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灼烧出蛇形残影，姚夏香盯着培养皿里跳动的脑细胞切片。
那是丈夫肖大宝上周切除的脑膜瘤标本，此刻却在生物电刺激下组成诡异的笑脸。
"认知干扰装置运行日志，2023年3月至今。"
加密文档的修改时间戳刺进瞳孔，姚夏香想起每月15号雷打不动的偏头痛——那天正是肖大宝给她注射营养针剂的日子。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她迅速将微型摄像头藏进试管架。
三天前开始，家里所有镜面物品都会间歇性闪烁二维码，扫描后竟跳转到境外暗网的直播页面。
肖大宝的白大褂下摆掠过培养箱，姚夏香注意到他后颈的皮肤有细小凸起。
那是上周团建漂流时留下的"擦伤"，此刻在紫外灯下显露出芯片轮廓。
她突然意识到，丈夫已经三个月没换过衬衫纽扣——那些镀金纽扣的背面藏着微型信号发射器。
凌晨2:03 乔润医学科技集团地下车库……
姚夏香蜷缩在通风管道后面，听着皮鞋踩过水洼的声音渐渐远去。
下水道栅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U盘就卡在第三根和第四根铁条之间。
"别动。"
王爱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嘴，"监控室的人还没走。"
同事王爱莹的呼吸喷在耳畔，带着淡淡的龙井茶香。
姚夏香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西装紧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
"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要保护你。"王爱莹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等着。"
他匍匐着爬向栅格，动作轻得像只猫。
姚夏香注意到他的左手腕有一道新鲜的抓痕，血迹已经凝固。
"叮——"U盘被挑出来的瞬间，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音。
王爱莹迅速滚回掩体后面，将U盘塞进姚夏香手心："走消防通道，去档案室。"
"档案室？"
"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王爱莹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密码是你母亲的工号。"
姚夏香浑身一震。
母亲去世那年她才八岁，只记得母亲是乔润的财务，后来在一场工程事故中遇难。
她从未想过，母亲的工号会在二十年后派上用场。
档案室的门禁系统发出"滴"的一声，显示屏亮起绿光。
姚夏香推开门，霉味扑面而来。
角落里，一台老式电脑正在待机，屏幕泛着幽幽的蓝光。
U盘插入的瞬间，大量文件开始自动传输。
姚夏香的瞳孔猛地收缩——屏幕上跳出的第一份文件，赫然是二十年前的工程事故调查报告。
"砰！"
一声闷响从楼上传来，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姚夏香的手一抖，茶水泼在键盘上。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
"所有人员请注意，B区电梯发生故障，请勿靠近..."
姚夏香冲出档案室，正好看见王爱莹从消防通道跑下来。
他的脸色惨白："丁艳坠楼了。"
电梯间里，鲜红的血迹从轿厢底部渗出。
丁艳的钻石耳钉掉在角落，姚夏香捡起来，借着应急灯的光线，看见内侧刻着一串字母：ZLR&WL。
周鹤松和丁艳。
"这不是意外。"
王爱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刚才看见有人从电梯井爬上去..."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