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我一次?
他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见见吧,明天的。”
我也想看看这位幕后黑手,在撕掉伪装之后,变成一幅什么模样。
我还真有点想象不到。
贺乘风“嗯”了一声,话题戛然而止。
何弼的这个背景着实出乎了我的预料,他在这些事情上的参与程度也是这样。
看得出来,何弼是倾尽了自己的所有,毫无保留地去帮沈悠忧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不管他自己的结局如何。
这是爱情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确定。
我唯一敢确定的是,在何弼的心里,沈悠忧是比天还要大的人。
转天上午,我是被季曼瑶给摇醒的。
“小姑奶奶,别睡了,出大事了!”
大事?
又出什么大事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一脸懵的看着季曼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曼瑶两只手握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
“沈悠忧,又、流、产、了!”
“什么?!”我这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什么时候的事?今天上午?”
“就今天早上。”
我抓抓头发。
“不对啊,沈悠忧不是昨天就已经被人从天台上救下来了吗?要流产也应该是昨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早上?”
如果真的受了惊吓,这种事也不太可能有延迟吧?
“消息是今天早上传出来的,据说,沈悠忧昨天后半夜就被突然推进急诊了。”
后半夜?
“难道真是跳楼那件事闹的?沈悠忧也受惊吓了?”
虽说跳楼是沈悠忧和何弼提前商量好的,沈悠忧也相信何弼绝对不会真的松开手,让她掉下去。
但毕竟当时的她悬空在上百米的高空外,全身的力量都由一只手来掌控,不可能真的一点恐惧都没有。
再加上沈悠忧也是孕初期,怀的还没安稳,受到惊吓流产,也是正常现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作。
季曼瑶却勾起嘴角,冲着我直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值得我把你从周公老人家那叫回来吗?虽然陆家派人封锁了消息,但这个世界上只要发动钞能力,那就没有打探不到的真相。”
“昨天半夜,沈悠忧隔壁的病房在睡梦中被一些辣耳朵的声音硬生生吵醒,没一会,医生就冲进了病房,把沈悠忧拉去抢救了。所以说这个孩子,是被陆承渊给搞没的。”
我瞪圆了双眼,怔怔地看着季曼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这个答案。
陆承渊他……是疯了吗?
“难道沈悠忧一早就觉得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给陆承渊下东西了?”
季曼瑶挑了挑眉。
“我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种手法和她第一次弄掉那个孩子的手法有点相似吧?陆承渊对她愧疚一次,不可能再对她愧疚第二次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明白。
但除了这种可能之外,就只剩下另外一种更可怕的可能。
“如果不是沈悠忧,难道……是陆承渊?”
陆承渊这么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孕初期不能发生关系的这个常识。
而且以他现在对沈悠忧的感觉,远不至于到情难自禁的程度啊。
就算他情难自禁,沈悠忧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也一定会拒绝。
所以两个人在这种情况,这种地点,发生这种事情,要么就是沈悠忧使手段,要么就是陆承渊来强的。
我和季曼瑶对视一眼。
“陆承渊故意不想让沈悠忧生下他的孩子。”
这个答案虽然有点阴谋论的味道,但是和最近落在我身上的这么多阴谋论相比,已经算温柔的了。
季曼瑶唇瓣紧抿,点了点头。
“我觉得也是。”
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沈悠忧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人没事,还活着,就是她最近这段时间身体折腾的太狠,这辈子是不能再做妈妈了。”
我忽然觉得,从何弼被抓进去的那一刻开始,属于沈悠忧的报应也开始了。
眼下这种时候,我无暇去在意女主角怎么也会有报应。
但只要看到参与设计折磨过我的人受到惩罚,我这心情就会莫名的畅快。
“走,去医院看看她。”
下午和贺乘风约好了去看何弼,那趁着去之前,先去医院见见沈悠忧,下午再顺便把沈悠忧不能怀孕的消息告诉何弼。
不知道到时候的何弼,会一下子被刺激成什么样子呢?
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一幕了。
“走!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我给贺乘风发了条消息,大概说了这件事,也说了自己和季曼瑶去医院的事。
贺乘风的回答很简单,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可等我和季曼瑶赶到沈悠忧所在的医院时,贺乘风已经在大楼外等着我们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
去看个病号而已,他至于这么紧张吗?
搞得我好像是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小朋友似的。
不过来都来了,有瓜一起吃。
换个角度想,沈悠忧一直对我下手,那贺乘风看沈悠忧也一定不痛快。
眼下看到沈悠忧受罪,他的心里多少也会有种出气的感觉,挺好。
我们三个一路到了沈悠忧的病房外,敲门进去,发现病房里只有陆承渊和沈悠忧两个人。
沈悠忧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输着液。
而陆承渊则坐在病床边,亲手削着苹果。
他的表情轻松,嘴角都在微微上扬。
似乎下一秒,他就能心情大好的哼出歌来。
我满眼诧异。
这是一个自己太太刚刚流产后,老公该有的状态吗?
看来沈悠忧的孩子没,还真是陆承渊所希望的。
听到声音,陆承渊下意识抬头。
见到来的人是我们,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来的正好,一人一个。”
他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转身端起后面的果盘。
我这才发现,上面安安静静地躺着四个削好了的苹果。
看样子也是刚削好没一会,苹果都还没有氧化变色。
他随手拿起一个,不由分说地塞到沈悠忧的手里,接着端着盘子看向我们。
陆承渊这是知道我们三个要来?
可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削的不是苹果?而是我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