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人立威
楚山孤2025-07-30 10:366,139

  现场一片寂静。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镇住了,一百多人还有一个副将,说砍就砍了,这位太子爷当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啊。这时就连京营最油滑的老兵油子也不禁默默地挺直了腰杆,生怕被站在点将台上的这位注意到。

  “剩下的那些流民让他们离开吧,告诉他们要想当兵吃皇粮过几日可以堂堂正正的来京营报名,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他们,但是如果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一律格杀勿论!”

  萧见贤抱拳行礼退下去传达朱慈烺的命令,朱慈烺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众人露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

  “好了,下面本宫要看看三千营和神机营的操演,成国公安排人去准备一下吧,总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嘛!”

  听到朱慈烺略带戏谑的话,朱纯臣的眼底一丝厉芒一闪而过,但看着点将台的一地尸首终究没敢多说什么,转过身交代一名亲兵前去传令,传令兵将一支令旗恭敬的递到朱纯臣的手里。

  朱纯臣接过令旗本想交给朱慈烺,朱慈烺却用眼神示意刘文炳接过令旗,朱纯臣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将令旗交给刘文炳便退到了朱慈烺的身后。

  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是京营的三大主力,成立之初随着成祖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五军营为步军,现在已经几乎失去了战力,只是不知道这骑兵部队和火器部队还能剩下多少的实力。

  不多时,一支二百多人的骑兵队伍缓缓的在距离点将台二百米处列阵,等待操演的号令。

  这支骑兵的军容还算严整,应该算是三千营中的精锐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精锐能有多少,这些骑兵的前面是一个身着参将甲胄的武将带领,这个武将身高约有七尺左右,身形健硕双眼炯炯有神,下颌一缕长髯,朱慈烺瞬间就被这名武将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刘文炳手中的令旗猛地挥下,那二百余骑兵顿时如离弦的利箭般冲向了百米外的人形草人靶子。

  众骑兵紧握着手中的钢刀熟练地左右劈砍,数十个骑兵操演用的草人靶子不到盞茶的功夫全都被砍倒在地,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参将,每一刀都精准的砍在草人的脖子上,被他砍倒的草人无一不是身首异处。

  看着眼前这只骑兵,朱慈烺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把那个参将给本宫叫过来。”

  不多时那名带队的参将便小跑着来到点将台前单膝跪下向朱慈烺行了个军礼。

  “末将三千营参将贺赞,参见太子殿下!”

  “你就是贺赞?”

  朱慈烺顿时有些惊喜,如果说京营还有几个能打的将领,出生于将门世家的贺赞绝对算一个,他的父亲贺虎臣曾任延绥总兵,作战勇猛。在与流寇的作战中多次大败李自成的农民军,立功无数。

  崇祯六年五月,蒙部插汉虎墩兔共五万骑自清水、横城分道进犯宁夏,守军皆溃逃。贺虎臣急领千骑入守,寇从汉伯堡突至,贺虎臣军未及布陈,且众寡不敌,遂战死。

  那一战仅有贺赞挟五十骑突重围出,战后崇祯追封贺虎臣为都督佥事,贺赞也被调入京营任用,崇祯十七年李自成进攻京城时贺赞率手下数百亲兵战斗到最后一刻,也算是全了忠臣名节。

  “末将正是贺赞。”

  对于太子见到自己好像一种早有耳闻的感觉贺赞不禁感到有些惶恐,连忙又正了正自己的身体。

  “贺赞,本宫问你,这几百骑兵都是你操练的吗?”

  “回殿下,这二百余弟兄都是臣从延绥带来的骑兵精锐。”

  “这三千营中能达到如此水平的骑兵能有多少?”

  “这........。”

  朱慈烺问及此,贺赞的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眼角的余光瞥向朱慈烺身后的朱纯臣。

  朱慈烺看出了贺赞的心思,随着贺赞的目光转过头略有深意的从朱纯臣的脸上扫过随即冷哼一声。

  “你照实说便是,自今日起本太子亲自抚军京营,你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太子抚军京营贺赞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随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光变得逐渐坚定。

  “回禀殿下,目前三千营缺马缺饷更缺人,现在整个三千营可用的战马不足六千匹,喂养战马的草料也常常得不到供应,弟兄的饷银已经欠发了五个多月了。”

  “就是这样,整个三千营现在能够提刀上马的骑兵也不足两千之数。”

  贺赞说到此处眼中一片悲凉之色,大明立国之初三千营是以几千蒙古降兵为班底组成的骑兵快速反应部队,鼎盛时期曾达到六七万精锐骑兵的规模,没曾想现在连两千骑兵都凑不出来了。

  “如果本宫能够保证你的粮饷,训练五千精锐骑兵你需要多长时间?”

