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主一愣,对着后面的小厮吩咐了几句说:“阁主请在此稍后,我派人去请。”
天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静静的坐下等着,一语不发,周围的温度顿时冷了。
老族主被搀扶出来,天羽神色淡然,依旧喝着茶,淡淡开口说:“老族主,多年不见你的身体还是很硬朗啊。”
老族主撇了左家主一眼,拱手说:“天渊阁住还想着老朽,老朽愧不敢当。”
天羽起身走近老族主说:“怎么会愧不敢当呢,我与老族主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不知老族主是否有时间指点一下天羽的棋艺呢?”
老族主没有说话,左家主开口:“阁主,我父亲他……”
天羽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说:“老族主陪天羽下盘棋的体力还是有的吧!”
老族主低下头,想了片刻说:“阁主请!”
天羽跟着老族主来到他的房间,径直的坐在凳子上说:“老族主,你先请。”
老族主先行落子,天羽白玉的手懒懒的拿起棋子,随意一放,不久之后,老族主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迟迟不落子,天羽笑笑说:“老族主,几年不见您的棋艺可真是退步了不少啊,是因为没有对手吗?”
老族主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天羽沉声到:“老族主不说话,那就是想让我说喽。”他的手微微一抬,棋子从棋盘上腾空飞起,瞬间全部打向老族主,老族主大惊,身子一偏,躲闪不及棋子打中了他全身的多个穴道,他脸色一白,转过身子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他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匕首颤抖着说:“天羽,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别忘了这可是左家,容不得你撒野……”
天羽悠悠的说:“哦~是吗?你不提醒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天渊阁呢。”
天羽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一用力,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流出,他身体一下子垮了下来捂住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说:“阁主饶命,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天羽撇了他一眼说:“老族主在哪里?”他跪在地上低着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看向离他不远的门口,天羽淡淡开口:“门外的景致虽好,可是你现在不能欣赏,至于以后能不能再见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他片刻对着天羽猛磕头说:“我告诉阁主,只求阁主保我一命。”
天羽挥手一根银针刺入他的穴道,脖颈处的血不在流下,他笑笑说:“带路!”
孤夜泠坐船来到一座山下,她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山峰,隐约的可以看到在山腰的地方有一些建筑群,孤夜泠笑笑问:“船家,这山上有人住吗?”
船家笑笑说:“姑娘这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孤夜泠点点头,船家继续说:“这里相传住着一位仙人,人都称他是第一殿下,有他在就可保我们一生平安呢。”孤夜泠心想凤漠离的名声还挺大,都成神仙了。
船家看着孤夜泠问:“姑娘可认识这位仙人?”
孤夜泠笑着摇摇头说:“既是第一次来,又何来认识之说呢?”船家不再说话,孤夜泠盯着山峰上的楼阁许久,想着都到了光明圣域,要不要去看看凤漠离,从那日离开第一楼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陌羽凡的声音: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凤漠离喜欢你!
她低下头不在看山峰上的楼阁,凤漠离站在楼阁之上,看着孤夜泠缓缓乘船而过,自嘲的笑笑低语:“凤漠离,你在期待什么?”他起身对着身后的银魄说:“银魄,备马我要去左家一趟。”
银魄担忧的说:“殿下你的伤还没好。”
凤漠离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孤夜泠说:“无碍,过了圣域就是四大家族的地盘,她若出事我鞭长莫及一定护不住她。”
银魄心中一急说:“殿下,你派渔翁一路护送她来圣域,她都来到了圣域门口都不愿意进来看看您,您明明知道……”凤漠离没有说话,眉头微微一皱,银魄单膝跪地说:“殿下恕罪,属下……”
凤漠离淡淡开口说:“起来吧,就算如此,作为她的朋友我也应该把她安全的送到陌羽凡手中。”
银魄看着凤漠离有些凄凉的身影,低语:“我们伟大的殿下何时这样情殇。希望孤夜泠能看看我们殿下的真心。”他叹了一口气。
凤漠离翻身上马,妙梵挡在他的前面说:“殿下伤还没好,不宜四处走动。”
凤漠离笑笑伸开双手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他绕过妙梵,挥动马鞭。
妙梵淡淡开口:“殿下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凤漠离手一顿,苦笑,没有回答,打马绝尘而去。
凤漠离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来到孤夜泠下船的渡口,翻身下马,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马上,片刻孤夜泠的小舟抵达,他带上面具,走到孤夜泠的面前说:“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孤夜泠惊讶的看着凤漠离说:“你怎么在这儿?”
