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下阵的系统,为了不过时,只好说:“你只是肋骨断了三四根,左手臂骨折,外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你不会死。”
至于会不会残,那不在它一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垃圾系统的思索范畴内。
“你确定不会死?”楚瑶说,“那我为什么越来越晕了,眼睛也有点看不清了?”
“因为受伤太重。”
系统话才刚落,在唐锦言‘瑶瑶你不要死’的呐喊摇晃中,楚瑶光荣的晕了。
晕前最后一刻,楚瑶很想告诉唐锦言:如果我没有挺过去,请务必要在我的墓碑上刻上,遇人受伤,千万不要用力摇晃,否则很可能会死于非命,切记切记!
“瑶瑶,瑶瑶?瑶瑶……”
唐锦言还在摇晃,呐喊。
箭雨还在继续。
被甩开的狗子们,也追了上来。
她们撞进的破屋,什么也阻挡不了。
眼看着箭和狗子或射或扑过来,唐锦言将楚瑶紧抱进怀,闭眼等死。
等了许久。
什么也没有等来。
唐锦言睁眼。
入目,是一身青衣的楚君酌,一人一剑站于她身前三步处,抵挡着所有箭雨与狗。
“是谁?”唐锦言红着眼,哑着嗓问。
楚君酌冷声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
唐锦言心口一痛,跌坐在地,低头看着怀中生死不知的楚瑶,泪眼婆娑中,是刻骨的冷意: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又顷刻。
箭雨止,狗也灭。
数十黑衣人从天而降,单膝跪于楚君酌身前。
领头之人沉声道:“都是死士,未搜到线索。”
楚君酌收剑,转身走到唐锦言跟前,弯腰从她怀中抱回楚瑶后,足尖一点,飘然远去。远远的,有话顺风传递过来:
“老子的妹妹为救你身受重伤,没有一千万,此事难了,你且看着办吧。”
唐锦言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本难受得紧,听到他的话,心底不知何处一股怒气突升。她猛的站起来,看着还未离去的数十黑衣人,沉声道:“送我回太师府。”
黑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齐刷刷的看向领头的木喜。
木喜起身,拍了拍膝上的灰,“你们护送唐五小姐回太师府,我先回去。”
唐锦言的马车已经毁了。
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找来辆破马车,唐锦言也不嫌弃,上车之后,由着他们护送回了太师府。
待走之时,唐锦言道:“等着。”
几个黑衣人又面面相觑片刻,乖乖的等着。
两盏茶后,唐锦言重新坐了辆马车出来,招呼几个黑衣人上车后,她道:“去定南王府。”
几个黑衣人学乖了,啥也不问的驾着马车就走。
她这厢在往定南王府去。
另一厢,摆脱了杀手的纠缠,随追着一地狗子而去的白露几人,看到破烂的马车以及满院的死狗和断箭以及地上的血迹,心神瞬间紧绷着,各自找各自的主子去了。
……
“又遇刺了?”
楚愈和李照仪得到消息,急急赶到出云院,看着床上满身血迹且生死不知的楚瑶,麻木的问道,“这次又是谁?”
楚君酌嫌弃的看了眼身上的血,琢磨着待她醒来得要个多少银钱才够本,听到他们的问话,随口道:“死士,没有留线索。”
“还升级了。”李照仪说,“死士都下场了。”
回过头,她看向楚愈,“凭瑶瑶那点微末本事,惹不出这样大的乱子。我怀疑下手的是你的政敌。你仔细想想,就你前段时间干的那事,把谁得罪的最狠?”
楚愈瞥一眼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女医以及旁边等候着的几个太医,清咳着说:“本王在朝堂之上一向和蔼可亲,何时得罪过人?”
李照仪余光瞥一眼他,“得罪了就得罪了,我们定南王府何时怕过人?”
楚愈稍一思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当即便将几个嫌疑人说了出来。
“最近府中的下人们都被瑶瑶约束着,没人再敢干坏事,定南王府又家大业小,银子已经快不够用了。”李照仪指派着楚君酌,“你且顺着你父亲说的嫌疑人挨个的查一查,凡参与者,按情节的轻重来处置。”
“怎么个处置法?”楚君酌看一眼楚愈,见他并不反驳,他挑一挑眉梢后,顺势问道。
“情节轻者,抄没全部家产。情节重者,送进天牢或直接处斩。”李照仪平静的说。
楚君酌心头一震。
李照仪平平无奇的看向他,“怎么着,老娘的话不管用?”
楚君酌赶紧揖手应是,而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待走出出云院,他锤了把胸口,问知书道:“母亲何时变得这般凶狠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知书抬头望天,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楚君酌踢他一脚,“就特么的会装聋作哑,老子要你何用?三天,三天时间查清楚老子不在京城的几个月,母亲受了什么刺激。查不清楚,老子就把你的狗送给堂小姐炖汤。”
知书瞬间哭丧着一张脸,“狗子们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它们?”
“它们什么也没有做错,唯一错的就是跟了你这么个主人。”楚君酌哼声道。
知书扁扁嘴,“世子你这是过河拆桥,想当年属下跟着你……”
“少给老子提当年,再提,就得给钱!”楚君酌道。
知书立即闭了嘴。
楚君酌回头看一眼出云院,特意回上阳院换好轻甲装备,又点齐兵马,正准备出门,便见唐锦言的马车随着大门全开,缓缓驶了进来。
“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楚君酌打马上前,拦住她的马车。
唐锦言冷眼看着他,“自然是来看望瑶瑶。”
“你带钱了?”楚君酌立即问。
“带了。”
“算你识相。”楚君酌又打马往前走了两步,走到车帘子前,将手伸向她,“把钱给老子,你可以滚了。”
唐锦言朝他微微一笑,“瑶瑶为救我身受重伤,这钱是给她的,与你有何干系?”
楚君酌震惊道:“老子不救你,她别说身受重伤,她就是死了也救不了你。少废话,赶紧把钱给老子,老子还有要事在身,没空在这里跟你扯这些闲嘴皮子。”
“怎么,堂堂定南王府的世子,为了钱,脸都不要了?”唐锦言轻蔑道。
楚君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老子长这么大,你何时见过老子要脸?”
唐锦言嘴角抽了抽,深看他两眼后,放下车帘子,吩咐驾车的马夫赶紧走。
楚君酌不让她走。
唐锦言道:“楚世子是想等我见了瑶瑶,第一句话就告诉她,她的大哥拿她的命换钱吗?”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