  贺赞没想到太子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脑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竟是片刻间有些失神,直到站在一旁的刘文炳推了他一把,贺赞才慌乱的说道。

  “若是粮饷充足,如果能招到足够的人手,给末将两年的时间,定能训练出五千铁骑!”

  “两年时间太长了!”

  朱慈烺微微皱眉,现在已经是崇祯十六年二月,距离李自成进攻北京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况且此时清军还在山东肆虐,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两年的时间。

  “本宫最多给你半年时间,你能不能做到?”

  朱慈烺的眼睛直视着贺赞等待着他的回答,操练骑兵跟步兵有很大不同,在中原会骑马的人本身就不多,半年的时间能将马练熟就不错了,更何况还要联系战阵和马上技击。

  “好,末将遵命!愿立军令状,半年时间若练不出五千骑兵,全凭太子殿下处置!”

  贺赞的眼神逐渐坚定,一口应承了下来,朱慈烺的眼神中透露出欣赏之色。

  “不错,你颇有乃父之风,本宫等你的好消息,今日本宫便升你为总兵,全权署理三千营事!”

  听到太子竟然升自己为总兵,贺赞眼中充满了惊喜,三品的参将到正二品的总兵,多少人尸山血海熬了一辈子都没有没能跨过这道坎。

  自己的父亲贺虎臣从辽东打到宁夏再到延绥,一生大小战事无数也才爬到总兵的位置,如今自己寸功未立却得太子如此信任,怎么能不为太子效死呢?

  “末将.....,末将......。”

  贺赞此时已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朱慈烺却是半开玩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别高兴地太早,半年之后三千营若是形不成战力,本宫可不饶你!”

  安排完三千营的事务朱慈烺便要接着看神机营的火器操演,在他的计划中,骑兵部队和火器部队是抵抗满清鞑子和流寇的两大利器。

  只是三千营已是十分糜烂,对于神机营的情况他也不敢抱有什么多大的希望。

  神机营的靶场设在大校场的西侧,朱慈烺带着众人步行前往,贺赞也被朱慈烺安排一同前往观看。

  此时已有千余名手持各式火铳的神机营官兵整齐地列队等候操演,在距离火铳兵不到百米的地方还摆了十几门火炮,看大小样式应该是小弗朗机炮。

  回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朱慈烺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明的火器部队,心情不由得有些激动,前世因为满清的入主中原,大明的火器发展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导致在进入十九世纪后面对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时毫无还手之力,这一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这时两个身着盔甲的将官朝着朱慈烺一前一后快步走来。

  “臣薛濂参见太子殿下。”

  京营里几个重要的职司都由勋贵担任,神机营也不例外,如今担任神机营营官的就是扬武侯薛濂,朱慈烺对此人到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来神经营的路上听刘文炳提到过。

  “扬武侯,刚才本宫在三千营看了一场好戏,你的神机营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跪在地上的薛濂连连称是,随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那名将官道。

  “陈千户,赶紧让你的手下准备,马上开始操演!”

  那名千户得到命令后冲众人拱手行礼后便快速的跑回队列开始指挥火铳兵准备操演,随着那名千户一挥手,三列火铳兵走出了方阵。

  这三列火铳兵大概有九十人左右,三十人为一排站成了整齐的一个方阵,看样子应该是操演的火铳兵常用的三段击阵法。

  眼见这三队火铳兵的行止倒是有些章法,尤其是那个指挥的千户,指挥之间进退有度,透着一股子干练,或许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此时第一列的火铳兵已是装填完毕,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节点燃的火绳,随着那个千户一声令下,第一排的三十把火铳轰然炸响,一阵白烟瞬间笼罩了这一排火铳兵。

  不远处的靶子被打的霹雳吧啦,没有成功击发的火铳不超过五杆,击中的概率大概在七成左右,这个成绩在朱慈烺看来还是说的过去的。

  不过薛濂为了应付操演,今天调来的肯定是神机营的精锐,说明不了问题。

  “扬武侯,看来你把神机营带的不错啊!”

