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说,招阴人招阴可能是一个月一次,也可能是三天一次,这空余的时间,就是招阴人用来喘息或者寻找地点用的。
一般完成赎阴之后,嘱托招阴人的东西会给出下一次赎阴的提示,如果是杀阴,就会让招阴人好自为之。
我急忙问:“那我下一次的招阴是什么时候?是杀阴还是赎阴?”
二叔说:“灵车司机让你好自为之,你说呢。”
“呵呵。那我还真多灾多难。”
二叔说:“嘱咐招阴人的东西,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鬼,鬼就像灵车司机那样。”
我说:“既然这招阴也有规律可言,那招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这些?”
二叔摇了摇头,说我到时候会知道的。只告诉我如果完成十二次招阴,会有我意想不到的结果。
二叔又说:“虽然是杀阴,但灵车司机告诉了地点和时间,就在三天后的江城大学。”
我说:“那我三天后躲起来不就行了。”
二叔说:“不行,你不直面它们,你就会在三天之类暴毙,没人会知道你怎么死的,只会归结于意外死亡。你想想社会上很多新闻,为什么有人在公交车上被挤死,为什么有人在马路上突然猝死,甚至有人自燃,或者人间蒸发。”
听到这,我打了个寒颤。这类新闻我并不少见,并且被一些营销号夸张后大肆宣传,平时看这些视频也就满足一下人的猎奇心。
我说:“那灵车司机凭什么告诉你?招阴的人是我啊。”
二叔说:“因为他打不过我。”
我嘴角抽搐。
二叔问:“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好理由。楼下的张医生听了连夜给你预约神经科。”
二叔说,现在留在我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继续留在学校,招阴来了再出去,虽然妹子多但是会有很多麻烦。二是休学,生活方面的都由二叔搞定,可以专心的提升自己的能力。
“呵呵,一切你搞定,这么说,你很勇哦。”
“嘿你小子,不怕告诉你,你二叔可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
我看着二叔满面泥土草屑但依旧昂首的模样,毫不犹豫地说:“我选择第二条。”
虽然继续留在学校有人为伴,也有……妹子。但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影响到其他人。人啊,本来就是孤独地出生,又孤独地死去。
但是二叔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剑啊,太剑了。我可不会告诉你其实大部分原因是想看见二叔吹牛皮被打脸。
先不说休学的程序琐碎繁杂,只说我的生活,既然与阴同行,肯定少不了用钱,他来搞定?先把自己穿得发臭的道袍换一身吧。
“你要想好,在社会,可不像在学校,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没事,尽管来,我已经算死过一次了,普通人哪有我这般经历。”少年热血,一腔孤勇。
二叔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好。”
我试着把魂玉按在一起,还真融合了。整理了一下衣物,把娘的绣花鞋和父亲的黄皮信揣进荷包。
和二叔往来的方向走了好一会,才碰见一辆私家车。可那私家车车主嫌弃二叔,以为他是个神经病,说了半天好话,塞了点钱,才带我们入城。
主要是塞了钱。
也不知道二叔哪里来的一叠钞票,似乎他道袍里要啥有啥,我得找个机会瞧瞧。
到了城里,已经快正午了。二叔直接带我来江城的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好家伙,二叔有钱好像不是装的。
刚进房间,二叔一把扯下我的衣服,给我吓了一跳。我怒斥到:“你他娘的干啥?”
二叔没好气道:“我帮你检查蛊毒,你说干啥?”
“你不是说你帮我解了吗?”
“我说的是压制,压制!懂吗?”
这下把二叔急得方言都不说了,他肯定以为我理解的是他要和我对枪。
不过我哪有他那么龌龊,脑袋里尽想些不入流的东西。
我不理会他,径直趴到床上。一直以来精神紧绷,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还不等我闭眼,二叔一巴掌拍我背上,凝重的说:“林建啊,你可能要没了。”
“啥啥没了?你会不会说话?”
二叔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不是二叔不想救你,只不过这蛊毒啊,我实在无能为力。”
我被他说的吓到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二叔见我入套,“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需要在街上裸奔三天,三天后自然药到病除。”二叔故作高深地捋了捋根本没有的胡须。
“裸奔三……三天?小老头你耍我是吧。”和二叔这人对话就得这样,你正经他就不正经,你不正经他比你还不正经,所以还不如往死里怼。我也是现在才明白。
不等我继续开口,二叔又一巴掌拍我背上,这一拍我顿时没了力气,被人定住似的。
“别动!你这蛊毒还真有些棘手。”
听见二叔认真的声音,我也不挣扎了。很明显,他使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我也打不过他。
我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东西爬上我的背,然后爬向我的左臂。那感觉像蜈蚣,身体不由地激起鸡皮疙瘩,但我却动不了。这种生命被他人掌控的感觉真不好受,哪怕这人是我二叔。
我左手手腕突然吃痛,针扎入骨,我想叫却叫不出来,能明显地感受到血液向被咬的地方流去,额头溢出密密麻麻的汗。
疼痛过了几秒,我发现我能动了。只看见一只形似蜈蚣但头上长角的怪虫蜷缩成一团在白色的床单上。
“这是什么?”我问二叔。
“梅花蛊,蛊王之王。”
“你也给我下了蛊?”
“急啥,这是为了逼出你体内的蛊毒,而且以后所有毒类的东西都伤不了你。”
我感受到左手手腕处一凉,一股黑血从手腕处流出,随后可见一个黑色梅花状的伤口。
黑血流出后,我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刚才的倦意也一扫而空。
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又一想,紧张到:“这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后遗症倒不会有。”二叔说。
我送了一口气。
“但梅花蛊比你中的蛊更毒。”
“什么?”我尖叫道。“你玩我呢?”
“急啥啊,你看你这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二叔说。“虽然更毒,但解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