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些年，省里也上马过几个乘用车项目，但都失败了。商用车好造，乘用车却非常难。”
章中辛继续说道，
“商用车模具属于中低端模具，富地汽车模具厂其实只能算个中端汽车模具厂，它这两年才刚刚具备商用车整车车身模具开发制造能力。所以，从汽车模具产业来讲，珠三角和长三角领先我们很多。”
“那么，章老师，咱们的软件是不是先从这两个区域入手比较好？”
“那当然！”
章中辛直言道，
“不过，公司目前的市场销售能力达不到呀！珠三角地区既没有办事处也没有客户，长三角那边，虽然设立了上海办事处，也有了一些客户，但是实际情况如何，你是最了解的。”
陈天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我觉得SV这个软件能不能做成，最重要的是销售！”
“对！这个软件还是不错的，就是没人知道，需要你们销售人员宣传、推广出去。”
陈天明与章中辛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地动车驶入了泉城站。
在出站口排队等出租车的时候，陈天明很是客气地谢道：“章老师，今天跟您出来，学了不少知识，受益匪浅。”
“互相学习，我也了解了一些市场信息，”章中辛面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鼓励道，“姚董让你来负责SV的销售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的能力很不错，肯定能做出成绩来的。”
“谢谢章老师的鼓励，以后的项目上也希望您能多多支持我。”
“没问题！”章中辛爽快地应道，“我也是希望能把SV做大做强！”
把章中辛送上出租车后，陈天明打车直接到了文贤广场，吃了点饭，步行回到公司，走到楼下，他看到办公大厅里有灯光，就直接来到大厅。
进入大厅，他就看到赵东海的工位上露着半个黑乎乎的脑袋，就故意大声喊道：“赵工，又加班呢！”
“我靠！吓死我了！”赵东海听到喊声，呼哧一下站起来，一看是陈天明，埋怨道，“你是人是鬼，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是鬼！来索你的命的……”陈天明拖着长腔，故意做出一副瘆人的声音。
“陈天明，你个贱货，竟然敢吓我！”
“哈哈，我哪敢呀！”陈天明担心玩笑开大，连忙恢复到正常嗓音，边说边走到赵东海的工位旁边，“我在楼下看到有灯光，担心有小偷，所以上来看看！”
“你今天不是去潍河了吗？怎么一天就回来了？”
“嗯，去了一趟富地汽车模具厂。”
“去推销SV？”
“对！”
“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我和章老师去的，给你们安装了试用版，做了一个简单的培训。”
“我靠，你面子不小呀！让章老师去给你做售前！”赵东海惊讶道。
“那当然！我这是重点项目，当然得请大将出马了！”
“怎么？老姚把富地这个大客户给你了？”
“哪有！只是跟踪一下模具厂的SV试用项目。”陈天明讪讪道。
“富地是华泰的财神爷！”赵东海感叹了一句，“要是没有富地汽车，咱们公司早就完了！”
“有这么夸张吗？”
“咋没有？你看看咱们的计算机辅助工艺系统CAPP、产品数据管理系统PDM、产品明细表系统BOM，哪一个不是靠着富地汽车发展成熟起来的。”
“这倒也是！”陈天明没有否认，他之前也听姚超英说过，公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伴随着富地汽车的高速发展而发展起来的，“不过，咱们的软件也为富地汽车的发展提供了信息化支撑。”
“哈哈，这个倒是真的，我去过富地汽车很多次，他们对咱们的技术还是很认可的。”
“你在加班搞什么东西？”陈天明转移了话题，扒瞧了一下赵东海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富地轻卡的BOM系统，他们说清单打开有些慢，我想给他们优化一下。”
“牛逼！”陈天明竖起了大拇指。
闲扯了一通，陈天明回到工位上，把今天拜访富地汽车模具厂的情况整理了一下，然后写了一封邮件发给了姚超英。
没想到，几分钟后，电脑屏幕的右下角蹦出来一个“新邮件提示”，他点开一看，竟然是姚超英的回复邮件，邮件里写道：“很好！”
陈天明边看邮件边自言自语道：“老板居然这么快就回复邮件了！”
然后，他又大声朝赵东海说道：“赵工，刚才给姚董发了一封邮件，没想到给我瞬间回复了，吓了我一跳。”
“这说明老姚也在加班呀！”赵东海从转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说实话，老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华泰软件从无到有再到今天，说明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伸完懒腰的赵东海扭头看着陈天明，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他现在压力也挺大的。”
“你是指做三维CAD这件事儿？”
“是呀，我听说公司买这套软件源代码花了一千多万，老姚四处筹的资，为了开发又招了不少人。”
“我也听说招了不少人，人都在哪儿？咋没见呢？”陈天明一脸疑惑地问道。
“呵呵……你刚回来不知道很正常，”赵东海嘚瑟了一下，“其实，我也没见过，据说新招的人都在软件园呢。”
“公司又在软件园租了个地方？”陈天明不明就里追问道。
“租？哪有钱租！”赵东海歪了歪头，自问自答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我听说，公司买完软件，连买电脑的钱都没了，更别提租新办公室了。
“难道软件园让咱们白用？”
“差不多！”赵东海点了点头，“我听说，老姚把困难向政府有关部门做了汇报，政府一听，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国家信息通信研究中心的实训平台让咱们无偿使用！”
“靠！这么给力呀！”陈天明一听，心里也是非常激动，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这一下子就省掉了办公场地租金和电脑设备购置费，实训平台的机器配置都非常高，很适合跑三维CAD这种软件！”
“政府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呀！”
“不过硬件好办，软件难办！”愤青赵东海话锋一转，“三维CAD软件这个东西非常难，我个人认为以咱们公司目前的技术实力和人员配置，是吃不透这个软件的。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锁，表情有些惆怅：“1500万行代码，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