  薛濂刚才眼见着太子动动嘴唇的功夫杀了百十个人本来还有些提心吊胆,见此时太子似乎是对自己的练兵效果很是满意,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进了肚子,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臣世受皇恩,练好兵本就是臣的职责所系,今日能得太子殿下夸赞,臣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薛濂匍匐在声音颤抖似乎心情很激动,只是站在一旁的贺赞和刘文炳看向薛濂的目光却是有些复杂甚至还有着一丝鄙夷。

  “去把那个千户给本宫唤过来。”

  此时三轮射击已经结束,总体情况还不错,朱慈烺却是没有理会在一旁大表忠心的薛濂,而是示意萧见贤将那个姓陈的千户叫过来。

  不多时萧见贤就将那名千户带了过来,朱慈烺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这个神机营千户。

  他的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也就是后世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身材也不是很壮实面色白净,不似贺赞一副糙汉子的形象,完全没有一点武将的样子。

  “末将神经营千户陈于阶参见太子殿下。”

  陈于阶声音平静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慌张神色,一个小小的千户心性气度竟是要比一旁的扬武侯薛濂还要沉稳上几分。

  “你的兵练得不错,神机营的兵士平日里是如何操练的?”

  “回太子殿下,臣平日里对于神机营的操演不敢马虎,严格按照操演军制,火铳兵每两日一大操,炮兵每三日一大操。”

  薛濂此时却抢在陈于阶前头回答了朱慈烺的问话,陈于阶见上官回话,便默默地低下了头,只是拳头却微微用力的攥了起来。

  “很好,扬武侯你有心了!”

  朱慈烺若有深意的看着薛濂说了一句,随即打量了还跪在地上的陈于阶一眼便望向了在不远处列阵的神机营官兵。

  “扬武侯,神机营的所有官兵都能达到刚才这部分兵士的水平吗?”

  “啊,这......。”

  薛濂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对上朱慈烺深邃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虚。

  “这个,可能存在一些疏于操练的,但是大部分神机营的官兵都能达到操演水平。”

  薛濂话一出口顿时就后悔了,可是此时已经不能后悔了。

  朱慈烺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转过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萧见贤。

  “萧千户,你再去随机挑选一百名神机营的火铳兵出来,命他们重新操演一遍!”

  萧见贤得令后没有片刻迟疑便带领手下的武襄左卫前去选人,一旁的薛濂此时却已是满头大汗,仿佛是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朱纯臣和徐允帧悄悄的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次太子前来京营,是想将京营里的勋贵一网打尽,将京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只是得不到大部分勋贵的支持,就算是太子恐怕也站不住脚。

  朱慈烺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此时大明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重症当用猛药,自己就是要用雷霆手段打碎这些弊病,从旧制度的废墟上重建一个崭新的大明。

  孟兆祥自进入京营大校场后鲜有发言,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大明未来掌舵人的一言一行,虽然今日的行为略有些莽撞,但从太子的身上能看到一个中兴之主的影子。

  在场的众人心中各怀心事,不多时一百名神机营的火铳兵就被选了出来,在枪靶前排起了队形,这随机选出来的一队明显不如刚才的那些火铳兵,队形松松垮垮好像一群无头苍蝇,而且每个官兵的眼里都透露着惊慌和恐惧。

  “陈千户,让这队神机营兵士将刚才的操演内容再来一次!”

  朱慈烺的话一出口薛濂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双腿开始微微地颤抖,跪在地上的陈于阶的内心似乎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一时间竟是没有回话。

  “怎么,你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啊?”

  “陈于阶,太子殿下面前你有什么好怕的,还是你想替谁隐瞒什么?”

  见陈于阶久久不肯说话,一旁的刘文炳呵斥道。

  “末将不敢欺瞒太子殿下,现如今神机营中能打响的铳不足二百杆,后面这些兵士拿的俱是劣等铳,一旦击发必然会炸膛伤及人命,万万不能再试了!”

  陈于阶说完便将头磕在了地上,一旁的薛濂却是惊得跳了起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便看见了朱慈烺冰冷的目光,顿时又将话咽了回去只是一脸怨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陈于阶。

  “起来说话!”