凤漠离笑笑说:“我听寒说凡没有陪同你来左家,刚好我在圣域就赶过来看看。”
孤夜泠点点头,眼睛中掺杂着什么,凤漠离笑笑说:“走吧,我送你过去,然后就回圣域。”
看着凤漠离的背影孤夜泠轻声喊了他一句:“凤漠离……”
凤漠离脚步一顿,转过头,面具遮盖了所有的情绪,他不语在等着孤夜泠说话,孤夜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摆摆手说:“没什么,走吧!”
凤漠离紧绷的神经一松,淡淡的恩了一声,孤夜泠看着不远处的左家宅院,微微皱眉,凤漠离笑笑说:“在发愁怎么见到左涟尘?”
孤夜泠点点头,眼睛中泛着精光说:“你有办法?”
凤漠离悠悠的说:“办法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几个消息,兴许对你有用。”
孤夜泠笑笑说:“快说,快说。”
凤漠离说:“第一左家的老家主特别疼爱左涟尘,为了他几乎寻遍了天下名医,可是都束手无策,奇怪的是左涟尘并不是左家的孩子。第二听说现任左家主虽武功高绝可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他怕妻,而且他在醉红楼中有一个红颜知己,不知道左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呢?”
孤夜泠贼嘻嘻的笑笑,用力的拍了拍凤漠离的肩膀,他向后退了几步,孤夜泠神色一变,上前要摘掉凤漠离的面具,凤漠离闪身躲过说:“走吧,救左涟尘比较重要,说不定他等不到明天早晨。”
孤夜泠收起担忧的神情,扯扯嘴角说:“这么说,你也给他看过病喽?”
凤漠离点点头说:“老家主亲自到圣域求我,我看过他的病情,爱莫能助只能开了一副方子,给他续命。”
孤夜泠皱皱眉头说:“什么症状?”
凤漠离仔细想想说:“脉象全无只有一息尚存,嘴唇发紫,筋脉突出,眼睛中充血,眼圈发黑,手上有几个小洞。”
孤夜泠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是毒鲎毒素。”
凤漠离疑声道:“毒鲎?”
孤夜泠点点头说:“你不认识也很正常,它都存在了4亿多年了,这种东西长的很像一块石头,带有爪子,它的毒素是一条眼镜蛇的三倍,你是不是给他吃了千年雪莲?”
凤漠离说:“是有一味天山雪莲。”
孤夜泠淡淡开口:“幸好有天山雪莲暂时中和了毒性,走吧,再不去他恐怕连今晚都撑不过。”
左家,假扮的老族主带着天羽悄悄的来到房间里的屏风后面,蹲下身子,转动屏风的一个支脚,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门,天羽眼角一抽,对这个机关设计的很是满意,他跟着男子七拐八拐的来到另一间密室,男子的步子突然放慢,眼睛向后撇,天羽不以为意的看着他的小动作,把玩着手指上的翠玉戒指,男子的手扶在墙上,天羽瞬间移动到他的身旁,手用力一推,两个人的位置互换,他的手扶在刚刚男子扶的地方,挑眉看着他,只见男子的双腿在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天羽声音微冷,凌厉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说:“现在可以带我去找老族主了吗?”男子头如捣蒜,男子来到一盏油灯前,伸手拽了一下灯芯,天羽的眼角又是一抽,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天羽淡淡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机关?”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说:“我是老族主身边的下人照顾他的起居很多年了,老族主被家主关在这里,让我假扮他,不至于穿帮。”
天羽双手环胸说:“他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回报他?”
男子的手微微一颤说:“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家主手中。”他突然跪下说:“阁主求求你,我死了没什么,你救救我的孩子,她还小……她还那么小……”
天羽笑笑说:“那要看老族主怎么说了,他让我救我便救,要我袖手旁观我必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