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乘风的贫嘴,成功的从我这里得到白眼一枚。
我还没说他胖呢,他怎么就喘上了?
虽说我和陆承渊已经名存实亡,但有些事 在真正离婚之前,我还是做不出来。
别管嘴上怎么说,别管陆承渊怎么做,我心里始终有一道不可跨越的底线,时刻约束着我自己。
所以身体出轨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
整艘游艇开始上升,我也开始吐槽。
“贺大爷,您还是自己扶好吧。这老胳膊老腿要是摔了,再讹我说是我推的,那我可真是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
贺乘风敛了敛眉,似乎对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
但却并没有怼回来,而是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其实我很好养,有口饭有口水就能活,你要不要……”
“停,打住。”我赶紧打断了贺乘风那不着边际的话,“贺乘风同学,失忆的究竟是你还是我?请问你是忘记,不久前把小提琴手请到火锅店的那个人是谁了对吗?”
主要贺乘风之前的矫情“壮举”我只是听说,火锅店这个是我重生后和他一起亲身体验的,印象最深刻。
“你的这口饭,听着简单,但想达到你的标准,米其林大厨都得挠头求饶。至于这口水,怕不是要喝到每天早上的新鲜露水才能开心。”
露水我觉得我都有点说保守了。
就算贺乘风说想要天山雪莲附近多少公里内的雪,化成的雪水,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贺乘风破天荒地没有反怼我。
只是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抬手在我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你啊你,以后要重新了解的地方还多着呢。”
重新了解?
了解什么?
他吗?
我刚想追问,游艇的上移忽然停止。
“咔哒”一声响,又开始横移。
我好奇地看向外面,这才发现,原来是游艇直接被吊到了游轮的甲板上。
这个贺乘风,鬼点子是真的多,总有在我预料之外的办法。
“走吧,上直升飞机。”
我懵了一秒。
转机我知道。
但这游艇转游轮,再原地转直升飞机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们不是坐游轮回去吗?还得转直升飞机?”
这俩绑匪到底趁着我昏迷的时候,把我带出去了多远?
“游轮太慢,直升飞机快一些。”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直升飞机呢?”
贺乘风瞄了眼我的小腹。
“直升飞机可没有电梯,你确定你能顺着软梯或者绳索直接上去?”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
如果没有怀孕,爬个软梯而已,我真的没在怕。
可现在有着身孕,还是孕初期,已经被绑匪折腾这么一通了,那肯定是少折腾,多休息为好。
爬软梯是有些冒险。
“所以你是为了不让我爬着上去,才叫来的游轮?”
他好像生下来,字典里就没有铺张浪费这四个字。
贺乘风递给我一记“孺子可教”的眼神。
“其他人可没这待遇,不用太感动。”
我确实有点感动。
但他这欠揍的语气一出来,硬生生把我心中生出的感动给砍掉一半。
行吧,还是那句话,虱子多了不怕咬。
反正已经欠他那么多了,不差这一两次。
而且我发现,好像每次陆承渊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都会被贺乘风救下。
那有没有可能,贺乘风其实就是老天爷发配给我的一把无比锋利的剪刀,可以解开陆承渊必须要杀死我的这个死结呢?
毕竟如果没有贺乘风,在酒店的那次,我就已经要到地府去给阎王爷唱凉凉了。
根本连活到这第二次被陆承渊算计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只要我抱紧贺乘风这根大腿,没准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一直活到老。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年纪轻轻,竟然连活到老这种如此寻常的事,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怎么?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
贺乘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
我眨眨眼,回过神,冲着他微微一笑。
“是啊,大恩大德,小女子谨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必当加倍回报。”
我随口一提,贺乘风却绷直唇角,嘟囔了一句。
“我倒是希望你无以为报。”
欸?
我报他还不高兴了?
奇奇怪怪。
来不及多想,上次见过的年轻下属已经走进船舱。
“少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贺乘风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微微颔首。
“彻查这艘小破船。”
“是!”
下了游艇,我看到陆承渊已经带着沈悠忧上了其中一架直升飞机。
贺乘风领着我上了另外一架。
两架直升飞机先后起飞,飞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透过飞机的窗户,远远地望着另外一架。
第一次,我的内心无比真切地有一种,要和陆承渊分道扬镳的感觉。
从今天,从这一刻起。
我和陆承渊的人生轨迹也会像这两架直升飞机这样,飞往各自的方向吧。
我和贺乘风这架飞机的目的地,是一家私人医院。
我坚持说自己没有遭受殴打、重击这种虐待,所以最后只是抽走了我两管血,又做了一个彩超查看宝宝的情况。
万幸的是,宝宝没事。
抽血的结果出来的慢,贺乘风没给我等待的机会,就将我带到VIP病房。
“睡吧,明天上午我送你去民政局。”
我怎么觉得在离婚这件事上,贺乘风比我还积极?
民政局给他安排任务指标了怎么的,非得送去一对离婚,他才能完成这个月的业绩。
病房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夜灯,贺乘风又背着光。
我躺在床上,只能勉强看清他的五官,却看不清他眸底所蕴藏着的情绪。
不过我也是真的累了,顾不上那么多。
知道宝宝没事,我一心只想补觉。
“好。”
一夜无梦。
等我一觉睡到自然醒,外面的太阳已经能晒屁股了。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分钟,正想坐起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扶助我的后背,轻松将我推了起来。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贺乘风。
“你一晚上都没走?”
贺乘风无语地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向我传递两个字——废话。
接着将一个眼熟的物件交到我的手里。
是我的手机。
“陆承渊这一上午给你打了十通电话,我没接,你回给他吧。”
十通?
他想干什么?
不是又后悔了吧?
不对,不可能。
和纠缠我相比,他肯定更在意沈悠忧和她肚子里宝宝的名分。
那他找我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