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部长自然知道厂长为何着急，他赶紧给陈天明打去电话：
“陈经理，你们的软件测试通过了，孟厂长很满意，我们准备近期就购买，你抓紧做一个报价发给我。”
陈天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说道：“宋科长……刚才信号不太好……您再说一遍！”
“软件测试已经通过，你抓紧给我发个报价。”宋部长以为真的信号不好，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重复道。
“好的，我知道了，宋部长。”
挂断电话，陈天明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么简单就成交了？
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呀！
仅仅经过了一次技术交流和软件测试，仅仅跟客户见了两次面，客户就准备下单了？
不会是幻觉吧？
陈天明原地打转儿了足足有五分钟，然后拿起手机以确认节点数量为由给宋部长打去电话，重新确认了一下刚才自己的“幻听！”
再次确认信息后，陈天明一个腾空把自己摔在了酒店房间的席梦思床垫上！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过了半小时，恢复平静的陈天明打开笔记本电脑，参照火箭院的报价给卫星厂做了一个报价单。
他把报价单发给章中辛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突如其来意想不到的情况叙说了一遍。
章中辛听了也非常高兴，说道：“这跟你工作做得踏实是分不开的！”
“谢谢领导夸奖！”
陈天明谦虚道，
“不过，我觉得还是运气好占主要成分！对了，报价单上我没有涉及数据集成接口部分，我考虑到客户肯定还会砍价，想把轻量化浏览器与天舟CAPP的集成接口免费送客户。”
“我请示一下姚总。”
……
很快，章中辛回电说，姚总同意了。
刚结束跟章中辛的通话，陈天明的手机接着响了，他一看屏幕，来电人是姚超英。
“您好！姚总！”
“我刚才听说卫星厂主动要报价了？”
“嗯！”
“先祝贺你！”姚超英在电话里赞道，“报价优惠方面我也同意了！具体的你自己灵活掌握。”
“好的！姚总，”陈天明应了一声，接着问道，“您说这事儿靠谱儿吗？我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轻松容易的项目呀！”
“靠谱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天舟软件控股咱们吗？”
“为什么？”陈天明问道。
“就是为了这个！以前，你们这些销售人员在外跑一年，咱们公司一年才签两三千万的合同。而，天舟软件只做航天系统内部的单子，一年就有上亿的合同额，并且这些项目很多都不用跑。”
姚超英解释道，然后问，
“另外，你是不是觉得跟客户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呀？”
“对！就是给客户送了几张听相声的门票，跟客户一次饭都没吃过！”
“不习惯是不是？”姚超英笑着反问道。
“太不习惯了！”陈天明应道。
“咱们现在是中宇航的一份子了，跟他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他们对咱们当然是信任的，并且有火箭院的项目在前，他们就更加放心了。你抓紧给客户把报价发过去，盯紧了，争取尽快签单！”
“放心吧！姚总！”
陈天明把报价发给宋部长后不久，宋部长就打来电话问：“陈经理，你的报价单里没有涉及浏览器与天舟CAPP系统的数据集成呀？”
“是的！数据集成这一块，我跟公司汇报了，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跟天舟的技术人员沟通核算工作量。”陈天明把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你抓紧催一催，少了这一块儿我没法跟厂长汇报。”宋部长有些不乐意。
“好好好！宋部长，我现在就催，今天下班前，保证重新给您发一份最终的报价单。”
“你尽快吧！”
通完话，陈天明又在报价单添加了一行CAPP数据集成接口的报价。
等到临近下班，他重新发送了一封邮件给宋部长，并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对方。
宋部长收到报价单，看完就给火箭院的财务主管去了个电话。
他跟财务主管曾经在系统内一个培训活动中住在一个房间里，在一起呆了一周时间，关系处得比较融洽。
客套了几句后，他说厂里要从华泰公司购买软件，担心买贵了，想打听打听火箭院是多少钱买的。
财务主管这人挺仗义，很快就查询到了这笔支出，然后把价格告诉了宋部长。
第二天，宋部长拿着报价单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孟清磊看完报价，说道：“你问问火箭院他们多少钱买的。”
“已经问了，价格基本上一样，咱们比他们多一个CAPP的数据集成接口。”宋部长答道。
孟清磊点了点头：“你问问华泰这个接口费用能免费吗？如果免费，立即签合同，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实施。争取年底让‘三维进车间’计划落地。”
宋部长点头应道，接下了任务。
一回到办公室，他就给陈天明打去了电话：“陈经理，你们的价格还能再优惠一下吗？”
“宋部长，这个价格跟火箭院的一模一样，我没多报！”
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陈天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个砍价环节，语气表现得非常坦诚实在：
“前有车，后有辙。大家都是一个集团的，同样的东西不能两个价儿，何况你们的浏览器功能比火箭院的要多，特别是信息标注方面。”
“我知道你没多报！这么跟你说吧，老弟，厂长发话了，你们要是能够免去CAPP数据集成接口的费用，咱们两家马上签合同。”宋部长不愿意在价格上跟陈天明浪费口舌和时间，直接交了底。
“那我马上跟姚总申请一下子，完事后，立马给你回电话。”
“行，我等你电话，咱们都是给公家办事儿，都实在一点儿。”
“放心吧！我肯定争取最大优惠。”陈天明信誓旦旦道。
挂了电话后，陈天明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如果仅仅是免掉了数据集成接口费，并不能显示出足够的诚意，可否再叠加一个一年内免费升级的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