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起身说:“应该,我会向老族主请罪的。”
天羽和男子来到了一个石室,石头大门缓缓的打开,里面坐着一个老人,他眼睛闭着,将手中的茶杯猛的扔了过来说:“滚开,你这个不孝子。”
天羽笑笑接住茶杯说:“这么好的杯子,左爷爷您不心疼吗?”
老族主睁开眼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激动的说:“天羽?”
天羽走近老族主,单膝跪地说:“谢左爷爷当年的救命之恩。”
老族主扶起他仔细的打量着他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真的是老了。”
天羽搀着老族主坐下说:“在天羽眼里左爷爷还跟以前一样。”
老族主哈哈笑笑说:“小嘴还是这么甜,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他撇了一旁的男子一眼说:“你先出去。”男子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天羽坐在老族主的身旁说:“听说左家不好了,过来看看,顺便从新洗牌,左爷爷都这个时候了,您不会拦着我吧。”
老族主看着天羽说:“你是说左家纳入天渊阁?”
天羽摇摇头说:“不,左家自然还是姓左,只不过是让涟尘多了一个帮手而已。”
老族主思考了片刻说:“除了你我不放心别人插手左家的事。说起涟尘,那个孩子也是可怜,他并不是我左家的人,是我从天山寺抱回来的弃婴,我一直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孙子,几年前我发觉左家的人都不堪大任,于是才想将左家交与涟尘之手,谁知那个逆子勾结外人把涟尘害成那个样子。”
天羽笑笑说:“左爷爷不必忧心,没准涟尘这一病会否极泰来也说不定。我知道左爷爷不会轻信他人,所以我把您带出去,您可以亲自看看这个人。”
老族主点点头跟天羽走出密室,男子身板直直的跪在门外,老族主看了他一眼对着天羽说:“羽小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他家人,再帮我打发了。”天羽点点头。
孤夜泠和凤漠离来到左家附近的酒楼住下,随后她闪进一家衣服店,买了许多灰白色的衣服,凤漠离看着她怪异的举动说:“你要干什么?出来逛街也不用买这么多衣服吧,况且这个颜色……”
孤夜泠白了他一眼,将衣服放在桌子上,扯来扯去,凤漠离眼角一抽说:“我知道第一楼有钱,可是你也不用……”孤夜泠悠悠的看着他想要把他的嘴堵上,凤漠离闭嘴,安静的看着她,她将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重新组合,一件带着补丁的道士袍出现在眼前,她放在凤漠离的身上比了比点点头说:“去换上。”凤漠离看着道士袍顿时明白了什么,笑笑去屏风后面换衣服,走出来孤夜泠已经换好了自己的道士袍,她说:“你现在可以把面具摘了吧,我要给你化妆,不然你顶着这张国色天香的脸去左家吗?”
凤漠离咬着牙说:“国色天香是说我的吗?”
孤夜泠笑笑将自己的头发高高梳起,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不久一个眼角爬满皱纹的老者出现在凤漠离的面前,他一愣说:“你……这……”
孤夜泠对着他笑笑,一拱手声音变得沙哑说:“公子,老夫这厮有礼了。”
凤漠离笑笑,摘下面具,煞白的脸让孤夜泠吓了一跳,她拿着眉笔的手一顿,转而轻轻的给他画眉说:“在绿渊受的伤?”
凤漠离看见孤夜泠眼中的担忧轻声说:“无碍,已经好了大半。”孤夜泠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的上妆。孤夜泠遮住了凤漠离绝色的脸,换上一副正常的容貌。
两个人准备好浮沉和帽子,来到左家门口,孤夜泠在门口席地而坐浮沉一甩,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大声说到:“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人心不古,主非主仆非仆,百年左家要倾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凤漠离站在她的身后眼角一抽,孤夜泠撇了他一眼,一挑眉,小声说:“看什么看,我是师父你是徒弟,我喊你也得喊,记住台词了吗。”
凤漠离脸一黑说:“我也要喊,你怎么不早说?”
