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我起了个大早。
睁开眼的那一刻,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死期终于过去了!
能活下去的感觉真好!
大师所在的位置离城区很远,想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到达,必须提前出发。
我本来打算带季曼瑶一起去见见大师。
可我叫了季曼瑶好几遍,她死活起不来,最后只能放弃带她的计划,只有我和贺乘风两个人出发。
为了低调,不惹人注目。
我们两个并没有开平时开的车,直接开着佣人的买菜车离开了别墅。
然后到了没人的地方,又换了另外一辆特殊改装的。
贺乘风说大师不喜欢太大的排场,担心带太多保镖去,反而会惹得大师不高兴。
毕竟上次大师没见我,就不知道大师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次我们两个尽量顺着大师的喜好。
一路上,我和贺乘风有说有笑,
眼看着还有十几公里就到地方了,贺乘风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车内正在播放的歌曲。
他也没背着我,直接按下接听。
下一秒,一道严肃又带着几分谨慎的汇报声从音响里响了起来。
“少主,经过我们的连夜排查,最终的结果是那几个持枪匪徒并不隶属于Y国的任何一个组织。”
不属于Y国的组织?
还真让贺震霆说对了?
这件事还真跟贺梦姝没关系?
那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只有这些?这不是我要的结论。”
贺乘风皱了皱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少主,我和弟兄们已经开始排查各个组织的退役人员了,会在符合相关条件的范围内再做进一步的筛选。再给我们些时间,我们一定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汇报声带着明晃晃的恳求,似乎特别害怕贺乘风会不满意。
贺乘风在这些人面前就这么凶吗?
我还真有点想象不到。
我印象里的贺乘风有很多面,但我唯独没见过他对待下属时严厉又凶悍的那一面。
“尽快。”
“是!”
电话被挂断。
我本来还想追问点什么。
但话都到了嘴边,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季曼瑶昨天和我说的那句话。
如果昨天贺震霆打过电话,想证明这件事跟贺家无关,只是达成了季曼瑶说的那句猜测的百分之五十。
那再加上今天这通电话的内容,不管怎么调查都没有头绪,基本上就是百分百地应验了季曼瑶的话。
这要是让季曼瑶知道,她肯定又会开始怀疑这件跟贺乘风有关系了。
是贺乘风自导自演,想从我这博得好感的戏。
我忽然怀疑,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闺蜜都觉得,自己的闺蜜找的这个男人,配不上自己的闺蜜?
所以总得找点这样那样的问题,揪出来放大,再吐槽。
我的欲言又止被贺乘风看在了眼里。
“想说什么?支支吾吾可不是你的性格。”
“也没什么,就是一直觉得这件事太蹊跷,怎么都想不出个头绪来。”
我轻叹口气。
“我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结果还都排除嫌疑了。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到有谁恨我恨到,要让我去死的程度。”
“也未必是针对你。”
贺乘风的语气里有一丝明晃晃的自责。
“自从我们订婚开始,从前的那些仇敌就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所以那些看似是冲着你的报复行为,很有可能从本质上是为了制裁我。”
“虽然那些Y国的组织在表面上不敢得罪贺家,但不代表私底下不恨贺家。而他们找不到机会对父亲下手,就只能将苗头落到我的头上。”
“所以这件事的排查对象不止是恨你的人,还有恨我的和恨贺家的。”
被他这么一解释,倒是合理了一些。
虽然我没有具体了解过贺家的实力,但根据贺震霆和贺乘风的一些描述,也不难猜测,整个贺家在Y国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可树大必定招风。
大家表面附和,背地里还不知道要结下多少仇。
但是这调查范围一下子被增大了好多,可能性也多了很多。
不过……这个道理我和贺乘风都能想通,贺震霆会不明白吗?
“那你父亲昨天为什么那么肯定,绝对不是Y国的组织下的手?他就那么笃定整个Y国没人敢打贺家的主意?”
“也许他有他独特的判断标准吧,但这并不会影响我的调查。”
行吧。
贺乘风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而且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这最后的调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
等真出结果了再琢磨也来得及。
细想想,那个拿了任务想要杀掉我的冲锋枪男,确实知道贺乘风的身份,甚至还妄想利用这份了解,在我和贺乘风之间挑拨离间。
那没准真就是哪个在暗中恨着贺乘风,见不得贺乘风好的仇人,在布置任务的时候,给那个冲锋枪男提供了这个细节思路。
去查这些,我又帮不上任何忙。
所以留给我的只有等。
何况现在眼看就要到大师那里了,今天最主要的任务是拜见大师,其他的都可以放在拜见大师之后。
很快,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大师的寺庙外。
还是贺乘风上次所停的位置。
贺乘风率先下了车,快步绕过车头,贴心地打开我这一侧的车门。
我解开安全带,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四十五分。
转身下了车。
我下意识环顾四周。
除了周围环境的季节自然变换之外,一切如旧。
寺庙还是那么简单朴素。
我还没收回视线,小师傅的身影出现在我的余光中。
“二位施主来了,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贺乘风和小师傅寒暄了两句。
轮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好寒暄的了,便直奔主题。
“麻烦问一下,你师父什么时候护出关呀?”
我真是对这位神秘的大师好奇太久了。
尤其是在火灾现场找到那个哪怕被烧毁,外表仍然完好如初的香囊后。
我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位大师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过去,现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