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贺乘风这么认为，陆承渊也是。
吐槽归吐槽，骂归骂。
但在正事上，陆承渊和贺乘风两个人的判断和结论还是很具有参考价值的。
更何况我也一直有类似的感觉，只不过没有往这个结论上去想。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幕后黑手真是又狠，又阴损。
因为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捅一刀的恐惧，比被直接一刀捅死还可怕。
更狠毒的是，他还想让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所有和我走的近的人，都会时刻处在同样的危险之中。
不然这次他的主要折磨对象不会是贺乘风。
贺乘风是现在离我最近的人。
头疼。
要是贺乘风和陆承渊的推测真的成立，我还真没那么怀疑贺震霆了。
如果我站在贺震霆现在的位置，肯定不会在我这么一个小角色的身上下这么多心思，制订这种耗时耗力的计划。
真不喜欢我，看不上我，那就直接弄死我，真没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种手法和算计，倒更像是女人会做出来的事。
究竟是谁，这么不盼着我好？
难道又是贺梦姝和徐尔曼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我单手拖着额头，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既然这方面没有线索，那就先谈感情问题。
我重新抬起头，看向贺乘风。
“你……”
“我找人仔细彻查过，不是她们。”
话被贺乘风打断。
我怔了两秒，才迟钝的明白贺乘风的意思。
他应该是误以为我要追问他有没有查徐尔曼和贺梦姝。
不过我也确实在怀疑她们。
他果然还是够了解我。
“彻查？”
“是，但自从上次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她们并没有其他行动。更何况这两件事的间隔时间几乎没有，第二件事发生的时候，第一件事还没有完全结束，所以就算没有调查，她们的嫌疑也并不大。”
确实。
商场挟持是在火灾发生的第二天。
紧挨着火灾的事。
如果是这么紧密的计划，那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可在贺梦姝的计划里，我应该死在那场火灾中，她没必要提前安排后续计划。
而当时她肯定正苦恼要怎么让贺震霆帮她把这件事彻底压下去，并非是安排一个如何折磨我的新计划，无缝衔接。
更何况贺梦姝既然是贺震霆的女儿，某些行事方式还是相像的。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都是想要我小命的招数。
至今为止，我见过贺梦姝最温柔的招式，就是想害我流产。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这么阴损又费力的办法也确实不像是她会搞出来的。
那幕后黑手究竟会是谁？
我忽然觉得，排除嫌疑人也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
因为这是现在唯二的嫌疑人了。
都排除，又一次恢复到毫无头绪的状态。
怎么都查不到，这幕后黑手总不会是老天爷吧？
行吧，反正在没线索的情况下，这么硬讨论也什么都讨论不出来，还是谈感情。
“不说这个，说说你，说说我，说说我们。”
“你既然了解我，就该知道我这个人在情绪上非常敏丨感，所以你不用否认，也不用掩饰，从我醒过来去找你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就是和从前有很大的变化。”
“问题出在哪里？你的变化又是因为什么？”
我又一次很直接的将问题抛到贺乘风的面前。
绕弯子太累了。
我直视着贺乘风的双眼，看到有一抹别样的情绪从他的眸底一闪而过。
“我没有生气。”
“……”
这是我觉得我和贺乘风谈话最累的一次。
他的大脑是怎么回事？
CPU积了太多的灰，不灵光了吗？
脑震荡会这样吗？
“小音，如果你想要的坦诚，得到的答案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核实完，你会觉得我是在敷衍你吗？”
“会。”
我回答的干脆果断，连一秒钟多余的犹豫都没有。
“坦诚的一部分是直言，隐瞒不是坦诚。”
“但这已经是我眼下的坦诚了。”
行吧。
我听懂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要核实的事情是什么，但在事情彻底核实完之前，他不想和我谈感情的问题。
那就代表我还要跟他别别扭扭一段时间。
我深吸口气，努力压着心头翻涌的烦躁。
“好，那限制我自由的事呢？你打算限制我多久？一直到你彻底核实清楚吗？”
“是。”
贺乘风倒是坦诚。
我笑了。
“要是我不想被你这么限制呢？你又要怎么做？找个屋子把我关起来，强制执行？”
我知道他做这个决定的前提是要保护我。
可他要想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要等我发现自己被限制的时候，再来质问他？
是，那个想要折磨我，看我凄惨落魄的变成孤家寡人的人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
没有贺乘风的保护，我要了自由，没准就会遇到新的危险。
但我这口气就怎么都咽不下。
“小音，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这句话，但我确实是为了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好。”
他这种像长辈一样苦口婆心的口吻，我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
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回到病房，我把和贺乘风的谈话，捡着重点跟季曼瑶重复了一遍。
季曼瑶听完，也困惑的直皱眉。
“核实？他要核实什么？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早不核实，晚不核实，偏偏这个时候核实，总不能是核实你跟陆承渊还有没有藕断丝连吧？”
看来季曼瑶也没什么头绪。
“不应该吧。他要是怀疑我跟陆承渊有什么，应该不可能跑去跟陆承渊讨论害我的那个幕后黑手的事情。”
在我的概念里，我要是心里怀疑这个人跟我的未婚妻牵扯不清，那我就是一个人想破头皮，也绝对不可能去找他谈什么。
“未必，这说明不了什么。”
季曼瑶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推断。
“就算贺乘风是怀疑这个，那也只是在怀疑阶段，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而且从理智角度，还有他和陆承渊过去的交情，还有这件事的参与度来看，他去找陆承渊谈，都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