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超英爽快地同意了陈天明提出的给卫星厂免除一年内升级费的优惠建议。
但是，要求他要尽快签单，以免夜长梦多！
陈天明作为销售人员，说到签单，自然比谁都急，他申请下优惠后，立即告知了客户：
“宋部长，优惠申请下来了，姚总同意免掉接口费。”
“谢谢了！”宋部长客气道。
“合同这一周能签吗？”陈天明紧跟着问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去问厂长。”
“宋部长，我这个季度的任务还没完成，这个单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一周内能签合同，我可以帮您再申请一下一年内免费升级的优惠。”陈天明的语气里充满着恳求和期盼。
“好吧，你也不容易，我去帮你请示一下领导，你等我消息。”宋部长展现出一种帮朋友做事的语气。
“给您添麻烦了！”陈天明语气里饱含诚恳。
“我只能说是尽力帮你把合同往前提。”
挂断电话，宋部长看了看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开始忙起工作来。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拿起手机拨打了陈天明的电话：“陈经理，领导同意了，你抓紧起草个合同发给我。”
“好嘞！”陈天明一听，非常激动，“谢谢宋部长，等忙完合同的事儿，我一定好好感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你抓紧准备合同吧。”宋部长语气平静道。
陈天明又连道了几声谢，挂断电话，立马开始起草合同。
合同都有现成的模板，他参考着之前火箭院的合同，很快拟出初稿，将其发给了宋部长。
宋部长收到合同，也没看出啥毛病，就打印了一份，来到孟清磊办公室。
“孟厂长，华泰软件同意免掉接口费用。另外，我又进一步争取了一下，他们答应明年给免费升级！”
“很好很好，你抓紧去落实吧！”孟清磊高兴道。
几天后，卫星厂和华泰软件签署了轻量化三维数据浏览器采购合同。
与此同时，华泰软件的技术人员也进驻卫星厂开始驻地实施。
短短几个月，陈天明就在航天系统内连下两城，合同金额超两百万。
消息传回公司总部，其他销售人员都眼红得不行，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孙建国也打来电话向陈天明表示祝贺，话语里透着客气，这让他好不自在。
这个电话让他深深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就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在一起共事时，为了同一件事情彼此之间沟通交流密切，不再一起共事了，沟通联系变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就疏远了？”
心情有些失落的陈天明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晓晴的电话：“老同学，休息了吗？”
“没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心情有些郁闷，想找个人儿说说话儿。”
“你这是找陪聊呀？”苏晓晴笑道。
“算是吧！你要是不忙，陪我聊五十块钱儿的？”
“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还有你请我吃饭看电影的情分上，我就陪你聊五十块钱儿的！说吧，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陈天明把自己与孙建国之间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苏晓晴听完，语气温柔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挺重情义的一个人。”
“那当然！”陈天明条件反射道。
“同事是因为在一起做事情而产生的社会关系，这种关系其实是一种协作互助关系，如果大家不在一起共事了，这种关系就会很快淡化，这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呀。”苏晓晴开始劝慰道。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说论文呀？”陈天明皱眉道。
“我是从事物本质上开导你好不好？”苏晓晴有些急，“难道，我要说‘天明，你要学会坚强，你要学会适应’这样的话，你才觉得是在安慰你？”
“当然不是，我头一次听到你这种风格的劝慰方式。”
“这就是我的方式，你爱听不听！”苏晓晴故意耍了一个小脾气。
“听听听……”陈天明连忙说道，“你继续！”
“你之所以觉得跟这个副总生疏了，根源是你俩没有共同语言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你俩没有共同利益了！”
“嗯……”
“以前，你俩一起做项目时，是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个利益共同体，现在你们不在一起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共同利益，没有了共同目标，没有了共同话题，自然而然也就疏远了。”
“是的。”
“他现在可能已经找到了替代你的人，你现在也已经有了新的利益共同体，交集自然就少了，如果你们以后不在一个公司了，可能余生都不再有任何交集，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得很对呀！”陈天明有些释然道。
“你当初跟他共事时，你是全力以赴，尽心尽力这就足够了。所以，现在生疏了，你也不必太伤感！”
“嗯……”
“我说的话是不是字字诛心？句句直击你的内心？”
“是的！”
“那就对了！这些都是事物的本质，只要你觉得直接触碰到你的内心了，就说明你听进去了，并且还理解认可了！”
“唉……”
“你叹什么气？”苏晓晴本以为自己劝导成功了，没想到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叹息，不解地问道。
“女博士的理性思维好可怕哦！”
“哈哈……陈天明，害怕了吧？女博士是个非常特殊的群体，跟圣斗士只差一个级别！”
“你一眼就能看透事物本质，能够迅速洞察秋毫，实在是让人佩服！”
“停停停，你这是又要开始吹捧我吗？”
“没有吧？我好像是在实话实说。”陈天明的心情好转了很多，故意装傻道。
“你这个拍马屁的本领还是非常强的，你可能自己都不觉得了。”
“或许是职业习惯吧，就跟你一样，劝慰人就像写论文。”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被劝慰了，”苏晓晴也听出了陈天明心情好转，遂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要到卫星厂来跑业务吗？情况怎么样？”
“已经跑完了，刚签完合同。”陈天明语气风淡云轻。
“这么快呀！”苏晓晴惊道。
“我是谁？华泰软件公司的‘签单小达人’！只要是让我瞄上的客户，绝对跑不了！”
陈天明开始嘚瑟，口无遮拦地开起来火车，
“你的导师孟总工、孟厂长深深地被我折服，非要跟我签单不可，我看在你是他学生的份上才卖了几套软件给他。”
“你可拉倒吧！我导师是个技术派，哪能被你一个跑业务的折服！”苏晓晴奚落道。
“信不信由你！”陈天明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不过，话说回来，卫星厂真是财大气粗，这是我销售生涯中做的时间最短、过程最简、结果最好的一个项目，整个过程就跟做梦一样！”
“你是不是做完这个项目就回去了？”苏晓晴突然问道。
“嗯……”陈天明停顿了一下，忽然问，“你这是要赶我走？”
本来，他想说“你是不想让我走”，结果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还不敢去冒这个险。
“北京城又不是我的，我赶你干嘛？再说了，我就是想赶也没法儿赶呀！”
“唉……看来你是真想赶我出京呀，白请你吃西餐看变形金刚了！”陈天明长叹一声道。
“我可没说，这是自己瞎想的！”苏晓晴调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