凡涤点头,想起了上个月在寝宫看见丽妃自我安慰那一幕不由得起鸡皮疙瘩,开口问道:“那日丽妃娘娘那样我却没事儿,是不是也是因为它?”
皱眉道:“凡儿,我觉得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些。”本就没有自制力,实在不宜煽风点火。
她只是想弄清楚香囊扣的妙用而已,既然他不想聊那就算了吧。
“对了,什么是秘戏图?”
仿佛化身好奇宝宝,三连问,每一问都在打消秦曌那一摧即破的意志。
“凡儿…”一声幽怨,立即打住那可怕的好奇心。
闻言闭了嘴,她好像问了不该问的,可是,那日醉翁阁的管家主事有意闷着,让人很好奇。
“那,你让战王秦照去干什么去了?”闲扯一句。
“查一个人。”如实告知。
穆凡涤本来也不感兴趣,权当睡前故事,顺口问道:“谁呀?”
“西番王子。”
秦曌收到九歌的来信,西番国寻回失散多年的王子公西震霆,据查是从北方逃窜而来,找到时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蛊师用了禁术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所谓禁术便是一命换一命,蛊师已死。
“我看你是调虎离山。”
“应该算是放虎归山。”
穆凡涤不解,带自己进宫不就是因为星象局说了他不愿意听的话嘛!所以要支走秦照。
“秦照的亲信在西境。”耳边低语。
“那你还让他去那里。”更是不解了,就不怕一去不回,起兵谋反?
秦曌不想过多的和凡儿讨论政事,他之所以让秦照去西境,原因有三:
一看他是否有弑君谋权之心。
二让他了解公西震霆究竟是谁。
三是西番盛行巫蛊之术或许可以查到有关噬血虫的信息。
片刻,轻声问道:“凡儿武功习得如何了?”
穆凡涤见转移话题,撇撇嘴道:“后宫不得干政?”
薄唇轻抿,他可从未将凡儿与自己的后宫混为一谈,一脸温柔地讲道:“凡儿是妻我是夫,这里没有皇上。”
“…”静静听着。
“凡儿要好好习武。”一声语重心长的话,就像告诉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样。
“…”继续默不作声。
…
“我困了。”实在受不了他的老生常谈,咕哝一句便倏地钻进被窝把头也埋在了被子里。
“好。”一脸宠溺,将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穆凡涤顺势窝在温暖的胸膛,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闻着熟悉的兰花草香,再次进入梦乡。
翌日
一早醒来, 发现自己趴在结实的胸膛上,连忙“蹭”地坐了起来。“你怎么还没走?”瞪大的双眸看着他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不需要上早朝?
“怕凡儿睡不好。”薄唇倾吐,一脸关切。
听秦曌这么一说,虽然昨夜惊魂失措,虽然大姨妈造访痛经,但是却睡得异常安稳,这感觉似曾相识。
“我第一次生理期是不是你。”断然道,想起闲庭苑自己因大姨妈被困床上之事。
“生理?”疑惑不解,凡儿意欲何为?
“就是:大姨妈!月经!月事!信期!”噼里啪啦一顿说,突然想起来古代称为信期(见红)。
秦曌一边穿衣一边听着,末了,立即点头,“懂了。”不过,既然懂得这么多怎会不知秘戏图?
“你怎么了?”问道,见其神情有丝异样但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