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楚欢瞬间没了主意。
“那就让大锅煮她好了。”楚燕说，“反正唐太师打不赢大锅。”
楚欢立即附和说：“对对对，唐太师那么老了，大锅一拳就能把他打倒。”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楚瑶看着两人，“谁去给大哥喂药？”
楚燕和楚欢同时指向对方。
然后又同时说：“你去。”
“要不，你们俩再打一架？谁打赢了，就听谁的。”楚瑶提议。
两人说打就打。
半个小时后。
战斗以平手结束。
两人俱是筋疲力尽又披头散发的互瞪一眼后，退坐回来。楚瑶给她们一人倒了碗茶，等她们各自都喝了一口后，提醒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两人齐齐看向她。
“吃了软散筋，一碰就倒。大锅要怎么煮唐五小姐呢？”楚瑶问。
楚燕、楚欢：……
“不着急，慢慢想。”楚瑶宽慰两人说。
楚欢立即埋头苦思。
楚燕也不甘落后的埋头苦思。
为激励两人踊跃发言，楚瑶让夏至拿来一万两银票放到茶几上，“谁的主意好，这一万两就归谁。”
“一定归我。”楚欢双眼放光，势在必得。
“吹牛谁不会。”楚燕同样势在必得。
两人争分夺秒，谁也不肯退让。
半盏茶后，楚燕拍桌而起，“我想到了！”
面对楚瑶期待的目光，她一边扒拉着被扯烂的衣裳，一边说：“不能损害唐五小姐的名声，又不能给大锅吃软筋软，那就只有诬陷大锅倾慕唐五小姐了！”
“一听就是烂主……”
楚瑶捂住楚欢的嘴，示意楚燕继续往下说。
楚燕得意的看一眼楚欢后，往下说道：“我以前听陈三小姐说过，第三任太子妃是郁郁而终的。陈三小姐说第三任太子妃喜欢的人是煜王，她还偷偷给煜王写过很多的信。后来第三任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实在看不过去，就把这些信送给了煜王。”
“煜王看后十分感动，便向皇上请旨要娶她。可她父亲只是个五品官，身份太低微了，皇上不愿意，便把她赐婚给了太子。”
“唐五小姐以前是京中所有权贵世家的公子最想娶的小姐，我们要是诬陷大锅喜欢她，别人肯定不会怀疑。”
这主意妙呀。
有第三任太子妃的先例在。
大锅倾慕锦言仙女，还给锦言仙女写情书，也就不足为奇了。
楚瑶松开楚欢，把一万两递给楚燕。
等楚燕向楚欢炫耀，楚欢不服想要硬抢，两人又打完一架后，她说：“明天白天，我们先想办法拿到大锅的手迹，再……”
“不行，我们明日要去城外施粥。”楚欢说，“大锅已经答应我们了。”
施粥是什么鬼？
楚瑶看向楚燕。
楚燕把银票贴身放好后，点头说：“我们想要去施粥。”
楚瑶：“理由。”
“我们就要去施粥。”楚欢怕楚瑶不让她们去，便拿着半夏还没有化成血水前对她说的理由说道，“我们也要去做好事。”
做好事？
楚瑶瞥一眼傻白甜二人组，“想去施粥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楚欢大声说。
“既要施粥，那就要从早施到晚，中途不准回来，否则以后再遇到鬼，我绝不会救你们两个。”楚瑶说。
“一言不定。”楚燕、楚欢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她们本来也是要去施一天粥的。
锦言仙女的亲事有了解决办法，楚瑶心情极好。吃过晚饭，又在夏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上床睡了。
……
从定南王府出来后，唐云休并没有立即回太师府。
他去了四时野味店。
老白已经躺下了。
楚瑶请唐锦言和楚君酌吃饭那次，尽管他再三警告，还是被传扬了出去。以至于四时野味店近来的生意爆好，好到店里从上到小的所有人都忙成了陀螺，连片刻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厨子、伙夫、小二们已经三番五次的威胁他说要不干了。
他也不想干了。
于是近两日，只要末时一过，他就立即关门，管他有客没客。
歇息大半日，老白精神头十分好，在床头点着三盏灯，又特意泡了壶浓茶，靠着好几个软枕，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着鬼故事，要有多恣意就有多恣意。
看到唐云休来，他硬挺着把当头的鬼故事看完后，才起身恭谨的揖手见礼。见完礼，把屋中的灯全点上，又到门口把猴子叫过来端茶倒水。
茶果点心一一上桌。
猴子恭敬的站到一边。
老白也没有叫他走。
茶是南疆特有的蛊茶，等闲人看到茶碗底下的虫子，便不敢再喝。
唐云休喝了。
喝了半碗，压住酒气后，靠着柔软的椅背将定南王府发生的事，与他们说了。
“先祖们被四国联手逼进秦岭，至今已有上百年。如今四国纷争不断，驻守于秦岭的大军也日益松散，族人们不想再等下去，这才不听劝阻的纷纷涌出。”猴子辩解说，“定南王是南齐的守护神，若能除他，南齐必亡。”
唐云休轻飘飘看他一眼，“把定南王府的南疆人全都撤了，撤不了的、有异心的，全都处理了。”
猴子还想辩驳，老白踢了他一脚，主动应承下来。
“楚世子已成气候。”唐云休道，“除定南王，不仅不会让南齐灭亡，反而会激怒楚世子。楚世子虽年轻气盛，却行事狠辣果断。可说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招惹上这样一个人，就是十个南疆，也不是其对手。”
猴子颇有些不以为然。
“太子安插于京城周边各郡县的暗兵有近十八万，这些暗兵，全死于楚世子麾下的五千轻甲骑兵。”见猴子变色，唐云休再道，“会宁郡连续几年的灾情，都是楚世子前往处理。而他每处理一次，会宁郡便会少上近十万人，你猜这些人去了哪里？”
猴子神色大变，“楚世子这样做，就不怕……”
“他要是怕，就不会做。”唐云休神色平静。
警告完猴子，唐云休又吩咐老白，“找两个伶俐的婢女，按排到楚瑶身边。”
老白应是。
唐云休起身走到床榻前，拿起他没有看完的鬼故事，随手翻看了两页，确定是他没有看过的后，将书往怀中一塞，转头说：“想要南齐灭亡，除掉定南王只是下策。”
猴子脱口问：“上策是什么？”
唐云休嘴角微勾起一抹弯月弧度，又冷又沉，“离间定南王和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