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声,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要配合我。
“好好好,我收。”
我伸出右手,举到我自己脸前,比了一个“收”的手势。
贺乘风的手这才从我头顶移开。
“还有那个赌,我输了,愿赌服输,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对哦,还有打赌的事。
贺乘风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不过满足我一个愿望……贺大少爷能帮人达成的愿望可太多了,一时我还真想不起来想要什么。
“可以先存着,以后再找你兑换吗?”
“当然。”
贺乘风答应的这叫一个爽快。
看着他的模样,我忽然有一种不管我找他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错觉。
自作多情了。
不过……他今天的站队倒是挺明显的。
“如果这孩子检查出来,真不是陆承渊的,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告诉他这个现实又残酷的事实?让他好好正视一下自己头上那顶散发着绿光的大帽子?”
贺乘风挑挑眉,把问题又抛回给我。
“你怎么想?”
“我……就算是真的,我暂时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想再等等。”
等到一个能更刺激陆承渊的时机,再狠狠敲碎他美好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我担心要是没了沈悠忧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会过来打扰我,所以怎么都得再等一等。
陆承渊啊陆承渊。
你最珍视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拼了命的想让你相信是你的。
但你最瞧不起的我,怀着你的孩子,却在拼了命的藏着不让你知道。
这个世界是不是很有趣?
原来被老天爷戏弄的人,从来都不止我一个。
回去的路上,苏小明给我打了通电话。
把宋元墨早上跟我说的情况又捡着重点跟我重复了一遍,问来问去,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进展。
他反复确认我这边没有问题后才挂断电话。
下一秒,贺乘风关切的开口问我。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把恐吓信和寿衣的事对贺乘风全盘托出。
贺乘风听完,脸上多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沉重。
“小音,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不是想着事情是出在盛川,就没特意跟你说嘛。而且我家在盛川也算有一定的地位,调查的相关人士肯定不会不尽心,他们系统内都查不到的东西,我又何必麻烦你呢。”
我说的是实话。
至少是站在我的角度的实话。
我不觉得我的解释有问题,但不知怎么,贺乘风在听完后,情绪忽然没有刚才那么高涨了,有些低沉。
我说错什么了,让他不高兴了吗?
我看了看贺乘风侧脸冷硬的线条,犹豫了好一会。
正下定决心,准备开口哄人,他却抢在我前面说了句。
“我怀疑这次给你家里人发恐吓信和寿衣的人,和之前对你下手的是同一人,或是同一伙人。”
其实我也怀疑过。
我总觉得家里人是被我所连累的。
那个想要我小命的幕后黑手一直没能得手,就盯上了我的家里人,想通过威胁我家里人的方式,逼我远走。
可是我之前一直认为想要我小命的人是陆承渊。
这次这么拙劣的方式,我又实在没办法将它和陆承渊牵扯到一起。
陆承渊的出手方式一直都很直接,不会屑于用这么低级又委婉的方式。
我认识的陆承渊,哪里会安排人去寄什么寿衣。
他会直接逼着那人穿上寿衣,再将那个人逼到悬崖边,亲口告诉他。
要么死,要么滚。
这才是陆承渊。
“怎么说?”
“一个多月之前的那次碰瓷,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是贺乘风第一次做我的天降神兵,现在回想一下,也是有点帅的。
“其实从那次碰瓷开始,到后面你出的每一次意外,我都没有放弃追查。可无一例外,查到最后,结果都不是很理想。”
“有的是能查到犯案人,但却查不出他究竟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有的是干脆连凶手都查不到。我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在背后操控者这一切,始终在针对你。”
“这个人非常擅长隐匿,不然也不会支撑到现在都没有暴露。我始终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甚至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有指向性的证据,来证明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我才一直没有和你说。”
原来之前我受到威胁或是伤害的那些事,贺乘风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
只不过始终没有得到一确切的结果,他才没有告诉我。
毕竟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告诉我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今天话题聊到这,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可是……是谁?
从重生到现在,除了陆承渊之外,我的脑袋里想不到任何嫌疑人的名字。
但直觉又在告诉我,有些事不会是陆承渊做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还是陆承渊其实还有我和贺乘风都不了解的另一面?
我这些分析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贺乘风就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似的。
“除了陆承渊之外,就没有能让你怀疑的人?”
“没有合适的人选。其实我不是没考虑过沈悠忧,她毕竟是从一开始就跟我最有利益冲突的一个人,但她似乎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真不是我瞧不起沈悠忧。
就从一开始到现在袭击我的那些事,以沈悠忧的一己之力真的办不到。
她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前提的方式,在陆承渊面前巩固地位,争宠了。
贺乘风静默几秒,朝我递来一记安抚的眼神。
“别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我听出了一丝欲言又止的味道。
隐隐地觉得,贺乘风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线索,但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告诉我。
罢了,想它干什么。
如果他觉得是我一定要知道的事,或者事情到了需要我知道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散了会心,贺乘风把我送到季曼瑶的身边,才放心离开。
就好像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危险,只要我身边没个靠谱的人陪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似的。
季曼瑶一脸八卦的凑到我旁边,眼巴巴地等着我给她讲和她分开后发生的事。
那表情,比等着听故事的幼儿园小朋友还迫切。
我把医院的事从头到尾跟她讲了一遍。
季曼瑶越听眼睛瞪得越圆,嘴里的“卧槽”就没停下来过。
听完的第一句评论,就把我给逗笑了。
“这不妥妥的安陵容转世吗?”