孤夜泠悠悠的压低声音说:“早说你还来吗?我又不傻,现在就喊,不喊滚蛋。”
凤漠离退后了两步,孤夜泠充满威胁的眼神盯着他,他无奈的笑笑说:“孤夜泠敢这样使唤本太子的人,天下还只有你一个。”孤夜泠脸色一变,低下头不再看他,心里想着什么。
凤漠离变换了声调说:“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人心不古,主非主仆非仆,百年左家要倾覆!”孤夜泠听着他婉转的声音使劲憋住笑,刚才的心情一扫而光,凤漠离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心想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点也不为难自己。
片刻之后,几个家丁走了出来,拿着棍子上来就打,孤夜泠稳稳的坐着没有动,凤漠离手指微动,家丁的腿一弯,跪在孤夜泠的面前,孤夜泠还是刚才的说辞,家丁们拍拍屁股起身,不信邪再次出手,孤夜泠浮沉一扫,家丁们又跪在地上,额头上像绑了千斤坠一样死死的贴在地上,孤夜泠看了凤漠离一眼,他手一撤,家丁惊恐的看着眼睛微闭孤夜泠。
她睁开眼睛对着家丁说:“贫道要见左家主,小哥可否通禀一声?”
家丁恭敬拱手说:“大师,不是我不为您通禀,实在是因为天渊阁阁主与我家家主叙话,家主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入。”
孤夜泠眼睛一眯说:“你回去告诉左家主一句话,就说纱帐暖,红烛摇,一夜云雨百恨消。左家主若是不出来,贫道就去找左夫人一叙。”
家丁的脸微微一红说:“道长这……”
孤夜泠淡淡说:“去传话便是。”
孤夜泠回过头问凤漠离:“天渊阁是不是那个相传圣域一动天下倾,天渊一出震江湖的那个神秘组织?”
凤漠离点点头,孤夜泠眼睛中泛着精光说:“你知不知道关于天渊阁的消息?那个天羽是什么人?”
凤漠离摇摇头说:“圣域与天渊阁从无来往,我查不到他,他也查不到我。”
孤夜泠哼了一声:“查不到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他怎么会不知道。”
凤漠离心中短短的一秒问候了白学明的全家说:“世上知道我是圣域之主的人没有几个,但是绝对不包括天羽,那本破书上难道没有天羽的消息?”
孤夜泠笑笑说:“可能白学明想要查他的时候毒发了吧。”
家丁颤颤巍巍的禀报守在老族主屋外的左家主,他一听咬咬牙对着手下吩咐了几句,走向门外,孤夜泠见他来了,缓缓站起拍拍身上的土。
左家主看着孤夜泠说:“不知道长为何要见我?”
孤夜泠淡淡开口:“我见左家上空血光冲天,掐指一算,算到左家家主有血光之灾,命不久矣。”她偏头看看左家主说:“看左家主面色红润,难道是贫道算错了?”
左家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孤夜泠说:“道长见到了,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孤夜泠挥动浮沉,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突然睁开眼睛说:“你不是真正的左家主。”
左家主发怒说:“你胡说什么?”
孤夜泠说:“真正的左家主乃是天降神婴,父亲为天上君主,君主知道左家百年后会倾覆,所以派他来助左家通过百年之劫,在14岁时会有一道生死劫需要贫道渡化,可是左家主并不像14岁的男子。”
家丁们和左家的手下都默默的想着,这左家只有一个人是14岁,而且病入膏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劫?左家主愤怒的看着孤夜泠说:“你跟左涟尘那个小子有什么关系?”
孤夜泠假装不知说:“左涟尘为何人?”
一个家丁说:“左涟尘是我家的小少爷,今年刚好14岁,而且重病在床。”
孤夜泠眼中一亮说:“这么说的话,这位小少爷倒是符合上天的指示。”
左家主拔出家丁的剑向孤夜泠刺去,凤漠离鬼魅般出现在孤夜泠身前,浮沉一甩接住了飞来的长剑冷声说:“师父是神使,来宣读神谕,尔等休得造次。”孤夜泠偷偷笑笑,却看到凤漠离的手在颤抖,她眉头一皱。
左家主哈哈的笑了几声说:“狗屁神谕,我看就是来我左家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左涟尘根本不是我左家的人,是从天山寺抱回来的弃婴,怎么配做我左家的家主。”
孤夜泠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往地上一跪,双手伸向天空说:“神啊,我终于找到了您的孩子,百年后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了。”
家丁们盯着孤夜泠的举动疑惑不已,孤夜泠说:“天山寺乃是神祗,小少爷从天山寺被接回左家,正说明他就是真正的左家主。听说他重病在床,正好由贫道为他渡了这道生死劫。”下人们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都相信了孤夜泠的话。
孤夜泠抬步要往里面走,左家主拦住了她说:“你这个江湖骗子,我才是我爹亲自培养的左家家主。”他拿出老族主的玉佩,高高举起,下人们仿佛回过神来,齐齐跪下。孤夜泠冷冷说:“真正的左家主身系左家的安危,他死左家亡,他生左家兴,你们想让百年左家毁在这个人手上吗?”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