  “朝廷每年拨付神机营的火器和火药都去哪里了?”

  大明目前负责制造兵器火药的主要是两个部门,一个是工部下属的军器局,另一个则是内廷管辖的兵仗局。大明各地军队使用的盔甲火器基本上都出自这两个地方。

  虽然说现在大明财政困难,在武器的制造的质量上难免会良莠不齐,但也不至于惨到堂堂一个神机营能用的火铳就百十杆吧。

  “工部每年都会给神机营解送一批火器火药,但扬武侯爷严令各营不许领取并将这些火器火药封进仓库,可是每过一段时间仓库的火器便会少一些,神机营各营便只能给兵士配一些劣等铳,就是这样神机营一个月操演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现在甚至有的兵士连打铳都不会。”

  陈于阶的话一说开便有些收不住了,颇有些要跟薛濂鱼死网破的意思,他本就是从底层一步步熬上来的,向来看不惯这些勋贵平日的嘴脸。

  刚刚见太子一怒砍了百十个人头,似是要整治京营勋贵贪腐的乱像,这才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是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见到自己的手下竟然翻出自己的老底,薛濂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太子爷明鉴,休要听这厮胡言乱语!”

  “是不是乱语,本宫差人去你府中搜一搜就知道了!”

  薛濂当然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在这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旦太子派人去自己府上搜查,必然会搜出不利于自己的东西。

  “成国公救我!”

  此时的薛濂已是彻底乱了方寸,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朱纯臣。

  “扬武侯,此事若真是你干的,本国公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太子殿下交代,或许皇恩浩荡还能留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朱纯臣作为京营总督,薛濂在私下的那些勾当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薛濂已经将他喂饱了,他也懒得去管,不过现在太子明摆着要拿他立威,他当然不能让薛濂将自己攀咬出来。

  薛濂自然是听出了朱纯臣话里的威胁之意,当下便认命般的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将神机营的火器和火药倒卖给蒙古人的罪状。

  “该杀!”

  站在朱慈烺身后的孟兆祥终是没有忍住骂了出来,国家形势糜烂至此,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贵不仅不能为国分忧,竟然还干出如此出卖国家悖逆祖宗之事,实在是该杀!

  “殿下,事涉勋贵,还是要先将此事禀明皇上以求圣裁为好。”

  刘文炳此时凑到朱慈烺耳边轻声提醒道,从今日太子行事的风格来看,太子颇有太祖之风嫉恶如仇,这薛濂犯下如此大的事情,难保太子不会冲动。

  虽然朱慈烺是太子,但也没有跳过朝臣尤其是得不到崇祯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处置勋贵的权力。

  朱慈烺却是知道崇祯的脾气,对于勋贵和宗室,自己这个父皇是极为宽宥的,就算是薛濂犯了此等重罪,最多也就是削爵了事,绝对不会杀他。想到此,朱慈烺在心中做了决断。

  “薛濂,你祖上为大明淌过汗流过血,于情于理本宫都应饶你一次!”

  听到朱慈烺这样说,薛濂脸上稍有喜色,以为太子要放过自己,没想到朱慈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坠入冰窟。

  “可是于法,你卖国求财,致使我大明精锐神机营糜烂到如此地步,如果不办了你,本宫以后怎么抚军京营?”

  “来人,把这个奸贼给本宫杖毙于军前,他的家产全部充作京营军资,明日上朝本宫亲自奏请父皇,削去扬武侯爵位,其家人全部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听见太子对自己的处置,薛濂似乎瞬间被抽离了魂魄,萧见贤一摆手,两个武襄左卫的官兵拖死狗一般将薛濂拉走,刘文炳本来还想劝说一番,但看见朱慈烺决绝的眼神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此刻在场众人脸上神情各异。

  不多时众人耳边便传来薛濂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朱纯臣和徐允帧面色铁青仿佛那些棍棒是打在自己的身上。

  朱慈烺则是神色如常的走到陈于阶的身前。

  “今日之事,可见你心中尚存忠义之心报国之念,本宫现在擢升你为神机营总兵,你可有信心将神机营给本宫撑起来?”

  原本以为今日怕是不能善了的陈于阶没想到竟然会时来运转,一时间竟是愣在了当场。

  “陈总兵,还不快谢恩!”

  刘文炳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谢太子殿下,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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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归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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