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的事,奴婢已经听说了。”白露说。
所以呢
楚瑶看着她。
“青霜背叛小姐,奴婢也有错。”白露又说。
楚瑶嘴角一歪:……
白露赶紧说,“奴婢所说的错,是奴婢没能早些察觉。”
“下次记得一次性把话说完。”楚瑶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有,赶紧回去躺着。”
白露:“奴婢话还没有说完呢。青霜当真背叛小姐,恐怕不仅仅是青青姑娘,还有别人……”
“比如……”
“奴婢怀疑宁公子。”
楚瑶扬眉。
白露便将青霜多次在她面前说宁公子好话以及楚瑶和他很般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楚瑶听完,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说道:“也许不是宁大哥,而是衰仔。”
白露不解:“苏公子为何想让小姐和宁公子……”
楚瑶被问住了。
半晌后,她说:“或许衰仔是想通吃?”
白露想了想,否决了她这个猜测,“奴婢更愿意怀疑,那个宁公子的身份有问题。小姐想一想,小姐再不受宠,也是王爷的侄女,被眼瞎的吴状元休弃的时候,有那么多人看着,以太子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小姐。小姐在太子府外逗留,太子再怀疑,也不会冒然就说小姐是刺客。”
“可宁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冲撞太子是实实在在的,小姐连续两日逗留太子府外,他都有出现。明面上看,他的确是在帮小姐,可反过来想,他又何偿不是在利用小姐,替他向太子报仇呢?”
“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说。”楚瑶给她倒了杯茶,让她润润喉咙。
白露喝了两口茶后,接着往下说道:“太子后来要抓刺客,更有可能是想要抓他。只是那个时候,他阴差阳错的被小姐支去买吃食去了。禁卫军们才会误伤小姐。”
“所以他救我,是想要继续利用我?”楚瑶接下话头。
仔细思索宁大哥后面三番五次跟她说过的话,楚瑶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如果宁大哥从一开始接近她及说倾慕她都是算计好的,那么他此番回襄成郡,也极有可能是假的了。
楚瑶搁下茶碗便要去找青霜。
但随及她又坐了下来。
宁大哥真如白露所猜测是在利用她,如今他还没有报复,应该不会借着回襄成郡,实则暗中躲起来才对。
楚瑶敲着椅子扶手,细思着与他接触种种。
可她这个人的记忆点比较奇怪,她只记她想要记的,不想要记的,或者不用隔几个月,只需要几个小时,她就能忘记。因而她回忆起来,除了宁大哥提及的几次他救她的恩情外,其余的,皆是他待她的好了。
“你还怀疑宁大哥什么?”楚瑶干脆问白露。
白露说了和她一样的想法,而后说:“襄城郡距离京城并不远,宁公子又是襄成郡有名的举人,小姐何不派人到襄成郡打听打听?”
好主意。
楚瑶立即起身,要去找她的‘大锅’去了,“你赶紧回去躺着,伤好之前,再有什么事,让夏至或是冬至来叫我就是了。我到偏殿也就几步路的事,用不着你这样。”
白露应好。
楚瑶出门,把夏至、冬至叫到屋中。
“大锅。”熟练的爬上墙头,楚瑶扯着嗓子开叫。
叫了许久,也不见楚君酌答应,她疑惑的问几条眼巴巴的望着她摇尾乞怜的狗子,“大锅不在吗?”
狗子们齐声汪汪。
楚瑶又问:“那他去哪儿了?”
狗子们再齐声汪汪。
楚瑶指向栖凤院方向,狗子们跳着汪汪。
楚瑶又指向出云院,狗子们依旧跳着汪汪。
楚瑶翻个白眼,“别叫了,再叫也没有大骨棒子吃。”
狗子不高兴的汪汪汪。
楚瑶手指头一个一个指过去,“就你们这吃法,再大的家业也要被你吃垮了。自个是个什么样的吃货,自个心里都没有点数吗?”
批评得正起劲,从出云院回来的楚君酌嫌弃道:“出息了,都跟狗开始吵架了。”
“大锅,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楚瑶立即转身,高兴的说。
楚君酌道:“别以为你带老子赚点钱,老子就要一直装孙子。”
楚瑶说:“你不要这样说,我才十四五岁,你叫我奶奶,会把我给叫老的。”
楚君酌飞起来踹了她一脚。
楚瑶被踹到院子中。
七条被她批评过的狗子立即围上来,又是咬衣袖又是咬裙子的,只转眼间,她一身死贵死贵的越秀阁定制裙子就被咬成了破布条。心痛的楚瑶也不怕狂犬病了,跳起来就追着狗子们打。
知书回来,看到被追的都要往树上爬的狗子,心痛的赶紧拦到楚瑶跟前,“堂小姐,狗子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您要这么对它们?”
不等楚瑶答,他又说:“狗子错,主子担,您要真有气,就冲属下来好了。”
冲你来是吧。
楚瑶后退几步,飞冲过来,就是一脚。
知书被踢得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踢得有点疼。
他揉着胸口,在楚瑶下一脚又踢来时,赶紧让开了,并大叫道:“谁得罪你的,你踢谁去,属下是无辜的。”
狗子们一听他这话,汪汪叫着开始扑咬他去了。
楚瑶立即解气了。
双手撑着膝盖,一边缓气一边看热闹。
看到知书的衣裳也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后,她爽快的大笑三声,进屋找楚君酌去了。
“老子说,老子没空。”楚君酌不耐烦道。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楚瑶说。
“十万还是一百万?”楚君酌直接问,“最近穷,少于十万的礼物,老子都不要。”
楚瑶说:“天还没有黑,不适合做梦。说正经事,我真有很重要的事……”
楚君酌躺床上睡觉去了。
任楚瑶怎么闹他,他都不动。
楚瑶使气,搬了张椅子放到床前,双手环胸,坐于椅子中,直愣愣的将他看着。
楚君酌毛躁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道:“唐云休是不是死了!”
要掳毛,也总不能抓着一个掳。
“我又进不去太师府。”楚瑶说。
“你怎么进老子院子的,你就怎么进太师府!”楚君酌翻身起来,朝外走。
楚瑶跟着他,“不敢,太师府的人会打死我的。我还没有活够呢。”
楚君酌猛的转过身,“你的意思是,老子不会打死你?”
“是的,你是我大哥,你怎么会舍得打死我呢?”楚瑶双手交叉于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老子既然是你大哥,也没见你拿钱孝顺老子。”楚君酌冷哼。
“提钱多伤感情。”楚瑶紧跟着他,“大锅,我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