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的话半真半假,我身上肯定有他忌惮的东西。不然他不会不敢与我的身躯接触。
如果是虐杀,他完全可以把我关进幽闭的地下室,对我进行血腥的酷刑。
要知道我在二叔家睡觉时,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我明白了。
从内荷包里掏出父亲临走前给我的黄皮信。“你怕的,是这个对吧?”
还记得我想要把黄皮信交给二叔时,似乎有人拉了我一下,所以我对二叔说信放在了家里。拉我的,肯定就是我娘。
老人看见我手里的信眼前明显一亮,颤颤巍巍地挪动脚步,眼睛迷成一条缝,“把它放在地上,我放你走。”
“你他娘的当我傻逼呢?”
我攥紧黄皮信极速地朝老人挥去,挥到老人身上响起火焰被浇灭的嗤嗤声,老人的身体明显透明了一些。
但黄皮信的颜色也慢慢淡了,照这样一想,似乎是信上的颜色让老人忌惮。
“没错就是这样,来继续打我,再打几拳,我就死了。嘶嘶嘶……”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你本来就是死的!”
不,不对,肯定还有什么是我忽略的。跨过乘客倒下的身体退到后面,我眼睛死死盯着车前的老人。脚碰到了娘的绣花鞋,我缓缓地捡起,放入怀中,一只手攥着黄皮信对着老人。
我看到老人在我拿起绣花鞋的那一刻,他眼睛眯了一下,身体也微微一颤。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的观察能力十分的强。
对,没错,就是这个。老人害怕我娘,不然也不会给绣花鞋钉上锁魂钉。老人就是利用正午阳气旺盛,才乘虚给绣花鞋钉上锁魂钉。
至于老人为什么不怕太阳,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怎样才能把锁魂钉拔出来?
就在这时,我的脚被拉了一下。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给我吓了一跳。
我一看,是脚下的二叔醒了,眼睛瞪得浑圆,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我俯首准备听清楚二叔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前车的老人慌了,不顾一切地朝着我冲来,“嘶嘶嘶……”
“快,快……”
“快什么啊?你他娘的说啊!”我不管脚下的是不是我真的二叔,急得骂了起来。
“快,快…快把……”
老人离我只有三米远。
“快…快,”
“快什么啊?”
“快把黄皮信塞进绣花鞋里!”说完他又晕倒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人冲到我面前,把我娘的绣花鞋抢到手里。
老人的速度太快了,和蛇一样,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嘶嘶嘶,刚才是我轻敌,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聪明。”
“不过,你没机会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等车到站了,嘿嘿,你就反抗不了了。嘶嘶……”老人说道。
“我靠!”我踢了地下的二叔一脚,“你他娘的早点说啊!”
“嘶嘶,只有三分钟就到站了。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找到命理招阴的人,嘶嘶……”
完了,我总算明白老人为什么要在我二叔上来时喊开车,为什么老人对我说坐到终点站我的赎阴就完成了。
原来,终点站是一个大阴谋。
我不知道终点站有什么,也不知道老人究竟在谋划些啥。我有预感,如果真的到终点站,我必死无疑。
怎么办,看向倒地的二叔,还有老人手里的绣花鞋。
这种情况,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面对老人,我一步步走近。
“可能我是该死之人吧,我母亲因我而死,父亲也因我而失踪……”
老人看着我,吐着极长的舌头,那舌头尖端分岔,也不说话。
“我等会把黄皮信给你,我跟你走,但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
老人也不嘶嘶叫了。
“把车停下,我把我二叔扔出去,让他活着。”
老人的瞳孔眯成一条线,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你怎么保证?”
我说道:“这个简单,你现在拉着玉佩的吊线,只要二叔一下车,你就把玉佩扯过去。没有玉佩的保护,我会中梦魇蛊晕倒对吧?”
“那倘若你憋气呢?”老人眯着眼睛看我。
好家伙,这老人一点也不蠢啊。
“那这样,你把车速变慢,我攥着黄皮信不攻击你,你在我身上下一个蛊怎么样?”我背过身去。
“好!”老人点头。
果然,我料定的不错,我身上肯定还有他忌惮的东西,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我。
而且,我有预感,终点站的事物,他肯定也忌惮。
但眼下,我已经判断出车上的二叔是真的二叔,只能让老人下蛊,先把二叔给救了。
二叔啊二叔,你来救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这也没帮上忙。没有预料到这个老人手眼通天,还会下蛊,唉。
感受到老人在我背后的拍击,感觉后脖颈处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没有太难受,但我知道,老人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老人也遵守诺言,车缓地停下了,我扛起二叔,向车外走去。
老人也不来追我,似乎对自己下的蛊极有自信,而且,我娘的绣花鞋还在车上。
唉。放下二叔,我从后门回到了车上。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可以把黄皮信放在地上了吧?”
车没有继续开动,在老人给我下蛊后,他格外的放松。
不过我却肯定了另一件信息。
终点站的事物,老人绝对忌惮。
不然车现在就应该走了。从他说的话来讲,命理招阴的人对他有莫大的好处,老人可能想独吞我。
我呵呵一笑。
“可以,但你自己过来取。”
我把黄皮信放在面前,身体半蹲,但左手从荷包里攥住另一件东西。
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