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处置？”孙建国避而不答，笑着反问道。
“我请求去做省外市场！”陈天明一脸郑重，“我也跟姚董透露过这个意思！”
“姚董咋说的？”孙建国盯着下属的眼睛，继续问道。
“他让我先跟着泉城重工和富地汽车模具厂这两个项目。”
孙建国的这番话其实是在测试陈天明，他想看看这个下属对自己是否还忠诚。
自从陈天明被调回泉城，很多工作都是直接向姚超英汇报，孙建国现在也摸不准陈天明的思想动态，当他发现陈天明所说的话与姚超英所说的并无二致后，开口说道：
“昨天，姚董已经对你的工作职责做出调整了！”
“他咋说的？”陈天明追问道。
“让你暂时负责省外市场SV销售和省内泉城重工、富地汽车模具厂SV项目，等省内这两个项目结束，你可以重回上海，负责省外市场的SV销售，如果做得好，还可以建立自己的团队。”孙建国说道。
“太好了！”陈天明高兴地一下子挺直了身子，“那我的工作是不是继续向您汇报了？”
“是的，不过所有工作邮件都必须抄送姚董一份。”
“早就该这样调整了，这样多顺畅呀，我一个一线销售，越过你这个销售副总，直接向老板汇报工作，多别扭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关系闹掰了呢！”
“姚董有他自己的想法，SV项目上马以来，他的压力非常大！”孙建国一毕业就进入公司，从普通职员干到销售副总，姚超英非常看重他，他也一直很体谅老板。
“这个我明白，也理解，所以我最近拼命地在跑客户！”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回到泉城重工的项目上来！”孙建国测试完下属的忠诚度，也传达了公司的决定，就把话题回归到了主题。
陈天明一听要言归正传，就一股脑儿地把泉城重工项目的来龙去脉和自己掌握的信息向孙建国叙说了一遍。
孙建国听完，也有一种项目就在眼前的感觉，他眉头紧锁，问道：“小陈，你确定这个项目上没有别的竞争对手？”
“起码目前是没有！”陈天明语气很坚决，“人家这两年一直在闷声发财，咱们跟它在一个城市都没听说人家已经扭亏为盈，发展形势一片大好，更别说那些省外的竞争对手了。”
说完，他接着补充道：“泉城重工的信息化建设基本上是空白，从这一点上，我也判断目前只有咱们在跟这个项目。”
“没有竞争对手参与，咱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孙建国点了点头。
“孙总，我觉得重工这个项目得速战速决，既不能给竞争对手留下时间，也不能给客户留出时间，”
陈天明语气诚恳地建议道，
“您明天有空吗？咱们叫上售前技术支持部的刘晓经理，一块儿去一趟，你俩经验丰富，帮我把握把握。”
他之所以想让孙建国和刘晓去客户那里做调研，主要是因为这两个人是华泰软件售前支持能力最强的。
孙建国在做销售副总之前，做过多年的售前技术支持，曾经为近百个项目提供过信息化咨询服务。
刘晓是从实施部转岗到售前技术支持部的。在此之前，他主导实施过十多个PLM项目，对制造业企业的技术管理“难点”和“痛点”，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如果两人携手出战，肯定能为客户呈现出一个精彩的信息化建设图景和规划方案。
孙建国听完下属的建议，一边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一边说：“我问问刘晓明天有没有时间。”
“您问肯定有呀！”陈天明笑呵呵地捧说道。
华泰软件的售前技术支持部和销售部是并列的部门，都属于销售副总孙建国分管，也就是说刘晓的工作是由孙建国决定和安排的。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儿的刘晓很爽快地接下了明天的这个任务。
孙建国挂断电话，说道：“小陈，我跟刘晓联系好了。你问问客户明天有没有时间？”
“好嘞！”陈天明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儿，拿出手机立即联系梁庆，不到一分钟，就确定好了明天调研的时间。
确定完技术交流的事情，陈天明又开始试图引导和影响孙建国的思路，他说道：
“孙总，我觉得咱们可以帮助企业申请一个课题，这样一来就能降低企业的采购成本，客户的积极性会更高。另外，泉城重工是一个国企，他们也很注重这种课题性的研究项目。”
他之所以跟孙建国也提出帮助客户申报课题的建议，目的是想让孙建国把这个建议转达给姚超英，这样可以更好地给老板一个影响。
“你的这个建议很好，到时候咱们请姚董出面去协调。”孙建国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趁着客户兴致高，抓紧做调研，拿出规划方案。”
“嗯！”陈天明应了一声。
谈完正事儿，孙建国轻松了许多，他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问陈天明：“你对省外SV销售工作有没有什么打算和考虑？”
面对直接领导的问题，心中早有计划的陈天明坦言道：“我准备从模具行业切入，先从全国排名前100的模具厂下手，重点放在长三角地区。”
“现在公司的售前技术支持力量不足，不过等做完泉城重工和富得汽车模具这两个项目，我估计SV的售前技术支持力量会得到补充。”孙建国也基本认同下属的计划。
陈天明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孙总，您是不是不太看好SV这个软件？”
孙建国没想到下属会问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懵，他思考了片刻，说：
“怎么说呢？我作为公司销售副总，看的是公司销售的大盘子，也背负着业绩压力。一套基础版SV定价3万元，假设一个客户买2套，合同额才6万，而销售流程和CAPP、PDM、PLM等系统一样，从耗费的精力和得到的合同额上来说，SV是不占优势的。”
“是呀，如果客户购买SV，一次也就购买一两套，合同额太小，耽误功夫儿。”陈天明道出了很多同事不喜欢推销SV的理由。
“我个人不太看好SV的市场，无论从功能上还是使用习惯上，SV是无法取代Catio、NY、Pro1、SW、SE的，你虽然是SV专职销售，但不影响你在跑客户的时候向客户推荐公司的其他自主产品，”
既然下属提到这个问题了，孙建国担心陈天明只顾SV销售，就索性直言道，
“SV这个项目可以拿到国家的科研经费和课题经费，做大做强很难，但解决温饱还是可以的。其他产品没有这么好‘待遇’，只能靠咱们销售出去跑单。”
“嗯！”陈天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孙总，您放心，我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客户需要啥我就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